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哀家唯一牽掛
自從普秀山回來之后,心卉這是頭一次見到太后,太后由幾個侍女攙扶著上了樓閣,本就幾步的路程她卻是走了許久。
心卉望著進了門的太后,不禁握起了拳頭,太后顯得愈加蒼老了,臉上也暗淡無光,就連發髻上的朱釵也蒙上了一層陰霾,她一抬手,眾人便聽命退下了。
此刻的屋內,就只剩下二人,太后緩緩的坐到床邊,她看著心卉的傷口眼眶有些紅腫,心卉微微低了低頭,“謝太后來看我......”
太后聽了此話,淚水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哀家已命德安在公主府思過,她也領了十五杖罰,對于她來說,這已是最重的處罰了。”
心卉看著快要落淚的太后,一時也是語塞,拋去皇族的光環,太后算得上是以為慈祥和藹的老人,她看著衾上大紅的團簇牡丹說道,“我知道,在這宮里,只有太后在乎我......”
太后緊握著她的手,心卉能感覺到手上粗糙的紋路,和手指上常年念佛珠積下的老繭,“你是哀家現在唯一的掛念,哀家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太后蹣跚的腳步印在她的心底,泛起一陣漣漪。
只因為前朝的關系,太后才如此在意她的死活,這樣的老人,又是經歷過什么樣的風雨呢?早年喪夫,中年喪子,晚年只有從她這里找尋些慰藉,想一想不覺啞然失笑,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年紀輕輕的便亡了國,夫君死在國亂中,還有未出世便夭折的胎兒,她竟是重復了太后的路,太后有孤燈佛像,她,又有什么呢......
鳳鸞宮。
德安趴在鳳床上還在哭哭啼啼,眼淚猶如掉線的珠子,“都說了不是故意的......父皇也不幫我說說情......看著太后處罰我,現在......現在都要痛死了,還不如......打死我算了......”
宮女小心的為她上著藥,紅色的藥水沾到紅腫的皮膚,暈開一團粉紅,德安卻是忍不住疼痛,一把推開了宮女,那宮女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藥水傾了一地,渲在素色羅裙上,慌忙跪在了地上。
皇后已經被她攪得頭脹眼暈,此刻也是沒了耐心,向那受了驚的宮女揮揮手,宮女趕忙收拾干凈退下了。
她從雕鳳的紅松木椅上站起,緩緩的走到床邊,看著還在吵鬧不止的德安,面上一沉,厲言訓道,“早就告訴你不要去招惹和順郡主,你偏偏不聽,讓我跟著你受太后的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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