“你別哭了好嗎……”王元頭痛的看著已經哭得有些抽噎的小女鬼。
對于這么個小女孩,他實在下不去手,只能靠勸導。
但是他的聲音反而成了助燃劑,說一次,女鬼就會哭得更大聲。
別看哭得都有些抽噎了,但是哭得相當帶勁。
王元干脆停下說話,就這么看著她哭。
沒聽到王元再說話,哭了一會兒的小女鬼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
看到王元正看著自己,嚇得再度埋頭痛哭。
“……”王元一點脾氣都沒了,本來還打算再嘗試一下,結果聽到了有人靠近的聲音。
連忙翻出管理員手冊,找到抓捕靈體的神言,直接將小女鬼抓了起來。
被抓住的小女鬼化成了一個小小的金色珠子,王元把它放進口袋里,裝作沒事的離開。
“剛才還聽見這里有哭聲呢,怎么沒了啊。”
“真慎得慌啊。”
長出了一口氣的王元,趕緊離開,走出了鬼屋。
取回寄存的東西,另找了一處地方坐下,這才連接了珠子。
剛感應到,“嗚嗚”哭聲就直接貫腦。
本就對精神類不擅長的王元被打亂了聯系,斷開了感應。
“我的老天。”
王元用力的搖了搖頭,決定還是等到回去再說。
可是一想到小女鬼會在里面一直哭下去,他就覺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就這么煎熬的坐了一個下午,等到三人回來,火急火燎的帶著三人回到公寓樓。
“怎么這么著急回來啊。”修彌爾有些郁悶,“難得遇上那么多好玩的。”
秦家姐弟也不太明白,秦希流還以為出了什么連管理員都擺不平的大事,一臉緊張。
“沒什么,就是抓了個小鬼。”進了一樓,王元趕緊套出珠子解放小女鬼。
“啊?”秦希妍開始有些膽怯,戒備的看著解放出來的小女鬼。
等看到完全現身的小女鬼后,面部表情瞬間柔化。
修彌爾也是如此,都已經走過去抱住了小女鬼。
“別……”王元怕修彌爾再次弄哭小女鬼,可是看到小女鬼只是抽噎著,任由修彌爾抱。
秦希妍也過去抱了抱,兩個女人瞬間就喜歡上了小女鬼,尤其修彌爾,已經開始抱著她用臉蹭來蹭去。
小女鬼怯怯地承受著,看起來相當聽話。
“你是從哪里抓來的。”秦希流看著小女鬼,一臉的不可思議,“居然沒有怨氣。”
“在鬼屋。”王元看著不哭不鬧的小女鬼,有些牙疼。
“太可愛了,怎么會有那么可愛的孩子。”修彌爾已經不準備放手了,看著小女鬼一臉占有欲,而后有些警惕的看著王元,“你抓她回來要干什么。”
王元抓了抓頭發:“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留她在外面不好,但是帶回來也不知道怎么安置……”
公寓樓的規定,住宿必須交房租,。
但是怎么看小女鬼也不想能交出因果糾纏之物的樣子,她甚至連東西都沒有。
“那就我帶著吧。”修彌爾笑得相當燦爛,看著還有些抽噎的小女鬼,一臉柔和,“告訴姐姐,你叫什么啊。”
“不……不知道。”
“那姐姐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啊。”
“……嗯。”
“真乖啊。”修彌爾又忍不住的抱著小女鬼蹭來蹭去。
看著相處的不錯的樣子,王元放心了。
出租屋不允許不交房租的人入住,但是有下界神靈帶著的除外,這下至少小女鬼有了安置的辦法。
但是想了想修彌爾的性格,王元打了個寒顫,看了眼如同小白花一般的小女鬼,他莫名想到以后這丫頭會沖鋒斗毆,吃飯端盆等等,王元莫名覺得有種負罪感。
也許我帶她回來是個錯誤。
小女鬼正看到王元蘊含著內疚和同情的眼神,癟癟嘴,眼淚溢滿了眼眶,莫名想哭。
“你們在這里看好她吧,我去一趟第二層。”
第二層死靈空間,這里還有一個墳地的稱呼。
這一層也是公寓樓中少有的不正常層之一,這里沒有房間,有的只是一個個墳包。
“呼,這里的可真是要命。”
王元從踏入第二層開始,身上就開始被一種肉眼看不到的黑氣纏上,隨著他的行走,黑氣越來越濃。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里。”王元打量著周圍墳包前的墓碑。
這里的墓碑有個有趣的功能,如果墳主在的話,墓碑上面的名字會發出一種血紅色的光芒,雖然會更慎得慌就是了。
王元來是要找這一層的一只骷髏王,他是這一層最早的租客,也是最強的租客。
這位在后來突然有了個愛好——用自己的小腿骨打架子鼓。
如果說就他一個還好,但他還有了組建搖滾樂隊的想法,并瘋狂拉攏第二層的租客們參與。
第二層有音樂細胞的并不多,東拉西扯才湊齊一只樂隊,然后……這只樂隊瘋狂席卷第二層(真的是席卷,到哪兒哪兒的租客都跑),并且開始巡回演唱會(第二層的特殊性,自成一界,地域遼闊),忙得不亦樂乎,這也添加了王元找他們的難度。
再問過了多個提到骷髏王就哆嗦租客后,王元終于找到了正在開演唱會的一眾死靈。
演唱會很熱鬧,磷火閃動,鬼哭狼嚎。
鬼哭狼嚎不只是臺上唱歌的那位,還有這附近的租客。
多次開演唱會不成的骷髏王想了個主意,到了哪里先開領域,都定住了,再開始。
所以經常是突襲性飄來一股黑氣,抓住一票租客,然后開始演唱會。
鬼哭狼嚎,聞者傷心,聽者落淚,慘不忍睹。
骷髏王很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架子鼓打得賊六,看著挺有架勢的,前提是忽略抓著的腿骨,和根本不在音節上的鼓點。
吉他手是一位僵尸,本來應該飆手速快節奏的動感吉他聲,愣是讓他探出了古箏的感覺,一聲是一聲的,絕對連不到一起。
另一個吉他手是一只骷髏,彈吉他不往弦上彈,楞往下抓,撓在吉他上發出一種撓黑板的刺耳聲。
主唱是一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烏鴉,“嘎嘎”怪叫。
樂隊就這四個人,肆虐著臺下根本走不了的一百來號聽眾。
場面那是相當慘烈啊,一個個張著嘴慘嚎著,淚流滿面。
很多都已經叫不出來了,只能翻著白眼呆傻的長著嘴了。
王元只覺得一股涼氣直頂腦門,轉身就跑。
“走什么?聽完再走。”
一只黑氣凝成的大手抓住王元,一把就把他拽回領域,放在了第一排。
王元看著特意跑到面前來演唱的獨眼烏鴉,他的眼淚都下來了。
“吾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