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兒和袁敏的談話,讓胤禎更加相信行刺一事確實與佟家無關,一切只是多極的胡亂猜測。盡管二人的談話,已被記錄在案;盡管有刑部官員的旁證。可是,他希望能有袁敏為佟家作證,因為這樣,才能真正的服眾。所以,胤禎決定去試一試。
這一天,他來到了牢房,他讓人將袁敏帶到了暗室。袁敏看著胤禎而威嚴的臉,不禁被他身上的那種王者之氣,震懾住了,可是,馬上她又迅速恢復了平靜。她冷冷的說道:“怎么,堂堂大清朝要在這樣一個暗室里,處決一個犯人嗎?未免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吧。”胤禎并沒有被她激怒,而是淡淡地一笑,說道:“袁姑娘,誤會了,我今天來,并不是要殺姑娘的。”袁敏笑道:“那你來做什么?”胤禎:“我是來找姑娘幫忙的。”“笑話,我一個要死的罪犯能幫你什么忙,而且你是誰?我又為什么要幫你?”袁敏冷冷地說道。胤禎頓了頓,說道:“我是大清皇上的第四個兒子,愛新覺羅.胤禎,是行刺案的主審。”袁敏聽完,并沒有說什么。胤禎接著又說道:“姑娘,或許還不知道,因為你是由佟福兒兄妹倆帶入圍場的,而且,江琦兒的身世已經被揭穿,而她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如此一來,佟家就被冠上了勾結刺客,欺瞞皇上的罪名。”袁敏聽完,一驚,沒想到她竟給佟家帶來這么大的災難,這是她不想看到的。她想說什么,可是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心里面充滿了愧疚。胤禎看見袁敏冷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情。心里暗喜。
過了好一會兒,袁敏才問道:“這么說,是你按排我和琦兒見面的,是你要消除誤會?那么我們的談話你全都聽到了?”胤禎點點頭,不置可否。然后說道:“我看得出來,袁姑娘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和佟氏三兄妹的感情也很好。我想姑娘不想看到他們和他們的家人無辜受苦吧。”袁敏打斷道:“行了,你別說了,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幫忙,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幫他們?”胤禎高興地說道:“只要袁姑娘肯為佟家在皇上和文武百官面前作證,證實行刺一事與佟家并無關聯。不知姑娘,是否同意?”袁敏想了一會兒,說道:“可以。”“不過,我要四爺答應我一個條件。”胤禎問道:“什么條件?”只見袁敏堅定地說道:“確保我爹的平安無事。”袁敏提的這個條件,讓胤禎太為難了,要知道,私放朝廷要犯可是死罪。可是如果不答應,那么袁敏就不會為佟家作證,想到這兒,他一狠心,說道:“好吧,我會盡力確保你爹的安全,不過其它人我就不敢保證了。還有,你爹必須隱姓埋名,遠離京城。或許,你們父女會永無相見之日。”袁敏痛苦地搖搖頭,道:“無所謂了,只要我爹平安就好。”胤禎點點頭,說道:“那就這樣定了。”
深夜,隆科多在胤禎的書房里,隆科多一聽到四爺和袁敏交換的條件,很是著急,說道:“四爺,這怎么行,這樣一來,就算您查出了事實,但是卻背上了私放要犯的罪名,這樣,功過相抵,就是無功啊。”
胤禎嘆了一口氣,說道:“不要說了,等事情結束以后,我會親自向皇阿瑪請罪。”隆科多很是感激,單腿一跪,說道:“你的大恩大德,我們佟家定會銘記在心。”胤禎忙將他扶起,說道:“你快起來,如果你們佟家不是清白的,我也不會幫你們的。”
過了一會兒,胤禎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是要盡快找出袁新豪和其余黨的下落。”隆科多說道:“這件事我來辦。”胤禎擺擺手,說道:“還是要羹堯去吧。這件事,你不便出面。”隆科多會意的點點頭。
與此同時,果親王多極也在加緊他的陰謀。雖然多極被康熙暫時調到了吏部,可是他卻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暗中在刑部安插了眼線,對于胤禎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當他得知袁敏要為佟家作證的時候,內心很是忐忑不安。所以,他將哈朗叫到了王府。書房內,二人正在密談。哈朗擔憂地說道:“王爺,此事不妙啊,如果袁敏肯為佟家作證再加上刑部眾官員的旁證,那么我們就成了誣告了。”多極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說道:“平時不見四阿哥與佟家有多親近,怎么這會兒,反倒如此護著佟家。真是深不可測啊。”
哈朗見多極此時此刻還在想著別的事,甚是著急,說道:“王爺,這件事我們不要再多想了,現在是想辦法不讓袁敏為佟家作證。”多極看著他焦急的樣式,反而笑了,說道:“不用著急,我知道袁敏要袁新豪平安,她才肯去作證。如果袁新豪不平安,那會怎樣?”哈朗恍然大悟,說道:“王爺,高明。”這時,多極又恢復了他的嚴肅,命令道:“一定要在年羹堯之前找出袁新豪等人,找到之后,格殺勿論!"哈朗興奮地答道:“是王爺。”
袁新豪被張俞帶到了城郊一個小木屋內,這里,較為隱蔽,也較為安全。除了袁,張兩人,和他們在一起的還有為數不多的“紅櫻會”的弟兄。
這半個月,對袁新豪來說,是度日如年,擔心,愧疚使他常常夜不能寐,他夢見敏兒的娘在責怪他,他又夢見敏兒已經被處決了,急火攻心,使他連病了幾場,他的身子也大不如前。可是他還是每天堅持練功,因為他要救敏兒出去。這一天,他向往常一樣還在練功,忽然,張俞從外面急忙跑了進來,急切的說道:“袁兄,叫上弟兄們,快走。”袁新豪疑惑地說道:“怎么會這樣,我們藏在這里,已經夠安全了,怎么還會被別人發現。”張俞說道:“我想肯定是有人出賣了我們。好了,現在管不了那么多,我們快走吧。”于是二人叫上了眾弟兄,準備再次轉移。當他們正出去的時候,卻被一些蒙面的黑衣人圍在中英。袁新豪問道:“你們是誰?”唯首的一個黑衣人冷冷的說道:“皇四子胤禎取你們的性命!”說完,不由分說,便沖上了上去,眾人便撕打在一起。可是寡不敵眾,死傷慘重,而袁新豪為了保護張俞,身負重傷,奄奄一息,張俞好不容易躲過官軍的追捕,將袁新豪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將袁新豪輕輕放在石階上,此時的袁新豪還剩下最后一口氣,他緊緊抓住張俞的手說道:“張兄,答,答應我,要,要,要想辦法救出敏兒,告訴她,要,要好好的生活,不要再想著報仇。”張俞含淚的點點頭,說道:“你放心,袁兄,我一定會拼我的全力將敏兒救出來的。”袁新豪見他答應了,便慢慢的將手松開,閉上了眼睛。結束了他的一生。張俞將他抱在懷里,無聲的痛哭,可是,他顧不得悲傷,馬上鎮靜下來,帶著袁新豪的尸體向前逃去。
年羹堯終究還是沒有快過哈朗,當他趕去時候,小木屋內,早已是血流成河,尸體倒地。慘不忍堵。他預感到袁新豪也兇多吉少,可是他不能多呆,他沖手下人擺擺手,轉過頭,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