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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程呈隨便找了顆樹，準備坐在那下面。

　　可她沒想到的是——劉啟航竟然在那里！

　　正準備轉身走開，背后卻傳來男子諷刺的聲音。

　　“怎么？做了虧心事不敢面對？還是我太可怕把你嚇到了？”

　　馬程呈停了下來，突然間松了口氣，抬頭仰望了一下樹枝上那幾只相依相伴的小鳥。

　　“怎么會呢，只不過看到樹枝上的四只小鳥，想到了以前我們一家人的回憶罷了。”

　　馬程呈心里很清楚，說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敷衍劉啟航，可記憶的枷鎖一旦打開，有這么容易關上嗎？

　　答案已經一目了然，不。

　　“記得在我十八歲成人禮那天，我們一家人換上了華服，在酒店舉行了我人生中一項重要的儀式。可惜，只不過是過了兩個月，卻已經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伸出手，接住了那片即將進行它人生中最重要的儀式的樹葉。

　　“我的命運，就如同這片樹葉一樣，行尸走肉，于我而言，又有何區別？”

　　劉啟航的心有了前所未有的悸動，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腦子里蹦出來一樣，棱角分明的臉染上了一抹溫柔，可終究不知道那是個什么東西。

　　心，又恢復了平靜。

　　“把不屬于你的東西還回來吧，相信你知道一個道理，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努力都不是你的。”

　　馬程呈苦澀的笑笑，是啊，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努力都不會是你的。

　　她怎么會不知道這個道理，或許已經注定，她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無緣了。

　　“你想要什么？”

　　劉啟航冷嗤一聲，“我想要什么？你手里拿著我家的東西，就真的能夠心安嗎？”

　　“你說的是銀行卡吧？”馬程呈的聲音很平靜。

　　劉啟航似是看穿了一切，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一顧，“不是銀行卡還能有什么？”

　　”劉啟航——”馬程呈的聲音從未有過這樣的沙啞。

　　“你母親沒有告訴過你嗎？是我太渺小，還是你從來沒有發現過。你是集團的總裁，你應該知道，我雖然買過這么多東西，卻從來沒有一條消費記錄發送到你的手機上。其中的原由不用我說你應該就能猜到了吧？”

　　馬程呈點到為止，劉啟航是個聰明人，相信不用她說完，劉啟航已經知道真相。

　　可劉啟航還是不太相信，直到馬程呈又一次開口。

　　“我知道你不相信，那么就讓我來告訴你，那些卡都是我爸爸媽媽留下來的，并不是你家的東西。至于某些人某些事某些物，我無心去爭去搶，你放心吧。”

　　馬程呈的聲音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說完，馬程呈離開了，強忍著眼眶里的東西，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它會掉下來。

　　后來，她回到了公寓，公寓里沒有一人，很安靜。

　　不，是一直很安靜，就算沈茵在的時候也一樣。

　　她無力的走到床前，雙眼空洞。

　　脫掉了拖鞋，一個人蜷縮在床靠墻的那個角落，默默哭泣著，盡量不會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

　　直到沈茵回來，沈茵從餐廳帶來了一些食物，她知道馬程呈在公寓。

　　因為該看的不該看的，她已經全都看到，她也相信，馬程呈能處理好她的事情。

　　不會帶著悲傷情緒和她們一起度過大學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