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錢月便一個健步竄到風逸塵面前,猛的打出一拳。有句話叫做打人不打臉,可錢月這一拳卻是毫不留情的朝風逸塵臉上打去。拳未到,拳風先至。雖說錢月只是一個女子,可看這一拳的來勢。若風逸塵真被這花拳繡腿擊中,可不單只是鼻青臉腫這么簡單了。
不過這些時間以來,風逸塵也不只是白混的,已經當初那個面對舔食者都只能瑟瑟發抖的白丁。面對錢月這突然暴起的一拳,在風逸塵看來也并不算很快。只是微微側頭,風逸塵便以厘米之差讓過了這一拳。只不過這拳頭雖然讓過去了,可帶起的拳風卻毫無保留的撲到了風逸塵的臉上。
雖說錢月還遠遠無法達到以拳風傷人的地步,不過這帶到臉上的拳風,卻還是讓風逸塵不由的瞇起了眼睛。就在風逸塵瞇起眼睛的瞬間,錢月卻是化拳為掌。五指并攏做手刀狀,順勢朝風逸塵的脖子斜劈下去。因為風逸塵此時還坐在椅子之上,所以在面對錢月的這一變招雖說是能繼續躲過去,卻會顯得有些狼狽,而這,自然不是風逸塵想要見到的。
因此,風逸塵干脆不躲,直接伸出右手擺在脖子邊上,準備將錢月的手腕抓住。可出乎風逸塵預料的是,錢月的手勁竟遠比他想象的要大。硬接這一擊手刀,竟然被打的手掌有些發麻,一時沒有抓住。錢月卻也并沒有馬上抽回手臂,反手手抓住風逸塵的,一用力,一擊膝撞狠狠的撞在了風逸塵的身上。
而且在膝撞瞬間,以常人根本做到的方式,腰部發力在空中提出了一擊踢擊,將風逸塵踢飛了出去。當然,這只是看起來像是被踢飛而已。事實上,在錢月的膝蓋撞在風逸塵身上之前,風逸塵就已經伸出左手擋在了錢月的膝蓋之前。隨后的那記踢擊雖說有點出乎風逸塵的預料,不過也還是用右手擋了下了,并且借力拉開了和錢月的距離。
之所以要拉開距離,并不是說風逸塵怕了錢月,或者打不過錢月。錢月的攻擊雖然出乎風逸塵的預料的凌厲,可也并未超出正常人類范圍多少。而風逸塵可是注射了T病毒,并且有著十萬三千冊戰斗寶典的男人。即使正面交戰,風逸塵也有全面壓制錢月的把握,更別說他還有念動力這種大殺招的存在。
只是,吊打錢月固然不難,可在吊打錢月的同時,又不傷到她,卻是難上加難了。畢竟錢月的招數一招比一招狠,而且都還是貼身肉搏。若是想要手下留情,說不定就被錢月猛揍一頓了。而真結結實實的吃上一招,即使以風逸塵現在的身體素質也不會太過好受的。
同理,若是風逸塵不小心沒收住手打中錢月,重傷垂死也不無可能,畢竟身體素質的差距擺在那里。要真不小心弄死了錢月,扣一千點分數點還是小事,白白的失去錢月這個可觀的戰力才是風逸塵最不看到的。在這種種顧忌之下,風逸塵才選擇了看似狼狽的被踢飛出去。
這算是風逸塵對錢月做出的一次讓步,不過也是最后一次。無論如何,莫名其妙的被揍什么的,換誰都不好受。如果錢月真的不知好歹,再次攻擊的話,風逸塵也不介意給錢月一個教訓。畢竟,風逸塵雖然不喜歡打女人,但卻也沒有被女人打的興趣。真要在打和被打之間選一個,風逸塵肯定會選擇打人的。
看著風逸塵借力退到墻邊,錢月也識趣的沒有繼續攻擊。畢竟,錢月剛才的攻擊只是為了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而已,并不是真的準備要和風逸塵不死不休。出其不意的來那么一下,還可以說是一時技癢。不見好就收繼續咄咄逼人的話,錢月不覺得風逸塵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不過,雖然手上的攻擊沒有繼續,可錢月嘴上卻并未停止,臉色平淡的說著一些讓人惱火的話:“風先生,這就是你作為資深者的實力么?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我十分的失望呢!”
對于錢月毫不掩飾的挑釁,風逸塵說不生氣,那絕對是騙人的。風逸塵本身就處于種種壓力之下,可以說是一點就爆。而錢月這樣自動的送上門來,無疑是給了風逸塵一個發泄的對象。可是,風逸塵卻并不想就這樣和錢月打上一架。還是那句話,真若對上,兩人勢必會有所損傷,未戰先自損不是風逸塵想看到的結果。
而且,在敵人的地盤中內斗,更是一種蠢到家的行為。當然,這并不是說風逸塵選擇退一步海闊天空。開什么玩笑,這時候選擇退一步,迎來的絕對不是海闊天空而是反客為主。無論什么時候,掌握主動權的人往往擁有更多的機會,不管是話語權還是活下去。
所以面對錢月的挑釁,風逸塵只是將右手伸到后腰處,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錢月,然后輕聲的說道:“我作為資深者的實力自然不止這些。不過,你知道武術為什么會沒落么?”
“槍么?”看見風逸塵拿槍對著自己,錢月并沒有如普通人那般感覺恐懼,反而有些失望的說道:“風先生,如果你的依仗只是這把槍的話,那么我會很失望。另外,武術固然沒落于火器,但更多的是,因為那些練武的人并不是很了解火器。可是,我不一樣!”
說到最后一句,錢月右腳勾住腳邊的椅子,猛地朝風逸塵的方向砸去。趁著風逸塵的視線被椅子阻擋的同時,身子閃到一旁從另一個角度朝風逸塵跑去。跑的同時,眼睛死死的盯著風逸塵持槍的右手,身子微擺,似乎隨時準備變換位置。
看見錢月在自己拿出手槍之后還敢進攻,風逸塵自然是有些吃驚,完全想不通又不是生死搏斗,為什么錢月會那么拼命。但錢月自己卻十分清楚,這次進攻沒有旁人看來的那么危險。或許在普通人眼里,在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面對一把手槍不直接投降反而發起進攻無疑是在作死。
可在錢月看來,正是因為有著這種常識的存在,反而給了她進攻的機會。首先,風逸塵和錢月并不是敵人。然后,風逸塵和錢月也并沒有生死相搏。其次,風逸塵殺了錢月是要罰一千分數點的。最后,樓上樓下那么多人,如果風逸塵這時候開槍,完全是在暴露自己。
當然,即使風逸塵真的不小心擦槍走火了,錢月也是有把握躲開的。雖然錢月的速度不可能比子彈快,但錢月不需要和子彈比速度,只要先避開風逸塵的槍口就好了。這種常人無法想象的事情,對于錢月來說,只是勾起的一段往事而已。正是因為有著這種信心,所以錢月才會冒險繼續攻擊風逸塵。
而如果這次攻擊真的成功了,就算無法拿到多少主動權,至少能在風逸塵心中埋下一絲陰影,以期后效。事實上,如果風逸塵拿出來的不是手槍,而是沖鋒槍之類的武器的話,錢月二話不說就直接投降了。不,應該說,如果風逸塵拿手槍的姿勢更正規一點的話,甚至只要是雙手緊握著那把手槍的話,錢月都不會升起繼續進攻的念頭。
但是,一只手抓著槍,吊兒郎當的指著別人算是怎么回事?你當是在拍電影耍酷?
兩人之間的距離讓錢月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風逸塵握著的手槍是一款殺傷力很強的手槍。而對于火器而已,殺傷力強也就往往意味著后坐力強。如果是正常人以風逸塵的姿勢拿那把槍射擊的話,錢月很肯定,后坐力會讓那個人知道,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26.
剛才的交鋒讓錢月對風逸塵的力量有了一定的認知,風逸塵的力量自然強過普通人許多,但也并未到離譜的程度。要不然直接反手一巴掌抽過去,把錢月抽得爬不起來,不是要比被錢月一腳踢出去好看的多。以風逸塵的臂力,像普通人那樣被后坐力砸的頭破血流是不太可能,但絕對會被后坐力弄的失去準頭。
對于錢月來說,這種失去準頭的手槍絕對不會比小孩子的石頭來的更危險多少。在這種前提下,相比較拉開距離這種愚蠢的行為,拉近距離,乃至貼身攻擊,才是對付火器的真正方法。在零距離的肉搏當中,只要小心的蕩開火器的槍口,它的殺傷力甚至還不如一把匕首。
正是在這些前提之下,錢月才展開了這次進攻。風逸塵的反應也正如錢月預料的不是開槍射擊,而是選擇避讓。趁著風逸塵被椅子吸引注意的瞬間,錢月欺身到了風逸塵的跟前。一時間,兩人之間的距離可以直接用厘米來衡量。
看到近在咫尺的錢月,風逸塵作勢要把右手抽回來。可錢月卻先一步的用左手并成手刀,狠狠的斬到了風逸塵右手手腕之上,將風逸塵的右手斬開。隨后右手握拳,便要擊在風逸塵的肋下。
不過,還未等這一拳打中風逸塵,錢月先感覺自己的小腹上被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事物抵住。感覺到這個事物的錢月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停下低頭,卻看見一把和風逸塵右手同種款式的手槍,正被一只左手握著,抵在自己的腹部。同時,風逸塵的聲音也在錢月耳邊響起:“你輸了。”
這么近的距離,即使是一只手握槍,也完全是避無可避。對此,錢月很干脆的舉起雙手,輕聲笑道:“哼呵,沒想到,風先生竟然有兩把槍。我一直以為風先生會被常識所困惑,竟然沒想到我反而是被迷惑的那一個。以右手的槍為餌,誘使我將注意力集中到上面,從而忽略了左手的動作。讓我下意識的覺得如果突然發動攻擊是占了先機,即使你的左手有所反應,也來不及回應。好一步誘敵先機,風先生真的是好算計,我這次輸的不冤!”
面對錢月突如其來的一大通話,風逸塵不自覺的有些發愣。什么以右手為餌,什么誘敵先機,風逸塵能說他的左手只是抽的慢了一些么?對此,風逸塵沉默片刻后說道:“其實,我不止有兩把槍。”
錢月聞言先是一怔,隨后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輕聲笑道:“原來是這樣的么!風先生身上不止有兩把槍么!風先生,能讓我見識一下,您那第三把槍是怎么樣的么?”
說話間,錢月雖然還不敢放下手,身子卻小幅度的扭動起來,完全無視了那把還抵著小腹上的手槍。看到錢月這種姿態,風逸塵也明白她是誤會了。風逸塵說的是實話,他的空間戒指當中有很多槍。但在錢月聽來,卻是一種隱晦的暗示。錢月一開始本身就準備誘惑風逸塵,此時得了暗示,自然再度開始。
風逸塵畢竟是個處男,在錢月的貼身攻勢之下,當即有些承受不住。下意識的準備避讓的時候,卻猛然警覺過來。不知不覺中,竟被錢月三言兩語就掌握了節奏。什么以右手為餌,什么誘敵先機!完全是在放屁!或許風逸塵左手還有一把槍,的確出乎錢月的預料。但后面那一通屁話,則完全是有意在拍風逸塵的馬屁,放低姿態。
對于那些話,無論是接受還是否認,或者是左顧言他,風逸塵相信錢月都有相應的后續應對。而這些后續應對,也絕對不會只有一個誘惑而已。在失敗的瞬間,便能用言語示敵以弱,以退為進的掌握主動權,這如何讓風逸塵不覺得心悸。看著錢月暗含春意的笑顏,風逸塵有的只是深深的忌憚。
“錢月,你還真是有恃無恐呢!你猜對了,我的確不會開槍。”說話間,風逸塵移開了左手的手槍。在兩人心知肚明的情況下,繼續拿著這把毫無作用的武器,無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而在將左手移開的同時,風逸塵的右拳便狠狠的打在了錢月的左肋之下。遭此重創的錢月當即悶哼一聲,痛的彎下了腰。看著低頭顫抖錢月,風逸塵嘆了口氣道:“但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我還是會打人的!”
聽到風逸塵這句話,原本痛的顫抖的錢月在深吸兩口氣之后,抬起頭,強行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顫著聲音說道:“風先生還真不懂憐香惜玉呢?會打女孩子的男人,可是不會被女孩子喜歡的哦!”
看見錢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風逸塵不禁有些詫異。平心而論,即使這一拳風逸塵并沒有用上全力,但即使是風逸塵自己。如果挨上這么一拳,沒半分鐘也是緩不過來的。可錢月,卻是在幾個呼吸內就適應過來了。由此可見,錢月的來歷一定不像她之前說的那么簡單。
風逸塵心中暗自詫異,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就在錢月說完那段話的同時,風逸塵伸出手抓住了錢月的頭發將她提了起來。被風逸塵抓住頭發,錢月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痛楚,卻并未像普通人那般伸手掙扎。而是繼續保持著雙手環抱的姿勢,楚楚可憐望著風逸塵。
看著錢月面帶痛楚的樣子,風逸塵低聲說道:“我并不喜歡打女人,我只是和女人打而已!特別是那些把我當做白癡的女人!”
說完,風逸塵用力將錢月摔在了地上。被風逸塵摔在地上的錢月當即痛哼出聲,可還未等錢月緩過來,風逸塵便上前一步,將他的右腳踩在錢月的左手上。毫不留情的將全身的重量,施加在那只看似白皙嬌弱的手掌之上。保持著這個姿勢,風逸塵低頭看著錢月,淡淡的說道“那么,錢小姐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大清早擾人清夢的理由?如果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不會介意廢了你這只爪子的!畢竟如果每個人都像錢小姐這樣隨便向我遞爪子的話,我可是會很苦惱的呢!”
對于風逸塵的問話,錢月并沒有立即回答,也沒有掙扎。而是躺在地上默默的仰視著上方,似乎完全無視了自己那只被風逸塵踩在腳底的左手。足足過了半分多鐘,錢月才將視線移到風逸塵的身上,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道:“真是無趣啊!風先生我來找你的理由不是很簡單么?我僅僅只是想找個能保護我的人,僅此而已。”
聽到錢月的話,風逸塵略帶嘲諷的說道:“這就是你來誘惑我的理由?難道在你眼里,男女之間的關系,只能靠結合來維持么?另外,誘惑不成就攻擊我。我看,你不僅僅只是想找老大這么單純吧?”
對于風先生的話,錢月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輕聲說道:“風先生,這一點你就錯了。男女之間的結合,可以說是最不牢靠的維持方式。就像很多蠢女人會認為一個孩子或者一紙婚約,可以將男人拴住一樣。直接送上門什么的,無疑是最廉價的。不過,對于風先生這種純情處男來說,第一個女人總是會比較特殊,有種異樣的責任感。如果風先生真的把持不住,那么我無疑會省事許多。”
聽到錢月說自己是純情處男,風逸塵臉色不由僵硬了一下,卻并沒有反駁或者暗中加大踩錢月的力度。而錢月也識趣的沒有就這個問題深入討論,而是繼續說道:“而誘惑不成就攻擊風先生這一事,我只是在展示我的實力而已。當然,如果風先生真的無法接下我的攻擊的話,我也不否認我有做老大的想法。我這樣回答,風先生可以將腳移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