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想行刑,做夢
?。牐牻痂幍顑?nèi),宋仁宗趙禎焦急而生氣地來回踱著步,他一邊望著跪在殿外的為楊業(yè)請命的一班大臣,一邊不耐煩地告訴站在他身后和太監(jiān)王禮道:“去,去,你再告訴八王爺他們,讓馬上都給我回去!從五更天就在這兒跪著,吵得朕連覺都不睡不好。他們還不想讓朕活了?”
王公公為難地看了一眼皇上,低下頭,沒有作聲。因為這番話他已經(jīng)傳了很多遍了,但都沒有奏效。八王爺始終是一句話:釋放楊業(yè),徹查此事。
趙禎見他沒有動,氣便不打一處來。歷聲喝斥道:“怎么?叫不動你了?是不是連你都要反了?”王公公連連搖頭,誠惶誠恐地說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通傳。”
于是,他又來到八王爺面前,面露難色,懇求道:“王爺,您就別為難圣上了。圣上現(xiàn)在非常生氣,您就遵圣命,和各位大人回去吧?!?p> 八王爺看了他一眼,堅定地說道:“王公公,本王還是那句話,放楊業(yè),然后頒旨徹查此事。否則,我們是不會回去的?!?p> 王公公還想勸,但看到八王爺和其它大人堅毅的神情,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徒勞。他重重地嘆了口氣,只得又折回了殿內(nèi)。
趙禎一見王禮的表情,就知道又失敗了。于是,他氣極敗壞地點指著殿外的眾人,大聲罵道:“好啊,好啊,你們還是不回去,對不對?你們就是要存心抗命,對不對?好,朕就和你們耗著,看誰能耗過誰?咱們就一起耗,耗到午時,耗到楊業(yè)人頭落地!”
聽著皇上的怒喝,八王爺和杜金國有些擔(dān)心,他們擔(dān)心皇上的態(tài)度如此堅持,一旦遲遲不肯放人,怎么辦?那么,老柴一旦拖不住潘仁美又怎么辦?
設(shè)在午門外的刑場,盡管不是在鬧市區(qū),但也依然吸引了許多老百姓趕來圍觀。大郎和幾個弟弟就混在人群中。不一會兒,柴王爺帶著五個彪型大漢和幾個丫環(huán),撥開人群,向刑場里面走去。
這些丫環(huán)人手一個大食盒,食盒里散發(fā)出陣陣的香味,惹得圍觀的人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測柴王爺究竟要做什么。
大郎輕輕的跺跺腳,低聲埋怨道:“柴伯伯,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鬧!”一旁的五郎拍拍大哥的肩膀,低聲勸慰道:“大哥,您先別急,我相信柴伯伯自有他的主張?!?p> 說話間,柴王爺攜眾人已經(jīng)來到了監(jiān)斬棚前,他看看潘氏父子,忽然大笑了起來。這一笑,把潘氏父子嚇了一跳。他們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柴老頭葫蘆里賣了什么藥。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只聽柴王爺笑著說道:“老潘,大侄子啊,我今天來呢,就是想和你們父子倆好好喝一杯?!?p> 潘仁美聽完,有些哭笑不得,奇怪地問道:“柴王爺,我沒聽錯吧。今天是什么日子,什么場合?是你好朋友楊業(yè)被斬的日子。你同我們爺倆喝酒?”
柴王爺一邊示意丫環(huán)將酒菜擺在桌上,一邊點點頭,笑著道:“老潘哪,你沒聽錯,就是今天。我這個人呢,是一介武夫,平時說道糙,肯定沒少得罪你,所以我就尋思今天來擺頓酒,向你賠罪?!?p> 潘豹瞥了一眼柴王爺,輕哼了一聲,嘲諷道:“柴王爺,瞧您這話說的,賠禮道歉什么時候不行,非得今天不可?”
柴王爺不以為然地笑著說:“大侄子,我是不得已呀,平常是想找你們爺倆來著,可是你們爺倆多忙啊,我是總也請不到,所以只有今天了。”
潘仁美斜睨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只聽老柴自顧自地說道:“我說老潘,你們爺倆遲遲不肯動筷,是不是怕我在酒菜里下毒啊?你們也太瞧不起我老柴了!好,那我就先喝一杯。于是,他拿起一杯酒,一飲而進(jìn)。柴王爺?shù)募⒎ü蛔嘈В灰娕巳拭佬χf道:“怎么會,柴王爺過慮了?!?p> 然后他故意對兒子說道:“既然柴王爺如此盛情,我們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來,豹兒,你坐下,咱們就接受柴王爺?shù)牡狼?,等酒足飯飽之后,再行刑,更精神。?p> 柴王爺面帶笑容,恨恨地看著他們父子,暗罵道:“媽了個巴子的,呆會要你們好看?!?p> 這時,五個彪型大漢帶著酒菜要到楊業(yè)的近前,卻被潘豹叫住了。五個人看了一眼柴王爺,柴王爺連忙笑道:“我說大侄子,這楊業(yè)好得也和我相交一場,我是想讓他做個飽死鬼,這點不為過吧?”
潘仁美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夾了一口菜,問道:“那也不用五個大男人去侍候吧?!崩喜衤犕?,便笑了起來,道:“我說老潘哪,你是真不會憐香惜玉啊,我府里的這幾個丫頭都還沒出閣呢,這楊業(yè)全身被綁,你總不能讓她們這些姑娘去喂他吃飯吧,那她們以后還嫁不嫁人哪。要是你老潘不介意,都娶了她們,那我就讓她們?nèi)??!?p> 潘仁美的臉被這番話臊得通紅,沒有作聲,只是悶頭喝酒。而潘豹也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默不作聲。柴王爺見狀,知道他們已經(jīng)默許了。便示意五個人繼續(xù)過去。
其實老柴心里早已打好了小算盤:他早已在酒菜里放了輕微的巴豆,呆會兒有他們父子好受的。而又有五個一等一的高手保護(hù)在楊業(yè)的周圍,量他潘仁美也不敢行刑。
老柴一邊想著,同時也在期盼八王爺和老杜他們能說服皇上,在午前赦免楊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