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經等不及了
終是到了邯城,所有的女犯人都被關在一處寬敞通透的牢房內,地上鋪滿了草席,一群人三三兩兩早已蜷縮在地。
心卉也已是筋疲力盡,隨便倒在一處草席上邊昏昏沉沉了,身上的酸痛一陣陣的襲來,還有些發冷,這幾日阿賽都會定時給她送些吃的,日子自是比別的犯人好過些。
“都給爺起來!來這兒不是享福的,都給爺出去干活!”
鞭子聲敲打在地上,啪啪的響聲讓人不由的一顫,心卉睜開眼,又是個滿臉橫肉的家伙,為了不挨打,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
“五人一組,自由編隊!到場前候命!”
一群人慌忙組著隊,小聲嘀咕著出了牢房,心卉跟著人流走著,在不遠處看到了饅頭狀的磚窯,弓形的小門一字排開,光著膀子的男囚汗流浹背的站在門處。
大塊的青磚累起足有兩人多高,心卉看著便眩暈。
“還愣著干什么!快搬!”鞭子一響,抽散了人群。
三三兩兩的女囚有的推小車,有的運青磚,場面如火如荼。
心卉雙手抱著一塊青磚,方大的磚石十分沉重,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手不住的顫抖,暈頭轉向,眼前一黑便癱倒在地。
頓時鞭子猶如雨點般的落在身上,舊傷未好又添了新傷,她沒有躲閃,因為連躲閃的力氣都不曾擁有了。
阿賽提著水囊來給心卉送水,卻見她又挨了打,慌忙跑過去護在她身上,“官爺莫打!您不是要我給您浣衣嗎,我晚上就去。”
那人叉著腰,俯瞰著狼狽的心卉,又瞥了眼緊張的阿賽,“爺們的衣服多了,你一個人怎洗的過來?”
“可以的,官爺!只要不為難她就好。”
他一把拎起阿賽,“現在就去洗!爺已經等不及了!”
心卉在地上躺了許久,抬手摸了摸面頰,燒的發燙,身邊的推車不時的經過,她卻是無法起身,她還能活著出去么,什么仇都沒有報,就這樣隨風散去了。。。。。。
還好有阿賽照顧她,能夠吃上熱飯,喝足夠的水。只不過,阿賽的面龐越來越消瘦了,面頰已深深的凹陷,眸中帶著少許淡黃。
“阿賽,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太累了?”心卉心疼的問道。
阿賽只是淺淺的笑,然后撫摸著她的頭,不再說什么。
磚窯里幾日來時常招女子前去浣衣,有好多也前去了,“阿賽,浣衣有熱飯吃?”
阿賽愣了一下,“主子已經有熱飯吃了,還是在這里搬磚吧,還是搬磚苦輕些。”
搬磚會比洗衣苦輕么?心卉是愈加的糊涂了。
燕城依舊的喧囂,但響馬寺總是能少有的安寧,子桑黎依舊跪在大殿內磕頭,子介每每經過她便是這個樣子。
“你出來。”
子桑黎回過頭,看到門邊向里張望的子介,提起衣裙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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