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落無精打采的推開房門,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自己床邊仔細的收拾鋪蓋,他抬腳進屋,面不改色道:“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這?”。
佘兒聞聲,后背明顯一顫,她連忙轉過身低頭行禮,“我、我是過來給您收拾一下,我看天色不早,平常這個時辰您也要就寢了”。
恪落注視著那臉上還有著稚氣的女孩,恍惚間迅速收回目光,他語氣平淡的道:“你回去吧”。
佘兒神采瞬間低落不少,見恪落下了逐客令,便也行禮悄然退下,臨走時還不忘將一旁的蠟燭點滅幾個,這才關上門慢慢離開。
自己的臥房被佘兒收拾的一絲不茍,但這些他早已無心去看。
恪落現在腦海里出現的,都是關顏玉殤身邊那個陌生男人,他眉頭緊皺,就連心里也開始出現一絲的挫敗感。
也是,自己本來就還沒到姐姐那個年齡,許多地方也確實閱歷不足,也確實陪不上他。
恪落捂臉而笑,但指尖卻出現些許濕潤…………
三天后皇宮
“陛下,恪落王子殿外求見”。
正翻看奏折的莫鋒聞言不禁有些奇怪,問道:“這日子都還沒算好,他怎么就急著來見朕?”。
侍官搖了搖頭,“不知”。
莫鋒臉上一陣奇怪之色,放下奏折,揚聲道:“讓他進來”。
恪落孤身一人進入殿內,彎腰行禮,“參見陛下!”。
莫鋒客氣一笑,“王子平身,這大清早就來見朕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陛下榮稟,我母后昨日來信,說父王這幾日身體欠佳,我在外多日也是時候回去,所以此次前來是向陛下辭別的”。
莫鋒面容一緊,“這么著急?”。
“陛下這幾日的關照讓我永生難忘,但父命難違,也只能先行一步”。
“老狼王的病情朕也有所耳聞,眼下自然是以你父王的身體為重,如此朕也不多留你幾日,不過這婚事——”。
恪落連聲道:“這正是我想與陛下商議的,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來貴國,所以我想,不如讓郡主與我一同回去,也好完成聯親大事”。
臺上的莫鋒不以為然,心中將他的話來回掂量,這恪落究竟在打什么算盤,這將直接郡主帶回去豈不是壞了規矩。
以往郡主聯親自然是先要在這里完成婚事才可與夫家一道回去,恪落也身為風狼國王族怎會不懂。
“王子,這恐怕不妥”,莫鋒話里有些拒絕的意思。
“我知道陛下的顧慮,但這也是考慮郡主的意愿,我心悅郡主,定也是要為她著想,所以斗膽請陛下準許!”。
莫鋒見他說話步步緊逼,完全不給思考的余地,難不成他是真的著急回去?
他微微瞇眼,心中細想片刻,開口道:“王子都這樣說了我豈會拒絕?不過就是不知道郡主是非自愿呢?”。
“陛下放心,我這幾日與郡主已商量好,外加上早年的相識讓我更了解她,所以郡主全全讓我做主,請陛下放心”。
莫鋒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回想那日關顏玉殤在大殿之內與恪落相認時的模樣,一看也是相識已久,這肯定是騙不了人。
坐在龍椅上的莫鋒手指不規律的敲打桌面,笑道:“王子的做人朕向來深信,將郡主交給你也是了卻朕心中的憂慮,想必王子也早已知曉,事已至此朕也要告訴王子這件事實,郡主——并不是朕的親生女兒”。
恪落點了點頭,“早些年郡主就與我提起過一次,了解到她從小父母離世就留她一人,不過再次見面,她便對我說如今的陛下對她有多么照顧,這次的聯親也對您改變了不少看法”。
語畢,恪落這番話更是讓莫鋒不禁產生疑慮,這丫頭前些天還對他頗有偏辭,這幾日不到就改變說法了?
“她真這樣說?”。
“我怎敢欺瞞陛下,不過——”,恪落頓了頓,道:“郡主這幾日似是再憂愁某件事,我問起,她只告訴我離開前還有一件心事未了”。
說著,恪落神色平靜抬眼的看向莫鋒,“郡主雙親的骨灰還在陛下手里,如要交還,那這次聯親她也不在有絲毫顧慮”。
莫鋒心中一笑,果真,這丫頭到如今還是在惦記那兩個盒子,看來當初留下一個把柄還真是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