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君唇邊的笑意頓時蕩然無存,她站起身來,道:“那你在這里慢慢等吧。我還有要事,先失陪了!”說罷,她起身上樓去了。
阮梓奕在沈文君原來的位置上坐下,笑盈盈地望著杜美玲,問:“美玲,你今天怎么有空來我們家?”
杜美玲沒空跟他說客套話,只悻悻地質問:“我問你,梓熙是不是要跟江云雁成親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好像不止二哥,大哥也要成親了!”阮梓奕道。
杜美玲如今哪里還有心思理會那個傻子?不過看阮梓奕那迷迷糊糊的神情,杜美玲料想再追問下去也是白搭。于是她看了一眼樓上,隨口問道:“梓欣呢?怎么沒看見她人?”
“她很少下樓,你留在我們家吃晚飯吧。一會兒就能看見她了!”阮梓奕笑嘻嘻地說。
“二少爺,您回來啦!”突然,從屋外傳來張嫂的聲音。
杜美玲聞聲忙站了起來,只見阮梓熙穿著一件天藍色的襯衣,套著一身純白色的西裝,大步走進屋來。
“梓熙,你回來啦!”杜美玲迎了上去。
“嗯,美玲你來啦!”阮梓熙走近她身邊,低頭看了她一眼,溫和地點了點頭。
杜美玲見他要上樓,忙追上去笑道:“我剛得了一包咖啡豆,味道好極了,所以給你……們送來。我煮一杯給你?”
“我還有要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送到我房間里來吧!”阮梓熙隨口應了一聲,便上樓去了。自從知道要跟江云雁成親后,他的臉上隨時洋溢著溫和的笑容,容光煥發。
……
香醇的咖啡味,繾綣心扉,氤氳著愛戀的纏綿。阮家的小洋樓里,恣意張揚揮灑著塵埃里的浪漫氣息。
此時廚房里只有杜美玲一個人,這是最后的機會,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有些慌張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包藥粉,倒進了一杯咖啡里。那藥粉遇水即溶,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春藥。
為了怕弄混,杜美玲專門將它放在了托盤的右下角。
“好香啊!美玲,想不到你煮咖啡這么在行!”
突然傳出的聲音,嚇得杜美玲渾身一怔。她扭頭一看,只見沈文君含笑走了進來。
“那表姑媽可要好好嘗一嘗了!”她故作鎮定地笑著說:“我一共煮了六杯咖啡,梓銘哥、梓欣的都有!梓熙說他在忙,讓我給他送上去。”說著,就要去端那杯咖啡。
沈文君忙搶先一步,端起托盤便往外走,含笑道:“有什么事情比品你親自煮的咖啡還重要?你讓他下樓來喝吧!”
杜美玲愣了愣,只得跟著沈文君來到客廳。她眼睛一直瞪著那杯咖啡,生怕被攪混了。
沈文君狐疑地看著她,問:“怎么了?”
“哦,沒什么?”杜美玲上前將沈文君托盤上的咖啡,一杯一杯放在茶幾上,確定阮梓熙的那杯隔得最遠,不會被拿到,才轉身上樓去了。
沈文君又向陳媽喚道:“請大少爺和三小姐下樓來。杜小姐親自煮的咖啡,請他們來喝。”
于是陳媽答應著,跟在杜美玲身后,一齊上樓去了。
杜美玲敲門進了阮梓熙的房間。此時他已經換了一身家常的格子長袖襯衫,一手敲打著算盤,一手翻著賬本,眼神中流露出的認真帶著一種男性的、成熟的魅力。
“梓熙,表姑媽讓我請你下樓去喝咖啡。一會兒再做吧,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杜美玲笑盈盈地上前道。
“嗯!我馬上就下來!”他頭也不抬,依然一絲不茍地拍打著算珠。
“梓熙,你要跟江云雁成親了,是嗎?”杜美玲走近他,隔著寫書臺問。
阮梓熙停住了手,抬頭看著她,點頭應了一聲:“嗯!”一種欣喜和幸福,洋溢在他唇角的笑容里。
“可是……你知道的,我喜歡你!”杜美玲雙手撐在寫字臺上,皺著眉頭說。
“美玲,你也知道的,我一直拿你當妹妹!”阮梓熙忙轉移話題,起身道:“好了,不要談這些。走,我們下去喝你煮的咖啡!”
杜美玲悻悻地跟著他下樓,此時客廳里只剩下沈文君一個人。阮梓銘和阮梓欣沒有下樓來,就連阮梓奕也不見了。
杜美玲看了看茶幾上的咖啡杯,除了沈文君面前喝得只剩下一半的咖啡外,也只有兩杯咖啡了。不過還好,為阮梓熙“準備”的,隔得最遠的那杯咖啡還在!
杜美玲忙將它端起來,送到阮梓熙的面前,含笑道:“梓熙,你嘗嘗看,我煮的咖啡好不好喝。”
阮梓熙答應著,接過咖啡,喝了兩口,稱贊道:“很好喝!”
沈文君笑道:“當然好喝啦,這可是美玲花了很多心思煮的!坐下來,慢慢喝吧!”
阮梓熙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回茶幾上,道:“我還有事情沒做完,你們慢慢喝。”說著,便往樓上去了。
“表姑媽,我還有事情要跟梓熙談……”
“你這么用心煮的咖啡,不喝就走豈不是太浪費了嗎?”沈文君笑道,“只是一杯咖啡的時間,你急什么?況且,梓熙現在還有要事,你去了也不見得能跟他說上話。還是坐下,陪我喝杯咖啡吧!”
杜美玲聽了,只得坐在沙發上,端著咖啡杯,心不在焉的喝了兩口。那咖啡是苦是甜,此刻她也嘗不出來了。
沈文君似笑非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梓熙說。讓你在這里陪我喝咖啡,倒是難為你了。你去吧!”
“是,表姑媽!”杜美玲答應著,起身便往樓上走去。
只是剛走了一半,杜美玲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一顆心狂跳不已,眼前的事物出現無數的重影,天旋地轉。
“怎么會這樣?難道我喝了那杯下藥的咖啡?不可能啊……”杜美玲雙腳發軟,如同踩在棉花上似的。她還來不及多想,便昏昏沉沉,沒有了意識。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將她扶住,帶著她進了一個房間。她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只是眼皮實在太重了,終于還是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