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親愛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路?!”
一個烏云密布的中午,一輛車標是長著翅膀的B字的灰色轎車在倫敦中川流不息的車流中轉來轉去。它是如此的不平凡,以至于第四次路過威斯敏斯特宮大門口的時候,帶著熊皮帽的紅衣大兵走下了臺階,緊緊的盯著駕駛位的哪個胖子多看幾眼,以防止他有什么不良企圖。
“當然,我記得,我去過這里,一輩子都不會忘。”副駕駛上一個高瘦的女人斬釘截鐵的說。
車的后座上蜷曲著兩個看上去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右邊的是的光頭小胖子,左邊的是一個黑頭發的瘦子。瘦小的黑發男孩看起來有點委屈——他可愛又仗義的表兄霸占了后座足足四分之三的空間。
“你去過那里?”弗農一邊開車一邊抱怨,“我們早上八點鐘出發,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你說的那個地方,反而圍著議會大廈轉了一圈又一圈,剛才那些衛兵差點就要攔下我們了!到底有沒有這個地方!”
“有,肯定有!”佩妮尖銳的嗓音極具穿透力:“我真的去過那里,弗農。”
“是啊,是去過,在你十三歲的時候去過。”
達力和哈利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哼哼~~~”佩妮不爽的哼了兩聲,回頭瞪了外甥一眼。
“好吧,十九年前去過。”佩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惆悵,“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啊。”
想當初,她佩妮?德思禮還叫做佩妮?伊萬斯的時候,曾經有幸跟著妹妹接觸過巫師世界一次。那條充滿了幻想的街道給她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以至于這么多年過去了,她還是記憶猶新。
“媽媽,是不是那里?”
當弗農駕駛汽車第五次靠近威斯敏斯特宮(英國議會)的時候,弗農很識趣的在警衛們靠近之前將車子拐進了一條安靜的岔道,結果他們便發現了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小路中很安靜,沒有嘈雜的機動車穿行。這里的行人行色匆匆,仿佛都卡著要遲到的時間——幾乎沒有人往街兩邊去多看上幾眼。
一個突兀的,深褐色的低矮建筑架在兩棟灰白色的石頭大廈中間,破落的連油漆都被掛掉了。那斑駁的墻皮就像是被感染了牛皮癬,看起來骯臟又惡心。
佩妮仔細的端詳了這個建筑一會兒,她需要將記憶中的入口和現實連接起來。
“嗯,應該是這里了。”佩妮不確定的說。
弗農前后看了看,沒有發現騎著高頭大馬的交警。于是他將汽車在靠著路邊停下,拉下了手剎。
“好吧,好吧,”弗農搖搖頭,“嘴巴既然從臉上長出來就是用來工作的,你們在這里等我,我去問問路。”
達力看著老爸穿過馬路,攔住幾個行人說話。不過看上去并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們不是面帶怪異的看著弗農,就是飛快的搖頭。弗農原地站了一會,仿佛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走上臺階,敲了敲那個破落屋子的門。
接著,他推開了它,在門口站了一會之后反身回來了。
“怎么樣?”佩妮問。
“應該就是這里,除了電影的拍攝片場,我從來沒有在現實中見到過這樣的地方。達力,下車。”后面的話是對著達力說的。
當達力推開折扇臟兮兮的木門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穿越了時空。
從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穿越到了十九世紀或者十八世紀。
木門后面的房間狹小又昏暗,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蠟燭燒多了的味道。門后面正對的是一個半人高的曲尺形吧臺,吧臺的木頭似乎因為時間太過于久遠,顯得烏黑發亮,看不出原本的色彩。一些桌子亂七八糟的擺在廳堂中,幾個看上去過于龐大的和過于袖珍的,長得非常藝術的類人形生物披著圍巾,裹著披風或者包著大頭巾圍坐在桌子邊緣,談天說地。穿過大廳有一道通向后院的門,門的旁邊是一排高大的壁爐。
當德思禮一家走進這個詭異的世界中的時候,他們覺得這個世界有那么一瞬間停止了一下。似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他們的身上——盡管很多人并沒有回頭。
哈利將木門帶上,于是時間又繼續流動起來。
“你聽說了嗎,著名的大難不死的男孩今年要到霍格沃茨上學了,真是一個令人興奮的消息!”
“聽說他叫哈利?波特,是嗎?”
“是啊,多虧了這個男孩的無畏犧牲,恐怖的那個人已經徹底的銷聲匿跡了??????”
“真想親眼看看他啊,我們的救世主。”
“我想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奇洛。聽說你被聘任為霍格沃茨新的黑魔法防御術課教授了?”
“是??????是啊??????”
“奇洛,你可要小心了,這個職位據說被神秘人下了詛咒,每一位任課教授都會在任教的學年末出各種意外。”
“我??????我不怕,我??????就??????是做這個的??????”
于是酒吧中發出一陣善意的哄笑。
達力悄悄的拉了一把表弟。
“你瞧,他們正在討論你呢。”
“什么?”
“他們在說你,”達力將嘴巴湊近哈利的耳朵,“說你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
“他們說的未必是我。”哈利反駁道。
“可姓波特又叫做哈利并且需要在今年到霍格沃茨上學的大概沒有幾個。嘖嘖,原來這幫人并不認識你呢。”
“什么?”
“我說,他們并不認識你,你都站到他們面前了,可沒有一個人搭理你。”
搭理哈利的人很快就出現了。
這是一個佝僂著身軀,背后有一個巨大的鼓包,滿臉猥瑣的中年男人。他帶著一幅謙卑的微笑,別扭的將自己慢慢的挪到弗農?德思禮的面前。
彎腰,微笑。
“我是酒吧的老板湯姆,請問,您需要點什么?”
“什么?哦,我??????我大概需要??????”這時弗農注意到了他正在擦一個暗綠色玻璃杯的臟抹布,于是話到嘴邊變成了:“需要問您一個地方,對角巷,知道么。”
“哦,知道,當然知道。”
“讓我想想,很少有巫師不知道對角巷。這么說,您是麻瓜,”他仔仔細細的看了達力和哈利一眼,“您的這兩個孩子是霍格沃茨的新生?”
“哦,是的,您說的很對,先生。您知道那里怎么去嗎?”
“知道,當然知道,那么,跟我來吧。”湯姆慢慢的轉過身,將擦干凈或者更臟的杯子扣在吧臺上。然后領著四個人穿過大廳,通過一道小門,走進了一個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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