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你去看看業房給花塢弟子騰出來的空房設置好沒有,花塢的人和我們畢竟修煉不同。”
“瑾兒你留下來,我有事要交代給你。”林清子及時喊住洛月瑾,不然洛月瑾跟著韓林弈后腳就走了,到時候又要到處尋她。
“唉!”林清子長吁一聲,他不知該拿這個頑劣徒弟怎么辦。
“師傅要說什么便說就是,何故如此。”
“那個李子衿……”
“哦!我知道了,師傅不用說了。瑾兒明白。不就是你和她師傅五年前比試了一番,結果對方不敵,現在她徒弟來找你徒弟嘛。師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傻,這些我都明白的。”
洛月瑾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又拍了拍,瞥了一眼林清子徐徐說到。
雖然她從小跟著婆婆生活在山門腳下,兩年半前才跟來靈夷門,但不代表她就不懂這些事。
靈夷門的女弟子間也并不是那樣單純,兩年的時間洛月瑾雖從沒參與她們,但也眼見了許多。
林清子有點瞪眼,似乎不敢相信剛剛那番話是從面前那個頑劣小畜生嘴里吐出來的。這么久了,她不是搗亂就是失蹤,這次竟然透悟了。
“那個李子衿不是個善角,你和她相處小心點。”
“知道。師傅,你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神獸存在嗎?比如,英招。”
洛月瑾臨走前嘴角含著一絲笑,只是那笑容倒有些意晦不明的。
“嗯?倒是上古存在過。如今沒有了。夫子難道沒上過這些嗎?”
“倒也不是。那徒兒告退了。”
林清子看著洛月瑾的背影,似乎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不過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盯緊花塢的人。至于自己這徒兒,除了搗亂就是失蹤,也沒什么值得注意的。
況且還有他四師兄可以看管一下,雖然有時候師兄妹兩人都要胡鬧,不過林弈還是很有分寸的。
亭閣在池苑旁,名如其景。幾十米的長橋架在水上,水光搖曳在紅柱上,銀紅銀紅的印在眾上菜弟子的眼中。
長橋上便為紅柱灰瓦的樓亭,樓亭分為了三段,頭,身,尾,又依次為三樓構造。三段呈微微拱,身凸起,身便是最大的樓亭。而連接兩樓的梯子便在頭處,觀客可上眺景也可在下逗魚。供人吃喝玩耍觀賞的也就只有這兩層,最上面便是頂,頂和一二層一樣,四角微翹,皆呈燕飛尾狀。
亭閣此時紅燈四起,靈夷門弟子各司其職,傳菜上菜掛燈互不干擾,弟子間也不曾大聲言語,只用眼神交流傳遞笑意。
此時從不遠處傳來陣陣女子的銀鈴笑聲,洛月瑾挽著李子衿的玉臂走在最前面,穿過亭閣前面種植的花木,說著一些當下洛陽城百姓口中流轉的小道消息,逗得一眾花塢女弟子咯咯直笑。
“姐姐你看,我靈夷門的景好看吧。”洛月瑾指著紅燈四起的亭閣笑道,有點小得意。
李子衿順著手指看去,靈夷門的亭閣確實美麗。橋下的水也被映紅,水面波動,連著紅光也跳動。這種紅光是極其溫暖的顏色,和著月色照映下的銀光,紅銀交相,有一種絢爛的寧靜。
亭閣此時已坐了許多人,一二樓全坐的是靈夷門的弟子們,除了一樓中間亭子的幾位沒有任何靈夷門頗具威望的長老與師叔伯出現在這里。
“眾位師姐們,我們快點走吧。”洛月瑾拉著李子衿提著裙衫快步往前。此時在中間的亭子擺了兩張宴桌,林清子和兩位靈夷門的長老都坐在一起,還有冷師兄,朗問朗天兩兄弟,韓林弈。剩下的兩個位置自然差的是洛月瑾和李子衿。
而此時坐在對面的朗天眼神往那個空位已經投遞過去很多次了。白天聽聞一些弟子言語,說是花塢來的弟子當中,有一位姑娘貌似上界下來的仙子,氣質出塵,容顏貌美,任人看一眼都為之傾倒。
他相信,就是她來了。
“師傅,我們來了!”洛月瑾朝宴桌喊了一聲,笑著拉著李子衿跑來,將她摁往身旁的一個空位置,“姐姐,你就坐這。”
“多謝妹妹了。”李子衿嘴角弧度微勾起,帶著一絲安人心神的溫馨,朝洛月瑾微微點頭。
“花塢弟子李子衿見過眾位,子衿來遲,還望眾位見諒。”
“無礙,坐吧。”林清子揮手,連帶看了一眼洛月瑾,這才幾個時辰,連姐姐妹妹都喊起來了,不像話。
而朗天真的見到來人了,五年了,這一見,果然又更加出落得亭麗了,只是,自己這般,她怕是從來沒注意過吧。也是,她是李十娘的關門弟子,又天生氣質非凡,是人見了都說是上界的仙子,身邊的追隨者從來都是一抓一大把。
況且今天這一見,她竟然已經是一個九脈了,而自己卻遠遠差了兩脈,這兩脈已經足以成為一條天河了。可笑自己如今還癡心她能注意到自己。
朗天摸摸身上懷揣著的鐲子,自顧笑笑,這樣的鐲子又怎能配得上她那樣的天女。罷了罷了,就當是給自己買的一件小玩意算了。
他微微嘆了口氣,眼神暗淡,似有淡淡的灰霧繚繞,不過稍刻,那灰霧又漸漸褪去,恢復他那清明中又帶著二世祖的桀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