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聽我講完整件事,吃得也差不多了。他放下碗筷,喝了一口水,非常鄭重地問我:“你是不是忘記要回家開鎖了?”
“對哦!”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忘記了!”
秦安把開鎖匠的名片遞給了我,說:“還想留著這個名片讓你中午請我吃飯呢,結(jié)果你你完全不記得了?!?p> 我接過名片,猶豫了一會,問道:“你不好奇,包總那事我怎么看嗎?”
秦安用筷子舉起剛涮好的肥牛,問我:“這是什么?”
我一臉懵,還是很配合地回答道:“肥牛啊?!?p> 秦安滿意地點了點頭,把肥牛放進了我碗里,說:“真聰明,獎勵你的?!?p> 真是的!這個秦安怎么回事!我還想和他來一出誤會他,讓他自證清白的戲碼呢!結(jié)果沒想到,他倒好,直接表明他相信我相信他,那我還怎么玩嘛。
可是,被他相信的感覺還真不賴。
我故意把肥牛夾回秦安的碗里,生氣地說:“你就這么相信我,覺得我不會懷疑你!”
秦安把肥牛夾回了我碗里,說:“不,是你的實際行動告訴我,你覺得這事不是我干的。”
我很好奇,他莫不是微表情專家?我蘸醬吃了肥牛,問:“怎么看出來的?”
“你要覺得是我干的,還能心平氣和跟我在這吃火鍋嗎?”秦安壞笑地看著我,“你這破脾氣,早把我打一頓了?!?p> “你是在說我脾氣不好嗎!”
“我是在說你嫉惡如仇!”
“狡辯!”
“女俠饒命!”
“想要活命,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秦安本想一口答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才回答道:“你說?!?p> “陪我演個戲?!?p> 其實,我早就想體驗一下偶像劇里的必須會出現(xiàn)的戲碼了。
這戲碼,就是:發(fā)生了一件事,女生誤會男生,但其實這事和男生沒有關(guān)系,女生就是不聽解釋。
要是和秦安演,想想就很帶感。
所以,我叫秦安來吃飯,其實是想假裝誤會一下秦安。可是沒想到,秦安壓根就沒想過我會誤會他。
作為他相信我的獎勵,我決定讓他配合我演一出這種戲碼。
和秦安講完大致發(fā)展情節(jié),秦安已經(jīng)入戲。
只見他喝了一口水,眉頭緊鎖,離開自己的座位,坐到了我旁邊,十分緊張地看著我,問道:“這事你怎么看?”
他這演技,我服!
我嘆了口氣,假裝十分可惜,說:“我又不是元芳,也不是華生,我們這更不是在破案子,你怎么跟個破案破不出的偵探一樣?!?p> 秦安癱坐在凳子上,十分委屈:“真是人在吃火鍋,鍋從天上來。”
我把一塊肥牛夾給了秦安,說:“其實,紀玫和我通完電話以后,我仔細想了一下,覺得紀玫說的有道理?!?p> 我停頓了一陣,表情十分糾結(jié),欲言又止,說:“我想相信你!可是,可是證據(jù)都指向你!我……我沒有辦法欺騙我自己!”
秦安深情地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告訴我,都有哪些證據(jù),我可以解釋的!”
不得不說,秦安的戲演的十分細膩,要不是我和他說好了陪我演一下,我都快相信這是真的了!相比之下,我的演技可太浮夸了。
我決定把浮夸的演技貫徹到底。
我轉(zhuǎn)過身,假裝抹了抹眼淚,說:“不!我不能告訴你都有哪些證據(jù)!要是我說了,你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會想辦法銷毀它們!”
“你聽我給你解釋!我都可以解釋的!”
我捂住耳朵,使勁搖頭(這才是這場戲的精髓?。舐暤卣f:“不!我不聽!我不聽!你都不愿意解釋給我聽!”
“我愿意解釋!你聽我解釋!”
“不??!我不聽!?。 ?p> 我轉(zhuǎn)頭看著秦安,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這一出戲,就以我的笑場ending了。
笑了一會,竟然有些笑餓了,我拿起筷子想撈撈看鍋里還有什么吃的,秦安奪走了我手中的筷子,說:“你還有心情玩我!”
我摸了摸秦安的頭發(fā),說:“秦影帝演技滿分!”
秦安正想說什么,我的手機就響了。我示意秦安安靜,接通了電話。
通話結(jié)束,我對秦安聳了聳肩:“紀玫約我見面。”
秦安看了一眼手表,說:“要不要我送你去?正好我上班時間也差不多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這樣也挺好,正好讓紀玫知道我和秦安在一起。
離開之前,我特地檢查了一下我的東西,還好沒有忘記那張開鎖匠的名片。
等我準點到時候,紀玫已經(jīng)坐在那左顧右盼了,估計等我等得很心急。她一見到我,迅速站了起來,朝我揮了揮手。
我見她這么著急,便加快了步伐走過去。
剛坐下,紀玫就開口問道:“你有沒有問秦安呢?”
我點點頭,說:“問了,這事不是他干的?!?p> 紀玫氣得拍了桌子,努力壓低自己的嗓門,說:“除了他還有誰?你不會信了吧?”
我開始給紀玫分析:“包總公司的產(chǎn)品在秦家商場賣呢,包總出事了,咱公司肯定不會太平吧?身為合作方,他們也會受到不良影響?!?p> 紀玫還是很生氣:“他們姓秦的,家大業(yè)大,這點影響對他們來說算什么?你要知道,包總出事了,老嚴會更難!”
我不贊同紀玫前面的觀點:“秦家現(xiàn)在對企業(yè)信譽十分重視,不會砸自己招牌的。”
紀玫看著遠方,明顯是在想辦法幫嚴譯渡過難關(guān)。
為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我打算從一些不那么復雜的事找話題,我問紀玫:“你不是離職了嗎?怎么知道事情知道的這么清楚啊?”
紀玫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和老嚴分手辭職后,我又回去了?!?p> 我也嘆了口氣:“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
“所以我想在工作上多幫幫老嚴。”
“我相信嚴譯,禍兮福之所倚,這事一定可以過去的!”我拍了拍紀玫的肩膀,“你別太擔心。”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