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嬤嬤上前勸慰平王妃,“王妃娘娘,大公子的病情已經好了,您不用擔心,那位無雙公子說了,接下來就只要好好調養身子骨就成了,接下來奴婢還會在大公子身邊伺候著,等到大公子身子骨也好了,奴婢就回去給娘娘復命”。
平王妃把兒子的小手放回被子里,掏出手帕擦了擦眼淚,她很感激的對萍嬤嬤道,“這些日子,真的對虧了您”。
萍嬤嬤搖搖頭,笑道,“奴婢可沒有做什么,當不得娘娘的謝,倒是那位無雙公子娘娘才是要好好的感謝,大公子的病情真的是多虧了人家”。
平王妃忙道,“嬤嬤您放心,無雙公子的大恩情我和殿下都不會忽視的,我與殿下會永遠記著的,子期和他的弟弟妹妹們都永遠不會忘記。”
萍嬤嬤欣慰的笑著,她沒有再說什么,剛才也只是順著就提醒了一句,要是在接著說教,那就是倚老賣老了,她是曹皇后身邊的老人,也是看著各位小主子長大的老人沒錯,但是,她是伺候主子們的奴婢,哪怕是主子們給臉,卻不能真的就覺得自己臉大。
平王妃自然那也能夠知道萍嬤嬤這時的心思,她也沒有再說什么,萍嬤嬤的好意她心領了,她知道在接著說什么,就會顯得尷尬了。
萍嬤嬤是母后曹皇后身邊的老人,就算是殿下面對萍嬤嬤的時候都帶著一份敬意,而萍嬤嬤此人也值得這份敬意,這一點平王妃也是很清楚的,所以她在面對萍嬤嬤,在于萍嬤嬤交流時,她始終掌握著一個度。
平王妃伸手幫兒子掖了掖被角,又給兒子理了理頭發,看著兒子的消瘦的小臉,怎么都覺得看不夠,就想陪在兒子身邊,之前兒子生病就沒有能夠照顧他,現在也依舊不能守著他照顧他,。
但是,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是孩子的母親,也是平王府的平王妃,所以,平王妃最終還是一狠心站起身,她對萍嬤嬤小小的福了一禮,“還要接著麻煩您了!”,喜嬤嬤也在平王妃身后跟著行了全禮。
萍嬤嬤忙回了全禮,“這是老奴該做的”。
平王妃帶著喜嬤嬤走出了沐子期的臥房,卻并沒有離開小院,而是去了小院的正廳,之前是因為兒子的病情和自己肩負的責任,讓她不能這樣做。
但是,現在不同了,就算是不能親自照顧兒子,卻能夠留在小院里,在離兒子最近的地方。
雖然這樣子在處理事情的時候可能會有些麻煩,但只要人沒變,就算是有那也是能夠克服并處理的。
平王妃到正廳里做好,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處理府里的事情,而是要先感謝恩人,可是又因為府中現在主事的人是她,而她又是女人,男女終究有別,有些事情還是得等平王回來才成。
雖然做不了太多,但平王妃還是在正廳里由喜嬤嬤和王府的大管家陪著見了明歌以及安太醫,至于張先生現在都沒有進正廳,之前那日是事急從權,如今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
見到明歌和安太醫進來,平王妃站起身給兩人行了一禮,“兩位的大恩大德,我平王府永遠銘記”,平王妃說的堅定又真誠。
是的,平王妃她并沒有說假話,這恩情平王府是一定不會忘記的,平王妃她其實還不知道明歌暗中對平王府的幫助,不然她的感激就不會只是這點兒了。
明歌也回了個全禮,“王妃娘娘這話嚴重了,不管怎么說,子期是我二哥的子侄,那也就是我的子侄,作為叔叔的,照顧一下生病的子侄這并沒什么的,您不用介懷,不然那就是生分,我還想多登幾次王府的大門呢”。
安太醫卻是直接就跪了下去,平王妃是親王妃,一個親王妃的禮他一個小太醫是如何也受不起的,“王妃娘娘嚴重了,這本就是微臣的分內之事,怎擔得起娘娘的謝”。
“安太醫快請起”,接著平王妃先是回答了明歌的話,“我平王府的正門永遠為您敞開著,您也永遠是子期兄妹的叔叔”,王府的正門一般是不打開用的,只有接圣旨等等事情的時候才會開正門,故,由平王妃的話可見她對明歌的感謝之情。
明歌一聽拱手應聲笑道,“哈哈哈,不用正門,不用正門,給我一個側門就成,王府的正門就算是娘娘您開了,我可是也不敢走的,側門就好了”,隨即明歌又正色道,“娘娘,我是一介江湖中人,規矩方面不足的地方,還望您與王爺海涵”。
平王妃也正色道,“您這說的是那的話,您是他們十三叔的義弟,我們殿下是十三的哥哥,那也就是您的哥哥,就如你剛才所言子期就是您的侄兒,咱們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不要說這兩家話,免得到生分了”。
平王妃話一落明歌就對她行了一禮,在說什么話就顯得多余了。
明歌知道平王妃這話的分量,這是承認世無雙這個身份的她是王府的座上賓了,哪怕這話并不是出自平王的口,可是現在的平王妃是代表了整個平王府,況且這為平王妃還是平王爺愛重的人,平日里都是能夠當家作主的人。
既然知道此話的分量,明歌還是很感動的,雖然是因為她治好了沐子期的天花,但是平王妃的這份心意,她還是領了。
平王妃接著又對安太醫道,“不管是您的分內之事也好,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我只知道在我兒子最危險的時候,是二位冒著極大的風險為我兒診治,這就夠了,這禮,您受得起”。
安太醫跪在地上有就著這個姿勢又給平王妃行了一個大禮,眼圈中的紅是那么的明顯,只是他低著頭,沒人能夠看到。
這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認真的感謝他,以前,從來都是他戰戰兢兢的為貴人們診治,還得提著一顆心,哪些貴人們也有感謝他,可是哪些感謝的話語里,他聽不到真誠,他只能從中聽到理所當然。
平王府果然是平王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