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消息了嗎?罪惡之城又有大批軍隊出發了,看來玄武要塞的戰役不容樂觀吶!”
“你懂什么,依我看,這是別西卜大人快要拿下玄武要塞的節奏,否則,按照以往慣例,強攻不下,暫時退兵就好,何必增援!”
“......”
仔細的偷聽著這些閑聊,陳鋒搖晃著酒杯中的金色液體,開始篩選有價值的信息。增援到底是快突破人類防線了,還是形勢吃緊,就這閑聊的內容來看,真判斷不出。可是,結合搶奪夢這一行為來看,他更寧愿相信,別西卜在玄武要塞一役多半是遭受了重創。
畢竟那里,有帝國四尊中的法尊坐鎮吶。倘若和以往一樣暫時退兵,萬一被其他勢力的主宰察覺出主帥遭受了重創,來趁火打劫,深淵一脈怕是要元氣大傷。兵法講究虛實結合,以進為退,一邊營造強攻局勢來拖延時間,另一邊暗地找尋龍血草,只要龍血草到位了。當其他主宰意識到這是虛張聲勢,想來分一杯羹的時候,別西卜滿狀態出戰,完全是一石二鳥的效果!
可這樣的計謀要得逞,兩個關鍵點,一是玄武要塞必須處于淪陷與不淪陷的臨界點,二是,別西卜必須盡快得到龍血草。玄武要塞的戰況是明里的,只怕真的就是處于那種狀態。如此一來,龍血草的意義就更大了!慢慢理清了頭緒后,陳鋒對即將到來的交易,心里有了底。
“老酒鬼,我們可以去焚燒之都了!”
輕拍著斯丁格的肩膀,陳鋒直起了身子,目光投向了距離血色森林最大的異族要地,縱火使者的大本營,焚燒之都。如果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的話,夢只有在那里,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因為如果那條計謀要成功實施,只能秘密進行。
所以七罪那邊能派出的精銳絕對不超過百人,結合營地被襲擊的過程來看,也符合這個推斷。多數都是烏合之眾,少量精銳在打劫的掩護下執行真正目的。可搶到人后,只有百人的精銳,可不足以在無盡深淵這種大城以外的環境生存。入城尋求庇護,是唯一的出路。
“這小子自信的資本,在于你么?”
驟然聽到焚燒之都的名字,月眼神里閃過一絲訝異。望著阿羅比納斯那張美麗的臉龐,若無其事般的隨口問了一句。在這無盡深淵的這些年里,對這邊土地上的大勢力分布,她還是有所了解的。
焚燒之都雖然無力抗衡罪惡之城,但也是數得出的大勢力之一。對于七罪,他們只是附屬國,并不是臣民與君王的關系。換句話來說,他們聽調不聽宣,在罪惡之城一家獨大的無盡深淵里,擁有此等特權,就足以說明焚燒之都實力的強大!
“他自信的資本,當然可以是我。只是,我憑什么無緣無故幫他?再說了,他愿意向我求援嗎?我的雇傭費用,可是很高的!”
雙手托著腮,阿羅比納斯的視線回到了陳鋒身上。那天真調皮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真把她當成了未諳人事的小女孩了。
“少在我面前裝嫩,不靠你,難道靠那個酒鬼?雖然,擁有大范圍攻擊手段的魔法師,理論上是群戰的不二法寶。可如果認為區區一個魔法師就能收拾焚燒之都的話,那你們也太小看這個與無盡深淵幾乎同一時間誕生的王族了!”
得知憑仗并不是女王阿羅比納斯之后,月有些看不起陳鋒了。這年頭,盲目驕傲自大的年輕人,無論天賦多驚人,都不足以成大事!因為在這大爭之世,給你犯錯誤去成長的空間,太少了,往往一個失誤,付出的代價,就是生命!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聽出了月言語里的蔑視,阿羅比納斯微微一笑,直起身子。隨著陳鋒走到門前,臨行之際,突然間想起什么似的,陡然轉過頭,朝著月笑了笑,“他憑仗的,只怕還是他自己本人!”
什么?自己本人?月愣住了,握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斯丁格是個強大的全系魔法師,這一點,天生就與元素有超強親和力的她早就察覺到了。只是這個強大的范圍,還不足以攻城拔寨罷了。所以她才會在誤以為陳鋒的憑仗是這個魔法師時,那么蔑視。
可如果他靠的是自己,這又另當別論了。至少,在見面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時間里,她沒看出陳鋒有何過人之處。相反,缺陷倒是很多,就比如說,不擅長近戰,那身傷疤就可以看出。這些密密麻麻的致命傷,不可能是偽造的。至于遠戰,自己手下就有頂級幻影射手,對于這種遠距離需要的特質,她也了如指掌,那小子完全不具備這些特質。
會是魔法師,召喚師嗎?也沒見到增幅法器,這小子總不可能是靠腦袋去空手套白狼吧?他把別人都當成傻子嗎?任憑你靠一張嘴去忽悠?想到這里,月把酒杯輕輕的放回到桌上,暗嘆了一口氣。這年頭,智慧的運用,也是建立在武力震懾之上的。靠小聰明或許能占一些小便宜,但也會滋生傲慢,大爭之世盲目傲慢可就是作死的節奏了。
“放開我,放開我,我才不要去焚燒之都!”
出了酒館,被冷風一吹,醒了幾分酒的斯丁格,意識到目的地是焚燒之都后,下意識就扯開嗓子反抗了。去深淵王族的大本營做交易,他可沒那么腦殘!那地方的規矩和秩序,是針對異族的,可不會對人類做出同等待遇,能不能活著完成交易都是個未知數。況且,他可沒看出陳鋒這小子有交易的傾向,這貨完全就是沖著空手套白狼去的。
“不去?身為一個光榮的魔法師,難道你不想找回點榮耀的感覺?”
“不想,我比較怕死!”
連想都沒想,斯丁格的拒絕脫口而出。榮耀這玩意,頂個屁用!連帝都回不了的他們,早就成了被遺棄的存在,光輝的過往,對于不知為何而戰的他們而言,不再是炫耀的資本,而是靈魂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