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九離替齊睿斟了杯酒,嘴邊盡是調侃之意。
“近日二龍相爭的話本,在京城可謂是炙手可熱,家家茶樓都在說。二殿下這回可是一鳴驚人了。”
齊睿白眼一翻,道:“有我的笑話看,你倒是開心了。”
“怎么,英雄救美這么好的事都讓你趕上了,你難道就不開心?”
他不說還好,一說,齊睿就更來氣了。
“那丫頭腦子倒是生得聰明,可那顆玲瓏心卻是榆木雕的,愣是不開竅。那日本王快馬趕去幫她,那樣露骨的話都說了,可她倒好,全當了那是本王敷衍五弟的托詞。謝語倒是說得客氣,可惜本王的高山流水彈給了牛聽。”
舒九離笑得腹痛,直到齊睿看不下去,隔著桌幾踹了他一腳,他才收斂了些。順手拭了拭眼角笑出的淚花,雪上加霜地道:“你怎知那蘇姑娘的玲瓏心是榆木雕的?說不定人家姑娘心里跟個明鏡似的,就是故意不領你情呢?”
齊睿聽了這話,心頭一緊,沉聲道:“你是說,那丫頭心里有人了?”
舒九離咂了口酒,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興許沒有,但人家就是看不上你二殿下。”
齊睿蹙著眉沉思良久,篤定地放下酒杯,“斷然不能,那丫頭傲氣得緊,放眼京城之中,除了本王,還有哪個能入得了那丫頭的眼?”
舒九離笑道:“那二殿下你就繼續彈琴給牛聽吧,興許哪一天,那牛就能聽懂了呢。”
說罷,又是一陣大笑。
齊睿的臉色卻是越發難看起來。那丫頭他好說也守了那么多年,難道當真是看不上他?還是說,那丫頭已經在他不知情時,看上了別人?
念頭一起,便像是三月里的野草,發瘋似地往上長,越猜想便越覺得蘇未卿的一言一語,一舉一動皆意有所指。乍然想到那日蘇未卿二次上門求他為太子寫信勸舒九離出山之事,心頭便生了警覺,灑也喝得心不在焉了。
那樣貴重的寶劍都送出手了,難道,卿兒喜歡的人是太子?如此一想,心口便一陣發緊。
舒九離原本只是調侃,見他這般擔憂,心里也不禁起了疑惑。伯庸向來理智聰明,若不是讓他捉到了什么風影,哪里會如此當真?莫非,那蘇小姐與伯庸,當真不是兩情相悅?
心頭忽然一動,舒九離便想去找蘇未卿問個清楚。
當天夜里,舒九離便迫不及待地寫了封帖子,一早便差人送去了蘇府,邀蘇未卿去茶樓喝茶。
蘇未卿已被家里禁了足,不敢明目張膽地赴約,戴了面紗,留了春花秋月在府中照應,只身一人輕車熟路地從后門悄悄溜了出來。
她進雅間時,舒九離已在里頭等候多時,一見她臉上系著面紗,便忍不住笑道:“蘇姑娘近日可是名聲鵲起,京城之中恐怕無人不識了。”
蘇未卿沒好氣地道:“可別提了,就因著這事,爹娘禁了我足,我好容易才從家里溜出來的。”
舒九離一愣,立刻殷勤地為她斟了杯茶,“蘇姑娘如此看重小生,小生真是受寵若驚,受寵若驚啊。”
蘇未卿被他逗笑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問道:“田公子這個時候請我出來,不會當真只是喝茶吧?”
月光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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