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才下馬,倚香院的龜奴就迎了上來。
倪墨丟給他們一錠銀子道:“我們今兒個是來找九姨的,別的什么都不需要。”
龜奴掂了掂銀子,吩咐一旁的手下幾句,然后領著他們去了一處廂房。
“你怎么知道這里會有她的消息?”龜奴一走,葛昊天開口便問。
“這有什么難的?”倪墨呷了一口美酒,“想要探消息就得來煙花之地,只要你出得起價錢的,就沒有在妓院探不到的事情。”
收到他警告性地一眼,倪墨轉了口風:“其實吧,兩年前行樂妹子走的那個晚上,我瞧見她來找九姨了……”
橫眉冷豎,葛昊天瞪著眼怒視他,既然瞧見她要走為什么不攔著她?
“呦,聽說有年輕公子哥找我,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你們二位啊。”隨著聲音入耳,九姨扭著腰進了廂房,“什么風把你們吹來了啊,尤其是葛少爺,你都兩年多沒來九姨這倚香院了吧,怎的今兒個想起來看我九姨了?”
葛昊天臉色不佳,倪墨心虛地替他攬下了話。
“我們這不是有事找九姨嗎?聽聞九姨也是女中豪杰,想必一定不會對我們哥倆的事袖手旁觀吧?”
“哎喲,幾個月不見,倪少爺這張嘴又抹了多少蜜啊。”九姨嬌笑,“行吧,說說看,到底是什么事能讓你們兩位少爺發愁的?”
“嘿嘿,那我可就直說了,我們是想請九姨告知姜行樂姜姑娘的去處。”
九姨“咦”了一聲,撫著額道:“姜姑娘不是葛家少奶奶嗎?這葛家少奶奶不該是在葛家嗎,怎么到我這倚香院來找人來了?”
聞言,葛昊天被激的就要翻桌,被倪墨按了下來。
沉吟片刻,倪墨笑道:“九姨這不是存心拿我們開刷嗎?盈月城里誰不知葛府兩年前的親事不了了之啊,您又何必為難我們呢?”
“不是九姨跟你們過不去,只是你哪只眼瞧見她來我這了?”
“真不幸,兩只眼!”
九姨愣了愣然后夸張地大笑了幾聲,看倪墨的眼神里多了分贊賞:“真心要找她?這可都過去兩年了,你們還有這信心能把她找回來?”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這輩子都是我葛昊天的妻子。”這一次不需要倪墨代他出口,他以無比堅定地語氣表明自己的心意。
“好!”猛地一拍桌子,九姨朝兩人伸出右手食指,“九姨我從不做賠本買賣,兩位少爺要覺得值就成交,要不值慢走不送。”
“一千兩?值。”倪墨說著便要取銀票,被九姨摁住。
“小忠,筆墨伺候。”葛昊天抬眼望著九姨似笑非笑的表情,揚聲招呼著。
小忠很快送上文房四寶,葛昊天大筆一揮寫了一張一萬兩黃金的欠條,再蓋上自己的私人印鑒,然后遞給九姨。
“葛少爺果然有大家之范啊,爽快!”九姨將欠條交給身側的龜奴,這才緩緩道,“兩年前她是朝著登云城去的。”
“多謝。”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葛昊天一點時間也沒耽誤,直接走人。
倪墨瞟了眼龜奴手上的欠條,不由感嘆,一句萬金啊,行樂妹子可千萬別糟蹋了這一萬兩黃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