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顧長嫣前,元惎已將蘇懷玉請了去,又攜著小佑子,三人同去了菱花訴。
經一問詢,顧長嫣果真放了個當日守浣香苑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早已在事發之時趁亂逃了,幸有蘇懷玉攔著,才不曾壞了事,那小姑娘此時便在燼玉閣的軟榻上熟睡著。
叩了菱花訴的門,顧長嫣打開門,恰與元惎四目相對,忙又撇去了頭。
“姑娘,你來了?”
“嗯。是問你那事處理得如何,可還需要我幫忙?”
顧長嫣目光略有閃躲,卻極快地正了聲色道:“都好了,請姑娘放心。”
元惎已料到如此,便道:“你隨我來。”
顧長嫣心有所惑,卻也無言跟了上去。
待四人將至燼玉閣,顧長嫣已是有些慌了,似有猜到些什么。元惎瞥見,說:“長嫣似乎身子不適,還煩請蘇姑娘扶著她。”蘇懷玉面無表情,那懷抱卻是輕柔無比,只教顧長嫣心中生寒。
小佑子將門打開,拐過屏風,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酣睡于軟榻之上,錦被覆身,面容看著香甜。
元惎坐于床沿,輕撫她的臉龐又掖了被角,回望顧長嫣,說:“你若聽話,她的神情或許便能如此安詳。”言罷,元惎起身,路徑小佑子時頓住,低聲道:“你曉得該如何。莫讓她走了。”待說完,蘇懷玉放下顧長嫣,任她跌倒在地也未回頭,同元惎出了燼玉閣。
燼玉閣外,元惎看蘇懷玉,說:“此事多謝你了。你若不想接客,便歇幾日罷。”
蘇懷玉亦是領情,行禮道:“多謝姑娘。”后便走了,未有一語。
元惎望向蘇懷玉裊裊相離的背影,步步皆漫長,在灰黃的天影中漸消漸小。
天影終趨往昏暗,元惎嘆氣轉身,回入虛雜之群。
待元惎回了房,小佑子已將顧長嫣帶至她前,已看得出神情恍惚遲鈍,被磨得少了靈氣。元惎只覺心中又沉下一分。
“長嫣是受驚了,回頭我送你些安神的藥,你要好好歇息。”
顧長嫣仍未改呆滯神色,元惎便不去理會她,自顧自說:“太子妃之事已是定了,明日我將你送至長荊,你便知道了。莫要給我惹事,你當知曉。”
看顧長嫣仍是癡傻的模樣,元惎心中暗道這是個不成器的,擺擺手教小佑子將她帶出去。
安頓好了,小佑子回房靜候著,亦不言語,不問元惎上回為何將他扔下,亦不問此時元惎為何身著女裝。
元惎道:“上回我倆走散,你去了何處?”
“奴才那日等不到殿下便回宮了。”
“我不在這些時日,宮中可有異常之事?”
“未曾有過。”
“那便好。”
“只是方才有人給殿下送了封信,是長荊皇的。”說罷,小佑子將信遞與元惎。
信是關于封妃之事,長荊將顧長嫣封為南平公主嫁出以平異象,對外便是與姜求和。
讀了信,元惎問小佑子:“你如何看此事?”
“此事是好,只是不好說日后該如何面對天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