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洛月瑾已是和吳大海一家人都熟悉了,知道吳大海是海村的醫師,海村的人幾乎都是平民,只有幾十公里之外的海城里有修煉靈氣的人。
吳芙則是吳大海和吳氏的女兒,吳觀是他們的小兒子,常常與吳芙出去尋藥,抑或和吳大海一起去給村民看病。因此吳家一家子人在海村里都很受喜愛。
這天吳芙吳觀又跟著吳大海出去為人看病,家里就剩吳氏和洛月瑾,洛月瑾幫著吳氏在院子里曬藥。
她一眼看去便知院子里的藥不過都是一些很尋常的藥,上次她喝的藥水里的藥草恐怕是吳家很寶貝的了。
吳氏在旁邊用簸箕篩著草藥,看著洛月瑾單薄的身子,心里怪心疼的,這女娃平時看起來活潑話多,一個人的時候又安靜得出奇,仿佛有什么東西壓著她心口似的。吳氏不禁想起了洛月瑾的佩劍,恐怕是個大家里的小姐罷。
“小洛啊,去屋里吧,外面風大,別涼了。”洛月瑾轉頭看著那個頭發有些銀絲,臉上被海風刮得皺紋四起卻只有四五十歲的女人,咧牙一笑,“王姨,沒事,涼不著的?!?p> “你這孩子,身子骨還沒恢復好呢一天又是幫這幫那的,你爹娘啊肯定很寶貝你。”
洛月瑾面容僵硬了一下,“王姨,我沒爹娘,都死了?!?p> “什么!這,這這,小洛啊,真是對不住?!眳鞘象@訝之余又心疼,才這么大的女娃就沒了爹娘,也不知道怎么過來的。
洛月瑾笑笑,“沒事王姨,人死固之常態嘛?!?p> 吳氏心疼地看著她,以為洛月瑾真是大家族里的孩子,沒了爹娘也就沒了依靠,一個人在龍爭虎斗的窩里過活著。都聽說大家族里的人不是明爭就是暗斗,不說你死我活,也是你拉他踩了。
晚飯之余五人圍坐在木桌前,洛月瑾聽著吳芙吳觀給她講今日出去吳大海如何給病患扎針,如何診脈看病,等他們有了個空閑,她才說道:“這幾日多謝幾位照料了,我已恢復得差不多是時候該啟程了,明日,各位就毋須送我了。”
她話一落,飯桌上的人明顯一愣,“這么著急?你再養幾天吧?!眳鞘厦逶妈鶝龅氖郑劾锒际切奶邸!奥骞媚?,多修養幾日也不遲,海村雖沒有什么玩物,倒比外面安寧得多。”“是啊是啊,洛姐姐,外面可危險了。”吳芙吳觀都試圖讓她留下。
倒是吳大海,也沒說任何留她的話,只是站起身往另一間屋子去,再回來時就將一個包好的藥包放在洛月瑾面前。洛月瑾感動,從這個藥包聞都聞得出來,里面是和她喝的藥水里同樣的藥物。吳家只是一個村家,一個行醫百姓家,能拿出蘊含微少靈氣的藥物給她,必然是真心待她。
“如若不是我有重任在身,我定會安身在這海村,與王姨吳叔,吳姑娘和弟弟做個鄰居。只是,由不得我?!?p> “小洛啊,去吧,你是要干大事的人,這地留不住你也不能留你。世間險難環環生,世間惡人影中藏。切記謹記啊。”
洛月瑾感激地看著吳大海,能遇到這一家人已經是她的幸運了,而他們從沒問過她從何來,為何身中毒受內傷,沒打聽過一點一滴有關她的事,是幸也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