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的日子一到,齊睿便出了府門,去見了舒九離。
“蘇姑娘被擄一事,當真不查了?”舒九離問。
齊睿搖頭,“父皇不讓。”
舒九離一笑,問:“明著不讓,你暗著就不查了?”
齊睿一眼瞥過去,“查了又能如何?父皇都能察覺到的事情,我能察覺不到?五弟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可父皇惜子,八個兒子一半是他親手送上戰場的,全都死在北蠻人的手里,一個也未回來,如今哪里還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
“皇上心系天下,乃百姓之福。”
齊睿默然嘆了聲,“若是老八還在,或許還能讓父皇好受些……”
舒九離替他斟了杯酒,勸道:“事情都過去了,多說無益?;饰恢挥幸粋€,皇上終歸得做個抉擇。”
齊睿將杯中酒飲盡,頭一點,道:“皇位是太子的,只要太子心系百姓,父皇便不會另擇儲君。此次父皇下令禁了我與五弟的足,也是替太子爭取時間。再過幾月便是秋闈,誰作主考,父皇心下已有考量了?!?p> 舒九離略一沉吟,道:“科舉確是一個納賢的好機會。”
沉默一陣,齊睿忽而又是一嘆。
“這次,倒是難為卿兒了,遭了大罪,還不能追查真兇,怕是會委屈?!?p> 舒九離聽他提起蘇未卿,不禁笑了開來。
“我看未必。前幾日還聽說,她與孟逍做成了一筆大生意,且這生意還是從蘇雪手里給搶來的。此刻八成正得意著呢,哪里還顧得上委屈?”
齊睿一驚,忙道:“此話當真?我怎得不知道?沈躍竟然還學會瞞著我了,回頭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p> 舒九離聽罷又是大笑,“不怨他瞞著你,若是讓你知道了她做的是什么生意,你在府里也呆不到今日才出?!?p> “別給本王賣關子,快說,那丫頭究竟又惹了何事出來?”
舒九離未語先笑,笑了半天才止住,道:“她呀,說服了孟逍與她一同賣冰?!?p> “賣冰?”
“正是賣冰。”
齊睿瞪著眼,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來這冰要如何賣。但凡府上用過冰的都知道冬日取冰不易,且冰又不是什么必不可少之物,若是拿去賣,定是賣不出高價的。此物冬日用不上,夏日不易存,怎么想都是虧本的買賣。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咂了下舌,竟是贊了一聲:“這丫頭也是本事,這樣荒唐之事,竟也能說動孟逍與她一起胡鬧。”
舒九離卻是斂了笑,正了色,道:“若是孟逍不與她胡鬧,怕是得與蘇雪合伙開錢莊了。錢莊是個什么買賣,伯庸當比歸之心里清楚吧?!?p> 齊睿冷笑一聲,“這樣快就把手伸到錢莊上了,五弟還真是越來越心急了。”
舒九離又勾唇一笑,問:“伯庸以為,卿兒姑娘從蘇雪手里搶這生意,是知還是不知?”
這話問的含蓄,可齊睿卻立刻明白,斂眉沉思起來。
錢莊乃是錢生錢的大買賣,既是錢生錢,手里頭周轉資金便比其他行當要多出數倍。乍看之下,開錢莊不過是賺錢,可是若是錢莊是開在有野心的人手里,那便要往深了一處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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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芷
老皇帝也有苦衷的,太子送去羌戎為質,換得十年太平,四個兒子送去北蠻戰場,一個也沒有回來,老皇帝也是一個內心堅強的漢子。 京城雖然繁華著,可京城之外,卻早就滿目瘡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