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介,近來可好
她已記不得多久沒有漱玉閣了,在這四方的院落里混混沌沌,也因著自己的憂愁,已然波及到一屋子的人惶惶終日,壓抑的氣息久久揮散不去,她也輕輕的笑了笑,“好,今日,就出去走走吧。”
子介帶了些銀兩,跟著心卉出了皇宮,打開城門的一剎那,心竟然緊緊的跳著,她撫著胸平息的片刻,宮外一路上的綠柳成蔭,沒走多遠,人車便多了起來。
出宮時接近黃昏,走到街井已夜如黑漆,各家都慢慢點上了燈籠,一條街頃刻變成火紅的長龍,看不到頭也摸不到尾。
這百花節并不是來賞花的,而是青年男女傾訴衷腸的節日,祈國是一個極守禮數的城邦,也只有這一日年滿十五的未出閣女子才能有空出來走走,戴上自己心儀的絹帕,上面是親手繡的花樣,更有心思的便秀上名諱,只等那欣賞的良人前來一敘。
她眼前忽然有些朦朦朧朧,是子介為她戴了瑋帽,薄如蟬翼的面紗直至脖頸,風吹過輕盈的飄著,子介細細的話語在耳畔響起,“小姐的容顏若是被旁人看到,定是要攪得西洞湖不得安寧了。”她聽聞,淺淺一笑。
子介拿起手中的銀面戴了上去,即使只是這一副面具,也顯得如此俊逸秀美。他牽著心卉走向西洞湖。
西洞湖畔一派好風光,還有好多跟著丫鬟的女子也都戴了瑋帽,男子各個銀面示人,卻都沒有子介的風韻,他們慢慢的行走其中,看著其間的男女顧若生盼,深情的眼眸彼此對視然后輕輕拋下各色的絹帕,男子小心的拾起,然后輕步追去......
身后傳來一陣嬉笑之聲,心卉轉過頭,見子介被幾個衣著華美的男子擒住,他們摘下了銀面,露出妖媚漂亮的容顏,他們暢笑著松開了他,“子介,近來可好?”
子介也摘下了面具,看來他們是舊相識,“幾位哥哥不在晉王府,怎么在此處瀟灑。”
為首的男子搖了搖手,嗟嘆著,“不可提了,自從王爺去了外藩,我等便閑了下來,有幾個命好的到了些好去處,我們幾個便在此處尋覓些達貴,也好活日。”
他回頭看了一眼心卉,尷尬的笑了笑,“原來如此。”
另一妖冶的男子上前撫著子介的青絲,訕訕的問道,“你不在宮里服侍那郡主,怎么也跑來此處了,不會是不得寵吧。”
子介見他越說越無稽,本就是些輕薄之人,讓心卉看了笑話,此刻不知如何是好。
“子介,我們去那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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