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二十來分鐘之后,李晚來醒過來了。
本以為腦袋瓜挨了一板磚會頭破血流,最少也得疼個七葷八素,可當李晚來徹底清醒之后,他驚奇地發現,腦袋竟然一點也不疼!
摸了摸被打的部位,沒有血,也沒有傷口。
這可真是奇怪了。
懷揣著懵懂,李晚來從地上爬起,穿上羽絨服,拍掉上面的灰塵,他突然覺得,有點對不太起昏迷的這么長時間。
鈺慧!
不可避免地再次想到這個名字,一股毀天滅地般的恨意,瞬間在李晚來的心中爆發,直沖腦門。
這是他的初戀。
當初追求鈺慧的時候,費盡了心思,吃盡了苦頭。
得到之后,又是百般呵護,寵愛至極。
好不容易等來了情人節,尋思著好好玩耍一天,最后情到深處,帶到賓館把人家啪一頓,功成名就。
結果竟然被綠了!
還他媽說的是所謂的好消息!
這娘們咋能表到這種程度呢!
不琢磨還好,這一琢磨,就越琢磨越氣了。
曾經美好的幻想,全都化為了虛幻的泡沫。
若是因為一般原因分手,也就是痛徹心扉而已,頹廢一段時間,大不了從頭再來。
可這被綠,屬實是男人最大的恥辱,痛徹心扉已經不管用了,而是恨之入骨!
越琢磨吧,琢磨的就越深,李晚來不禁想到,鈺慧是不是在和自己處對象的同時,就已經跟人家好上了呢?
娘的,自己連舌還沒跟人家吻過呢,也許這娘們早就和那個開臺球廳的嘿嘿過好多次了?
“你麻痹!”
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李晚來狠狠一拳,打在了旁邊的一顆樹上。
然后,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忘記了痛楚,拋去了恨意,只剩下震驚和不可思議了。
心底最深處,還有那么一捏捏愉悅。
“砰!”
這一拳力拔山河,蘊藏萬斤之力,粗壯的大樹直接被打的攔腰折斷,原地爆發的沖擊波更是形成一股海嘯般的氣流,瞬間轟倒了視野內的全部大樹!
這一拳,恐怖如斯!
“我尼瑪……”望著自己的杰作,李晚來咕嚕嚕地咽口唾沫,腦中浮現出了兩個念頭。
第一,造成這么大的破壞,會不會負法律責任,賠償經濟損失?
第二,這力量也太猛了吧,簡直就是滅霸附體,浩克加身,以后豈不是發達大了?
心中的壓抑,在這一拳之下,全部消散了。
恨意,似乎也沒那么濃了。
人啊,一旦格局起來了,眼界也就不一樣了。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細想這非人類的力量是咋回事,李晚來覺得,當務之急,還是跑路最要緊。
窮的都要賣褲衩子了,啥家庭啊能賠得起這么大一片樹林!
對不起了各位小情侶,你們嘿……啊不是,約會的地方,被我不小心給毀了。
“嗖!”
一道殘影閃過,伴隨著陣陣飛塵,李晚來消失在了原地。
那速度,是自由的感覺沒錯了!
幾個呼吸間就跑到了宿舍樓下,李晚來站定,呼吸一點也不急促,體力完全沒有流失。
因為有了之前的力量震撼,這閃光般的移速,也就見怪不怪了。
點燃一顆香煙,李晚來終于可以靜下心來,研究一下到底咋回事了。
“剛剛昏迷之前,好像聽到了一句話。”
“什么突破限制器?肉體和LOL都達到了無敵的程度?”
“好像是這意思吧。”
“我艸,原來金手指真的存在啊,我就是網文中的男主角?”
越想越亢奮,李晚來毫不心疼的丟掉一塊錢一根的紅方印,竄進了宿舍樓。
肉體無敵已經得到了證實,現在,該去看看LOL的實力有沒有提升了。
進了宿舍,李晚來發現只有一個人,正躺在床上無聊地玩手機。
“誒?你不是和對象過情人節去了么?”那人用余光瞥了李晚來一眼,開口問道。
“對象?哪有對象啊,分了。”李晚來聳聳肩膀,走到自己的電腦前,坐下,開機。
這是一臺嶄新的光影精靈5,盡管他很窮,但是節約一些,每個月幾百塊錢的分期,還是可以承擔的。
“咋還分了呢?”室友來了精神,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家伙名叫王銳,和李晚來是光腚娃娃的關系,感情嘎嘎深厚。
他的相貌很是清秀,一雙狹長的丹鳳眼銳利十足,在游戲中,極其擅長使用魂鎖典獄長——錘石。
擅長到什么程度?
不是細節到位,也不是操作驚艷,而是他的鉤子,實在太準了。
準的離譜。
前前后后玩了少說也有一萬場的錘石,鉤空的次數,寥寥無幾。
這么說吧,他就是不出鉤則已,出鉤必殺人。
但由于他不怎么打排位,常年混跡于匹配局和極地大亂斗,所以并沒有什么知名度。
他要是耐心打排位,國服……啊不是,世界第一錘石,也就該換人了。
放眼銀河系,在錘石這個英雄上,沒有人比王銳鉤的更準。
絕對沒有!
“分都分了,提這事干啥。”李晚來故作輕巧地說道,雖然已經不那么恨了,可心里那一抹刺痛,是怎么回事呢?
“得了吧你可。”王銳不屑地撇撇嘴,坐到李晚來身邊,道:“你他媽屁股一撅,我都知道你能放多響,你這負面情緒都要寫臉上了,快點跟我說實話奧。”
“那我說了,你可別笑話我。”李晚來弱弱地說道。
“我艸,雖然我平時不太像人,但也知道輕重緩急。”王銳不樂意了,道:“兄弟失戀這事,我絕對不會笑話。”
“那我可說了啊。”
“沙楞的,這么墨跡呢咋。”
“我被綠了。”李晚來深吸口氣,幽幽說道:“而且很可能被綠好久了。”
“啥?”王銳愣了三秒鐘,隨后眨眨眼睛,認為自己聽錯了。
“我他媽被綠了!”
“我艸!”王銳說話算話,確實沒有笑話李晚來,他怒發沖冠,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吼道:“他嗎了比,是哪個逼崽子把你綠了?告訴老子,我幫你出氣去!”
“我艸你哥啊。”李晚來一巴掌扇在王銳的腦袋上,沒好氣道:“你他媽小點聲,是不是想讓別人也聽見我被綠啊!”
“哦哦,行。”王銳重新坐下,氣的不輕,呼哧帶喘道:“快告訴我,那表子和誰好了。”
“社會人,一個開臺球廳的。”
“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玩游戲。”
“玩游戲?”王銳又怒了,再一次站起來,叫道:“李晚來,你還他媽是不是爺們了,被綠了不想著報仇,還惦記玩游戲呢?”
“你慌個J巴。”李晚來又給了王銳一巴掌,道:“放心吧,不用我找他,他也會來找我的。”
“因為啥啊?”
“我把他小弟打了,他身為社會人,肯定得來找我報復。”
“你把他小弟打了?可以啊,非常奧利給!”王銳可不是個膽小的人,正相反,他從小就是個刺頭,絕不會被所謂的“社會人”這個名頭給震懾住。
“所以啊,咱哥倆就好好開黑,慢慢等著吧。”
“好嘞。可是,他們來報復肯定得帶人,咱倆也打不過啊。”
“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挨揍唄,現在是法制社會,他還是個做生意的,不敢殺人。”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