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樂慘白著臉瞪大了眼睛，老夫人說的沒錯，她若是不愿這世上又有幾人能近得了她的身？這一直被她忽略的問題關鍵所在。她當真對他無心嗎？她不確定了。倘若她真的動了心，那她向往的人生還何去何從？她，又該何去何從？

“奶奶！”一聲焦急的呼喚傳來，葛昊天也是剛剛得知此事便急匆匆趕來了，想不到還是慢了姜行樂一步。

“昊兒？你怎么也來了？”蘊娘不由得頭大，這兩個孩子是怎么搞的，成心要來攪和這大好的喜事嗎？

“嬸娘。”葛昊天向她打了聲招呼，又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姜行樂，然后才在葛老夫人的面前跪下，“孫兒不孝，讓奶奶操心這么多年，只是婚姻大事還請奶奶再讓孫兒任性一回。孫兒求奶奶了！”說著重重磕了個頭。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蘊娘心疼地要扶起他，被他拒絕，只能站在一旁暗自嘆息，這孩子就是太犟了。

“奶奶，孫兒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可是婚姻大事能不能讓孫兒自己做主呢？孫兒從未求過奶奶什么，只求奶奶這一件事。否則，孫兒不能保證會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聞言，葛老夫人顫巍巍地扶著太師椅的手把坐下，閉上了眼。她錯了嗎？昊兒不是喜歡樂兒嗎，她為兩人操辦婚事錯在哪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良久，她才吐出一句話，頓了頓又道，“蘊娘留下。”

“奶奶？”葛昊天語帶哀求，執意要得到奶奶的點頭。

“聽奶奶的話，你們先出去。”蘊娘沖兩人使了個眼色，老夫人此刻的精神狀態斷不能再沖撞她了。

兩人依言退下。

葛昊天想跟她解釋，可是卻不知該怎么開口，最后只能安靜地跟在她身后。

“你沒其他事可以做了嗎？”

“額，不……”沒料到她會先開口，他慌張地隨口找了個理由，“我看看你的傷口好了沒，我……”

她的傷口？姜行樂下意識地摸向手肘處，她的傷都是好幾天前的事了，現在來關心是不是太晚了點啊。

“已經結痂了。如果沒其他事的話，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別再跟著我。”老夫人給她的沖擊不小，她需要時間消化，而他是整個事件的導火線，在她沒有理清自己心思之前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以免再生事端。

“我……”奶奶鬧的這一出讓她更加厭煩自己了吧，葛昊天忍不住自怨自艾，“你放心，我會說服奶奶不再插手這件事的，有事我扛，絕對不會再給你造成什么困擾。”

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姜行樂終是忍下心頭的那絲動容，轉身離去。

眼看她走出自己的視線，葛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挽留的話來。他還能說什么呢？他早就猜到奶奶會這么做了不是嗎？可是他沒有去阻止，而是任由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局面。明知她無意嫁于自己為妻，他卻放任奶奶操辦他們之間的婚事，怎么說他都理虧。

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他躊躇了下，再次邁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