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老耿說道:“同志們,我們這次考古工作不但是一次科研任務,也是一次政治任務!根據我們了解的情況,還有小符同志的經歷,邱老和我都認為,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所以請大家一定要認真的重視起來!”
說著話老耿看了看邱老,邱老也跟著頻頻的點頭。
“國家文物局對這次考察工作非常重視,一方面這有可能是一個近年來最了不起的重大考古發現;另一方面,在座的各位,都是我們國家在這個領域的精英級人才。我出來的時候可是跟領導打了包票的,絕對要保證所有參加考古的人員的安全,不能出現任何事故!所以也請大家把這件事牢牢的記在心里!”
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情緒的人開始平靜了下來。這時我注意到,那個秦老道似乎一直在神游物外,好像完全沒有在聽我們講什么。我的心里涌起一股好奇,這么嚴肅的考古項目,怎么會在考古隊伍里派這么一個人來?不過我知道,這會兒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以后有機會再搞搞清楚吧。
接著老耿的話頭,我繼續介紹情況,并簡單講述了我們當年在地底洞穴中遇到怪獸的經歷。聽完我的講述,所有人都嚴肅了起來,畢竟是事關自身安全的事情,連秦老道也不再是神游物外,開始認真的聽著我說話,再沒有人對保衛工作提出任何異議了。
會議結束后,我跟邱老和老耿他們說,二叔讓我帶話給大家,晚上他請大家一起吃個飯,到時候負責我們這次安保工作的邢力大校也會參加,大家今天先見個面認識交流一下,以便能在后面的工作中更好的配合。老耿聽說后很是高興,連連點頭表示同意。邱老也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溝通機會,畢竟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大家要一起工作,更要一起面對一些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險,所以稍微推辭了一下也就應允了,于是我們說好,等下大家一起出發。
散會后,我跟著符鎮小白一起,來到了他們的房間。關上門以后,符鎮就急急忙忙的對我說道:“青叔,我覺得有點不對啊!”
“有什么不對的?”我問道。
“我說不上來,就是感覺這次的考古隊太奇怪了,除了邱老、吳老師、應老師他們這樣的專業人士外,怎么還會有一個像老耿這樣的官員出現呢?更加奇怪的是,竟然還有一個道士!”他一邊比劃一邊說著,小白也在旁邊跟著連連點頭。
聽到他的描述,我心里更加有數,應該就是我猜測到的那個答案。不過看著他們年輕的臉,我還是決定不去告訴他們這些。畢竟沒有實際的證據,這樣的話說出來也許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
于是我裝作不在意的說道:“那沒什么,咱們畢竟從來都沒參加過這樣的事情,具體有什么樣的規矩,咱們也不是很懂,也許所有的考古活動本來就是都要由官方派人帶隊呢。至于那個道士,邱老不是說了嗎,是相關方面的專家,那肯定也是某個領域內的專業人士唄,你們不必去管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頓了頓,我又認真的說道:“記住了,咱們這次來,除了我說的那個目的,其他的就當是來見識一下,別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否則對誰都不好,到時候萬一被趕出考古隊,那才真的郁悶了呢!”
看到我一臉嚴肅的神態,他們雖然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但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并且在心里認真的記住了我的叮囑。
晚上我們一起來到了軍區的招待所,邢力這時已經在這里等我們了,寒暄了一陣,二叔也到了。大家客套了一番,便按賓主落座。二叔雖然是軍人,但我們家畢竟也是書香門第出身,我父親也是個標準的老派知識分子,而邱老也不是那種完全不食人間煙火的書呆子,除了在專業學術領域非常認真外,平時也是一個很幽默睿智的老人。所以在席間二叔跟邱老聊的很是開心,不時地能聽到兩人發出爽朗的笑聲。
讓我有點意外的是,二叔并沒有跟老耿有過多的交流,只是簡單的客套了一下,而老耿似乎也并沒有在意這些,反而拉著我不停的說話,以至于我基本上都沒怎么顧得上招呼其他人。好在考古隊的其他人原本就已經在一起相處了一段時間,彼此也都是比較熟悉,吳成德跟應寧更是同門的師兄妹,彼此間都熟悉的不得了,就著這次考古中他們感興趣的話題早都熱烈的交流起來。
唯有秦老道,只隨便吃了幾口,便推說自己是出家人的一堆理由,離開了席間,到旁邊的客廳去喝茶了。看著他離開,我注意到二叔的眉頭稍微動了動,隨后又毫無異樣的開始繼續跟邱老聊了起來。看到二叔這個表情,我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的心里這會兒絕對不像表面上表現的這么淡然,這個老道到底是什么人呢?
而符鎮在我的特地介紹下,也跟邢力聊了起來。也許是早就聽我二叔說過符家有著家傳的彈子功夫,碰到符鎮這么一個嫡傳的子弟,邢力顯得非常有興趣。符鎮原本還有些放不開,但也許是同為練武之人的關系,再加上邢力干練的軍人作風也讓他頗有好感,兩人也漸漸的聊得熱乎起來,時不時的還比劃兩下。
席間我還注意到,小白頻頻的向那個叫商菁的女孩獻著殷勤,看起來顯然是我沒在的這段時間里,這小子有了心儀的對象,這會很有些春心蕩漾了啊。而商菁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向我這里瞟上一眼,看起來她顯然比較關注我的動向,可為什么我也會覺得她是這么的眼熟呢?然而翻遍腦海中的記憶以后,我可以肯定,絕對沒有這個女孩的影子,我不由得更加茫然起來。
不管我是如何的茫然迷惑,總體來說,這一席飯賓主盡歡而散。送走了考古隊的人員后,二叔示意我跟符鎮小白留下。而老耿也主動的留了下來,結合我之前的那個猜測,這時我心里已經隱隱的有了答案。二叔先把他叫到書房,兩個人關起門聊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具體說了些什么,我們完全無從得知。只是老耿出來準備走的時候,還特意笑著拍了拍我的肩膀,二叔也對他點了點頭示意。
老耿走后,二叔把我們叫到了書房里。也許是第一次看到這么高級別的領導,而且還是個將軍,平時無論在哪里都很是活潑的小白,這會倒是顯得非常拘謹。反而是符鎮,畢竟是自己家的親人,再加上二叔對他捐獻家中文物的做法很是贊賞,又是自己的晚輩,所以對他非常和藹,于是符鎮要大方自如的多。二叔問起了老家的情況,符鎮都一一作答。二叔特別仔細的叮囑符鎮,一定要把遠誠公的筆記保存好,不能有任何的遺失和損毀。他說,這是真正的傳家寶。符鎮連忙點頭認真答應下來。聊到末尾,二叔感嘆的說道:“將來還不知道,我有沒有可能埋到祖宗的身邊啊!”
隨后二叔又再次叮囑我們,筆記的事情不要再告訴任何人。這時我心里已經很清楚事情的原因了,點頭答應。他們倆雖然不明白是為什么,但是看到二叔一臉嚴肅的神情,心里吃驚不已,也連忙點頭認真答應下來。
從二叔家里出來后,我把他們送回到了賓館,在賓館里我們又聊了一陣這次行動的一些細節內容,我又回到了二叔家里,開始收拾東西,準備第二天出發。
看我回來收拾好東西,二叔又把我叫到書房很是叮囑了一番,我一一答應下來。臨結束時,二叔低聲對我說道:“那個姓耿的,你可以多接觸一下,對咱們沒什么惡意;那個老道你少接觸、多觀察就好了,不要去管他做什么。”
聽到二叔這話,我心里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果然,自古以來,這樣的事從來都是無風還起三尺浪的,更何況我們這次有了實物的證據和具體的地點,本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理和態度,上面絕對會著手處理的。我們要做的就是,保持絕對的沉默,不要去問東問西。能讓我們知道的,到時候肯定不會隱瞞;不能讓我們知道的,我們也絕對不要去打聽。這還是因為我有著這樣的家庭背景,再加上目前所有的線索都是我提供的,否則早都把我們打發到一邊去了。
明白這一點后,我懶得再去多費心思,反正我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到那個地方,爭取取回老商他們的遺骸好好安葬,再下來才是弄清楚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別的對于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第二天一早,我便帶著行李來到了賓館。這時部隊派來的4輛軍用切諾基和一輛大卡也已經到了賓館門口,大家開始整理裝備和相關器材往車上裝。在賓館工作人員和戰士的幫助下,我們將所有的裝備都裝上了卡車。我一看,好家伙,整整一卡車裝的滿滿的。看來考古工作真的不像是過去我們從電視上看到的那么簡單!不過看著這么些我都完全不認得的現代化器材,我心里還是不禁暗暗嘀咕起來,沒聽說過有什么考古項目要動用到這么多的現代化器材啊?
正在我暗自揣度著的時候,邢力帶著他的特戰隊也趕了過來。這樣,我們這支隊伍就已經全部到齊,整理完畢后,所有人分別乘車開始出發。
我們先是前往西寧,同當地的相關部門和駐軍上級領導進行了匯報和銜接,然后再轉道黃南尖扎。在我們到達后,我們在尖扎縣城設立了這次考察活動的基地大本營,隨后,從青海和甘肅抽調的考古工作人員和其他相關工作人員也都開始陸續的到來。當地駐軍在接到上級指示后,也派出了一支部隊過來,他們將直接接受邢力的指揮和調遣。
隨后,我們開始對坎布拉地區進行大規模的全面勘探,正式拉開了這次考察行動的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