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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傾君心

第二十六章:心事

花容傾君心 紅星亮閃閃 2372 2018-02-14 22:37:58

  花容安安心心在屋子里養傷,腳受傷了,自然是哪里都去不得的,可傷的比自己重的顧隨意顯然沒空坐著。

  花容也不問,只是坐在窗臺看書,等著偶爾會過來的顧隨意,陸秋會貼心的那新書給她,雜談史料都有,全是從顧隨意書柜里隨意拿的。

  花容不問顧隨意忙什么,她知道要打仗了,堂堂一國王爺,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敵國里應外合的刺殺,還差點成功了,若真不做什么,那才是糟糕。

  深藍端來藥,要為花容換藥。

  花容趴在欄桿上,看著枝頭上嘰嘰喳喳的鳥兒:“你看它們,多快活。”

  “王妃這是憋壞了。”深藍笑曰。

  花容眼睛彎彎,似新月掛上眉梢,也不反駁深藍的話,她的確憋的煩悶,卻不是為自個發愁。

  戰爭,遠遠不是開始了,結束了這么簡單,戰士是要吃糧食的,那些從百姓身上搜刮的糧食,需要王朝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修養才能恢復的,泗州雖霸道強橫,終歸根基太淺,內有皇帝提防,外有強敵肆虐,非一朝一夕就可起來的。

  花容想起出嫁來泗州的路上,從車隊旁經過的那些落難百姓:“之后,不知又有多少苦難之人。”

  深藍不懂花容怎么忽然開始傷感起來,她最不喜安慰,只好給默默給花容換好藥,慢慢退出去。

  就這樣過了七日,花容看著自己的腳踝長肉結疤。

  顧隨意依然不許花容下地,花容七日未出門,過的像個正常的富家夫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頭年是怎么忍受這般無聊的生活,當真是由奢入儉難。

  顧隨意來了,看見花容倒著拿書發呆,忍住笑,輕聲走到花容跟前,翹起蘭花指,運力嘆了下花容的腦門。

  房間里清脆響聲。

  花容回神,捂住腦門,痛徹心扉,顧隨意卻靠著床頭哈哈大笑,氣的花容抬手錘顧隨意的胳膊。

  花容力道對顧隨意來說不痛不癢,花容放棄的將手交叉插在手肘關節:“干嘛擾人清夢!”

  “我要出兵了。”

  花容抿嘴,意料之中,但心中依然扶起絲絲不舍,沉默半許后,才假裝冷靜道:“你要親自去?”

  “是。”顧隨意點頭。

  “那要早些回來。”

  “好。”

  “可莫要沖昏了頭,要適可而止。”

  顧隨意笑曰:“知道的,我又不是什么嗜血莽夫,可沒那么愛打仗。”

  “那……我等你回來。”

  花容低頭玩著自己的袖角,顧隨意垂眼看著,抓住花容的手:“走之前,帶你去玩,想去哪?”

  花容嗔笑出聲:“記玩不記打,不怕又遭了不法之徒?”

  “上次是我沒帶人,這次帶上。”

  “那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讓人看見的?”花容想了想,起了層雞皮疙瘩“還是算了吧。”

  “我就帶一個,他不會亂看的。”

  “經常跟在你后面那個大冰臉?”

  “時遷,冰臉?你倒是能起外號,清明節還使勁兒折騰人家。”

  花容晃晃腦袋:“又不是我說的,是陸夏取的。”

  “陸夏性子跳,偏偏時遷不吃她那一套。”

  “他一個就夠的?有那么厲害?”

  顧隨意認真思索:“我也不敢打包票他多厲害,至少我知道的里面,沒比他厲害的了。”

  “多厲害?”花容睜大眼睛,好奇問。

  顧隨意湊近道“當初戰場上,他被三百人圍困,斬殺四十,全身而退。”

  “這么強的……”花容沒見識過武功高手,鄉鎮里最厲害的不過是會打獵的武夫,都是在樹林里跑出來的野人,身體結實,村頭打架時也沒什么套路,全靠誰能抗揍。

  “我仇敵那么多,不找個厲害的怎么行?”顧隨意大手胡亂揉了揉花容的腦袋“待會我處理點事兒,等吃完晚飯了,我在后門等你,可別讓你那些丫鬟婆子跟著。”

  花容打下顧隨意的豬蹄:“知道啦!我發型!深藍弄了好久的。”

  顧隨意笑意盈盈,徹底弄亂了花容的頭發:“梳的再漂亮也就那樣,反正就我看得上,無所謂。”

  隨后便跳出了房門,留下氣的從床上跳起來的花容。

  你這樣會失去本姑娘的:)

  新月高掛枝頭,白晃晃的月光純粹如根根銀絲,落與人間與萬佳燈火相融后,染成橘色,一點點蔓延進變成漆黑的青磚里,泛出朦朧映像。

  顧隨意身著青衣,坐在后門的門檻上,幾朵白衣勾勒胸膛,頭靠門框,有些懶散隨意,好一個肆意公子。

  羅安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有一搭沒一搭的用扇骨敲著肩膀:“你可要想好,我還未見你如此感情用事過,可是認真的?”

  “我像那么輕浮的人嗎?”顧隨意嘴角笑容淺淺,帶著些無所顧忌的隨性。

  羅安無奈的嘆氣搖頭:“是——放眼整個天下,怕也沒你這么潔身自好的王儲了,后院干凈的連只母貓都沒有,王妃沒來之前,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不舉。”

  顧隨意抬腿踹了羅安一腳:“找死呢。”

  羅安笑著躲開:“殿下,你可想清楚,王妃……明面上,畢竟是陛下的人,你既給她如此大的自由,雖是幫她在泗州立腳,但難保不是以退為進。”

  “這不是有你嗎。”

  “你還真信得過我……”羅安單手撐著門檻,揚身看向天上圓月,轉身提高音量,不死心的問“我真是搞不懂了,世上美人何其多,怎么……你也不是好色之人啊。”

  “嗯——”顧隨意故作思索模樣,收回伸在外面的長腿,手肘放在膝蓋上“我遇刺時受傷了,還中毒了,幸虧命大,那毒過了保質期。”

  羅安煩躁點頭:“我知道,大夫說過。”

  “我失血過多,醒來后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然后……我發現我居然在花容的背上,那呆子怕遇見刺客,背著我摸了一晚上的瞎,得虧運氣好,沒碰見狼。”

  “行了,你別說了。”羅安認命的打開扇子,胡亂扇了幾下“你可很是畫風清奇。”

  顧隨意拍了下羅安的背:“得虧你老板是我,不計較你嘴欠。”

  羅安斜眼:“你要是計較的人,我就不說出來了。”

  顧隨意大笑道:“好兄弟,等我凱旋,請你和元清喝酒。”

  “元清那酒量,你請他喝茶還差不多。”

  身后小廝快步上來:“殿下、總管,王妃來了。”

  “行,我就不打擾你倆的二人世界了。”羅安收起扇子,起身告退“殿下可記得早點回來,羅安先行告退。”

  顧隨意拜拜手。羅安運功,快步離開眾人視線。

  花容看見羅安飛檐走壁的樣子,邊望邊往門口走去:“羅管家居然也會武功。”

  “他與我一起長大的,我學什么,他便學什么。”顧隨意起身,走到花容面前“走吧。”

  “坐馬車?”花容看著門口聽著的馬車。

  “去的地方不算近,要走好長路程,還是馬車快點。”

  顧隨意帶著花容來了夜市便下車了:“不遠了,人多,咱們走過去吧。”

  “好。”

  中城的夜晚是熱鬧的,顧隨意鼓勵貿易經商,使得這里的晚上要比大興更有人煙氣。

  花容站在人聲鼎沸處,看著人來人往,街邊有不少小吃,讓花容眼饞,高天原之戰,百姓刮著自己身上的肉供給了前線戰士的糧草,索性不負眾望,兩年苦難,讓泗州奪回百年失地,一下讓他們擁有了大片的耕地、水源甚至牧場。

  日子迎來了美好,泗州人第一次感受到了食物豐沛的滋味,只可惜……這份美好,在不久之后又將通通投入戰場,泗州剛剛積累的那一點兒家底又將不復存在。

  花容垂眸,思及此處,她感覺手中的糖油果子也不香了。

  “怎么了?”顧隨意看著剛剛嘴巴鼓鼓依然不停的姑娘,忽然不吃了,上前問道,拿過花容手中的食物“太膩了?”

  花容搖頭:“殿……公子多久回來?”

  顧隨意吃了口糖油果子,湊上前:“叫我什么?”

  花容縮腦袋,小聲道:“意哥哥?”

  “什么?我沒聽見?”

  花容無奈墊腳湊到顧隨意耳邊,認命喚了聲:“意哥哥。”

  花容聲音酥軟,帶著少女的嬌羞,讓顧隨意骨頭有些酥麻,他終于明白戲本子的套路明明如此爛俗,眾生為何還如此鐘愛這些爛梗,他愛死花容叫他“意哥哥”的聲音和模樣了。

  “此事不定,也不是我能說的算的,有些快的,說不定半天就能搞定,慢了的話,三五年都有。”

  “半天?哪有這樣打仗的……”花容驚訝。

  顧隨捏了捏花容的小臉,搜刮了下腦子里帶的奇葩知識點,笑曰:“這算什么?還有半刻鐘就結束的呢。”

  花容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但想著天下無奇不有,顧隨意對這塊定是比她這半瓶水懂的多,還是選擇相信顧隨意了。

  “前面就是了。”顧隨意指向前方,握住花容的手,穿過人群。

  顧隨意的手很大,包裹了花容的五指,花容的指腹感受到顧隨意手指上粗糲的厚繭,帶著比她要高出許多的熱度。身邊的嘈雜人聲都隨著顧隨意的背影漸漸分化、后退,只留下花容自己的呼吸聲。

  她終于是情不自禁做了大膽的舉動——輕輕反握了顧隨意的食指,還擔心著被顧隨意發現她的小心思。

  只是她在顧隨意身后,看不見顧隨意已經上揚的嘴唇,和那雙燦若星河的眼眸里,已經滿是歡喜。

  “到了。”

  花容順著顧隨意的方向,看向前方,一條蜿蜒長廊沒入旖旎夜色,無數紅綢為灰色石方柱裝點,層層疊加,幾乎要講整個長廊石柱淹沒掉,在外面燈火的承托下,泛著紅色光影,紅的爛漫,無數信男信女從中進進出出。

  “這是……”

  “十方回廊,盡頭是顆百年榕樹,不算高,卻粗壯的很,祈福的人很多。”

  花容傻傻問:“都是求……姻緣的?”

  “百年老樹嘛,世間新婚燕爾,多希望長久,但也有求平安,白日里來求平安的人會更多些,還有求一夜暴富什么的。”

  花容苦笑不得:“一夜暴富是什么?一般不是求官運亨通嗎?”

  顧隨意一臉看破的表情:“求官的人,有幾個不是為財的?”

  “就不許人家心懷天下?”

  “那也不妨礙他們再心懷點銅板兒,人才肚里能撐船,反正能裝的多,多裝點錢,不打緊。”顧隨意拉著花容進去。

  花容提裙后面跟著,嘴里還不忘回懟:“明明是宰相肚里能撐船。”

  “一樣一樣。”顧隨意打哈哈道。

  回廊的盡頭的確有顆榕樹,身上已經掛滿了紅綢和木牌,索性它長的不夠高,讓那些凡人祈禱掛滿枝丫,也索性它足夠粗,不至于被萬千心愿壓垮了枝干。

  即便沒有神靈保佑,也永遠不缺手香火錢的,榕樹旁的小亭,一個中年男人正熟練的收著銀錢,發放紅綢和木牌,頭都懶得抬一下。

  “這都有收攬錢的?”花容吃驚。

  “有錢不賺是傻子。”

  花容抬頭看向身旁散漫的少年,忽然明了:“該不會是你的同伙吧……”

  顧隨意眨眨眼、挺胸抬頭、負手而立:“我這是為廣大群眾提供便利,免得他們費心找材料。”

  花容瞇眼:“那些紅綢……意哥哥不會讓他們每天取下洗洗,重新再賣吧。”

  顧隨意咳嗽兩聲,長腿向前邁去:“我像是那么不道德的人嗎。”

  花容嘟嘴,默默念叨了句:“我看挺像。”隨后快步跟上。

  男人感覺有人來了,熟練的開始報價:“紅綢三文,木牌十文,筆墨在旁邊。”

  “我也要收錢?”顧隨意問。

  男人抬頭,看見那張熟悉的臉,嚇得差點跪下:“小人不知貴人前來。”隨后諂媚笑道“您的錢小人怎么感受呢,這是木牌。”

  男人雙手奉上兩塊木牌,顧隨意單手拿過,給了花容一塊。

  花容問顧隨意:“我能再要一塊嗎?”

  顧隨意愣了半秒,隨后又像男人伸出手,四個手指合攏勾了勾,示意再那塊。

  男人見狀,趕忙再從箱子里拿了塊,一臉諂媚:“您請,您請。”

  顧隨意遞給花容:“你要寫什么?”

  花容雙手捏住木牌放在胸前,笑曰:“不告訴你。”

  粉衣少女帶著幾分靈動幾分歡愉,明明木牌什么都沒寫,卻像藏著秘密一樣,遮住木牌的正面。帶著明媚笑意,是真誠的,是不加改造的,沒有貴族小姐那連嘴角弧度都要嚴格控制都訓練有素,是最為自我的模樣。

  顧隨意有些癡漢的想:真可愛。

  花容將筆沾墨,遞給顧隨意:“你先寫。”

  顧隨意接過筆:“好~我先寫。”他彎腰動筆“等我寫完了,就去掛,我掛的時候你再寫,保證我看不到,好不好?”

  顧隨意哄小孩子的語氣,惹得花容戳了下顧隨意都胳膊。

  顧隨意抬筆,邊寫邊嚇:“誒~我要是寫完了,我就看著你寫,等你寫完了我再重新寫一塊。”

  花容連忙后退半步,十分警惕:“你快寫。”

  顧隨意也不再慢慢磨蹭,龍飛鳳舞的刷了幾筆,便拿著牌子去了大榕樹,花容確定顧隨意不會回來,才向男人道:“有清水嗎?”

  男人不知所以的點頭:“有,夫人拿來……”

  花容指了指桌子:“倒一點。”

  也不知道花容是正宮娘娘還是顧隨意在外養的小的,反正自己都惹不起,男人乖乖倒了點清水在桌上。

  花容就著清水將筆上的墨水洗干凈,思索片刻,還是在牌子上鄭重寫下四個秀娟大字——天長地久。

  她最不敢奢求的愿望,也不知是何時起的歹意:在山村里顧隨意舍命護她時?還是桃花林懸崖邊上的那一箭?或者更久?元宵節的那場煙火?或者是每次見面時的撩撥……

  清水寫字,不過轉瞬間便是無影無蹤,只能在提筆者心中留下執念,便再無痕跡,只屬于她一個人都小小妄想——或許他也是歡喜于她的吧?

  花容又沾取墨水,在另一塊上寫下“平平安安”。

  萬千兒女們最老套,卻也是醉簡單的心愿,祈求家人平安、父母長歲。

  花容將兩塊木牌綁在樹干上,書上的木牌烏壓壓寫著一堆黑字,愿望或者平凡或者奇葩,多多少少都有相似者,唯有少女面前這塊——干干凈凈。

  那是只有少女一人才明白的小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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