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等候的男弟子彎腰行禮,道:“公子放心,這幾位定會仔細照顧大小姐,不會懈怠”。
關顏玉殤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對其說道:“回去我會將這情況如實稟告父君,你們好生照料小姐,只要我姐姐有了一絲好轉,本公子也定會大大嘉賞你們”。
“謝公子”。
“進去吧,不要讓我那姐姐再說方才些胡話,以免驚動了參加群英會的賓客,讓我父君難堪”。
“是”。
洋裝叮囑完,關顏玉殤便抬步離開,而那男弟子也依舊緊隨其后。
離開瀚海閣,關顏玉殤突然停下腳步,對著始終跟在自己身后的男弟子說道:“你不用跟來,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趕快去看看剛才船上卸下來的那些貨有沒有放置好,萬不要出了差錯,不然我也難交差”。
男弟子拱手領命,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行去。
關顏玉殤呼了口氣,總算能一個人靜靜了,方才在那瀚海閣芳鎖的聲音直叫的她耳膜生疼。
夜深,這里也無人打擾,便幻去芳碩的障眼法,恢復原貌的她對著海面深吸一口氣,想要把在那呼到的惡臭味盡數忘卻,免得到了明日一口飯都吃不下。
海風拂面,風回島的夜晚也是靜謐無聲,這一時間讓關顏玉殤慢慢悵然若起來,她下意識的伸出手看了眼右手手心處的紅色蓮花,明亮月光的稱托下,這朵紅蓮反而更加妖艷幾分。
她嘴角微微揚起,便將手心處的念想收了回來。
但等她正要離開,心底剎那間出現的不安感再次縈繞心頭,她倒吸一口涼氣,在瀚海閣感受到的視線再次讓關顏玉殤眉頭緊鎖。
這黑夜無法看清周圍,自己只得憑空握住荒劍,以防不測。
“誰在那里?出來!”。
話音落地,回復她的也只有海面拍打岸邊的聲響。
關顏玉殤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種從心底就油然而生陰冷的感從沒發生過,就是第一次見到北昃冥荒也不曾有。
見久久無人回應,又憑空問了一句,“我知道你在這里,可否出來說話?”。
最后一個字說完,關顏玉殤只聽見從背后傳來一道細微男聲,在她耳邊一字一字的說道。
“好、久、不、見”。
這音線雖說溫柔,但仔細聽能感受到蘊含在里面的冰冷意味。
關顏玉殤全身一震,連忙后退幾步,穩住身形,這才看清背后之人。
關顏玉殤心中詫異,他剛才是什么時候到自己背后的?
面前這男人全身上下沒有絲毫氣息波動,如同空氣一般,怪不得來到自己身后也是悄無聲息,如果不是用肉眼看到,可能真察覺不到身后會有人跟著自己。
此時沒有白天那般的光亮,關顏玉殤只能看出著陌生男人身穿深色斗篷,他高出自己一頭,而這男子也將自身的面目完全遮掩起來,只有一雙白皙且纖細的雙手裸露在外。
在他身側,一股毫無生機的黑色死氣在他周身來回游蕩,不得不說,這男人實在是神秘的叫人害怕。
關顏玉殤微微瞇眼,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不!你認識我,不對,應該是你會認識我,也不對,你……怎會不認識我?”。
前者的音量逐漸遞進,那聲線也如同寒冬的冷風一樣,聽的人直冒冷汗。
關顏玉殤可謂是聽的云里霧里,他到底外說些什么?
“如要你不是風回島的人,跟著我做什么?”。
那男子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清冷的聲線帶有一絲顫抖,“我、我做的那些都是為了……你啊”。
關顏玉殤內心一怔,神色不禁驚奇,她和這男子從未謀面,他的這番話自己倒是聽不懂了。
那男人見她沒有吭聲,可能更加急切起來,又快速走上前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關顏玉殤嚇了一跳,連忙退后,可沒走幾步就聽見腳下踩水的聲音,腳步一下停住。
著男子也不在向前,只是聲線頗為顫抖的再次詢問道:“你怎么會如此無情!知不知道我為了你——”。
“什么?”。
“……我!”。
一時間,兩人在海邊僵持。
關顏玉殤身體向后傾斜將他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挑眉看著這披著斗篷的男人,心中疑惑不解。
她什么時候又認識這么個人物?
夜色太黑,關顏玉殤根本看不到男人的正臉,但自然能聽到這男人嘴里支支吾吾似是又想說些什么。
“這位……公子,想必你是認錯人了,這黑燈瞎火的你可要看清我的相貌,這張臉是你要找的嗎?”。
男子聞言,因急切而抖動的雙肩慢慢平靜下來,就連呼吸也逐漸平穩,他往后退了幾步,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但這次,看來是真的忘了,也是,我塵封的太久,而你——沒關系!我會等,直到你記起來的那一天!”。
“可是大哥我不認識你啊,這說了一大堆,我什么都聽不懂”。
“……你是圣仙山弟子,是當今三位圣仙山掌教的徒弟,十二歲拜入門下,十三歲下山歷練,十七歲回山參加宗派大會,然而你一個月后又將烏龐國赤族術子殺掉,這些……不是嗎?”。
關顏玉殤心頭一跳,臉色陡然發青,畢竟他所說的這些都是自己這幾年大概的經歷,并且一字沒差,可眼前這個陌生并且并未見過的男人是從何處知曉的!
她語氣陡然凌厲起來,“呵,將我了解的這么清楚,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