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十二月份,是同學們最為開心的月份了。這月份意味著一學期將快要結束,假期即將來臨,更重要的是這一月份的月底,有著圣誕節。圣誕節是同學普遍都喜歡的節日,在這樣的節日里,你可以隨意的送出你對朋友的祝福。平時大家一般都是不送禮的,哪怕是朋友的生日,平時送禮物要顧慮到的東西很多。送得不謹慎,不僅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還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圣誕節送禮就不同,無論你送給誰都沒有人會有十分是非之語的,因為大家都等著這樣的節日送禮于自己喜歡的朋友。
林宇生在圣誕節前的一個星期就開始為送禮的事費起心來,因為想送的對象很多,不同程度的朋友送的禮物是不一樣的。使他費心的是送與艾建清的禮物了,很明顯,自己和她的關系心照不宣的,可是從目前的發展程度來看,也不能送的太“過”,這樣會得到反效果的。自然也是不能送得太普通的,那樣顯得生疏。為此,林宇生確定動員群眾的力量,把這事情提升到與朋友征集建議的高度。
“豆豆,圣誕節快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禮物呢?”那天下午教室里沒有什么人,林宇生想到了送禮的事情,便問著待在教室的豆豆。
“哦?你是不是良心發現對不起我了,想找機會送禮物與我?”豆豆笑而興趣的問著林宇生。
“什么是良心發現呀?我難道沒有良心嗎?”林宇生順著豆豆的話問。
“呵呵,有良心!有良心。看你要送什么給我了。”豆豆瞪著林宇生說。
“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是靠禮物來維持的嗎?是靠錢來衡量的嗎?聽了你的話我很傷心。”林宇生幽怨的質問。
“你別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感覺很驚奇像你這樣的人,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什么呀!我感覺我們有代溝。”林宇生語氣硬硬的說。
“呵呵,本來就是嘛!”豆豆看林宇生的“毛病”要發作了,故意逗著說。
“可憐我的一片苦心呀!我想在圣誕節送你禮物的,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必要了。”林宇生有點感傷的說。
“你不會吧?今天是吃錯藥啦?”豆豆見林宇生認真的神色有點慌了,如果林宇生今天是誠意的征求自己意見送禮于自己,那就有點過了。
“我有嗎?我像嗎?你看著我的眼睛好了!”林宇生把眼睛睜的若一個燈籠似的問。
“我看見好大的眼屎耶!”豆豆也睜著亮亮的雙眼看著林宇生說。
“哇!這樣也給你發現了呀!”林宇生心一慌,忙轉過身去用手捏了捏眼角。
“今天午睡醒來沒洗臉呀?”豆豆見林宇生的模樣心里直想笑。
“呵呵,下午起來晚了!不過沒有遲到。”林宇生傻笑著答。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我就感覺你今天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不對勁。”豆豆笑著說。
“哇!不得了,我們剛才說到那了呢?你又扯了!太沒有義氣了吧!為了兄弟的未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林宇生恍然而悟的說。
“你怎么能這樣呢?威脅我呀?我是有點瘦弱,可是我很可愛也很溫柔。你這樣對我,我可要生氣了。”豆豆用下嘴唇包住上嘴唇,生氣模樣的說。
“有嗎?我有威脅你嗎?我敢威脅你嗎?別開玩笑了,我的好豆豆、我美麗可愛的豆豆,有些話我可不想說第二次的。你也知道,你最了解我了,我這人沒有啥好的,除了人長得有點帥、有點可愛、有點溫柔、有點內涵、有點體貼人、很真誠等等之外。”林宇生的“毛病”在豆豆面前發揮的從來就是那樣的淋漓盡致的。
“你再說下去的話我可真的要‘死于非命’了。”豆豆說是這樣,可林宇生的這種表達還是把她逗樂了。
“別!不要,難道你就忍心讓我一人度過圣誕節嗎?要走也過完節嘛!”林宇生看見豆豆臉上掛的紅暈,內心也是無比的快活的。
“你!想和人家過節就說嘛。”豆豆笑得前赴后繼的說。
“好的,那你喜歡什么禮物呢?”林宇生終于是把話題轉回了原本的目的。
“你看著辦吧!人家說出來要你送什么那就沒有誠意了。”豆豆幸福的笑。
“你可是不一樣的。送你的禮物能隨便嗎?何況如果送你不合你意的,那不就是浪費我心思和你的情感了嗎?”林宇生的怪理論又來了。
“怎么會呢?你送什么給我我都喜歡,你懂嗎?”豆豆眼睛有點濕潤的說。
“是嗎?真的是這樣的嗎?”林宇生聽了豆豆的話,心里恍然大悟。如果真的如豆豆那樣的說法,自己送什么東西給好朋友都會產生心靈的顫動的。可是不知道艾建清又是否是這樣的想呢?林宇生的心思在豆豆的話的導引下,很快的進入了一個忘卻的狀態。
“真的呀!你怎么了呢?突然魂不守舍的。”豆豆見林宇生聽了自己的那話就愣住了,便奇怪的問。
“哦,沒有。沒什么,我在想著圣誕節的事情。”林宇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便回了神來敷衍說。
“別傻了,圣誕節還有一個星期在到,現在是不是有點早了?”
“呵呵,一年才有一次,要把握好機會呀!”林宇生若有所思的說。
是呀!人生里很多東西機會很少,那需要我學會在那些很少里去珍惜。只有會珍惜的人才會有真正的快樂、只有會珍惜的人才會擁有美麗的人生、只有會珍惜的人才會有成功的人生。林宇生不知道自己這瞬間的感覺是否對,若是對的話,那自己真正去珍惜的東西多嗎?自己所擁有的并不少的。
他進入了一種對自我靈魂扣問的狀態。若自己擁有的很多,那為什么自己開心的時間是那么的短暫呢?什么才是真正的快樂呢?如果是這樣,那說明問題根本就在自己身上,那就是自己很少懂得去好好的珍惜。不過現在想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懂的珍惜的還是要珍惜,值得珍惜卻不懂得珍惜的,自己還是不懂呀!不懂是沒干系的,可以學嘛!可是真的能學會嗎?
“你真的那樣我就放心了。”豆豆見林宇生落寞繁的樣子,心里有些欣慰、有點難受,那是什么樣的情緒她自己也說不清。
“呵呵,等著我的圣誕節禮物!”林宇生笑著對豆豆說。他知道自己其實是沒有理由從豆豆喜歡什么來判斷要送艾建清什么的,這樣的情誼于豆豆和艾建清來說都是有點敷衍成分的。真正的友誼在于真誠和隨意。只有在隨意間流露出的情感,才是真情感。
他忽然感覺自己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喜歡怎樣就怎樣的傻小子了,他也懂得怎樣去為友誼付出和真誠了,這個發現使林宇生自己很高興。
圣誕節一天一天的靠近,林宇生也一天比一天的緊張起來。豆豆和一些朋友的禮物都準備好了,現在剩下的就是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艾建清的禮物了。本來她的禮物是準備第一位的,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送什么才合適,也就只好拖著,直到將其他朋友的餓禮物準備好了也還沒有一個底,心里越急,反越沒有了主意。待到圣誕節前一天,他仍沒得結果,就只好的求助于好朋友桂無五和楓錦外了。
“啊桂,你們幫我想些點子好了。送什么在合適呢?禮是手段,意是目的。”林宇生把桂無五、楓錦外都找來了,三人在學校球場單桿用地里會合。
“送什么你也拿不了主意嗎?”楓錦外笑著說。
“這不是拿不拿得主意的問題,關鍵是合不合適的問題。”林宇生有點情緒的說。
“送一張卡片怎么樣?又有情誼、又不貴。”桂無五看見林宇生那模樣,故作深沉的說。
“呵呵,還不如送一支玫瑰花好點,女孩子對花都是喜歡的。”楓錦外聽了桂無五的主意,便笑嘻嘻的接上說。
“那不好,太俗氣了。照我說送一張卡通畫就算了,省錢可以都吃碗糖水,現在的女孩都是喜歡卡通的。”桂無五一副沉思后的樣子說。
“你看你們,都出了什么主意呢?要是這樣我還不如不找你們呢。快點想想,要不俗氣的又帶點浪漫色調;要雅致的而又不大細膩;分量要夠,又不破費;要看似平常的卻別出心裁;要有我的味道的又不隨意。”林宇生一口氣把心里的標準說出來。
“哇!你這是送禮嗎?你是在送心。干脆你整個人送她算了,省的我們麻煩。”楓錦外聽了林宇生的要求,邊推搪的說。
“你這話有問題。這是兄弟的第一次嘛,幫著點,事成了吃糖。”林宇生也想不到自己原來是這樣的標準的,現在被他們逼迫就把想法變成了語言,原來這樣的要求是高的,難怪自己怎么想了那么多天才明白。
“我說你這要求真的有點難度耶!”桂無五一本正經的模樣,使人見了就想笑。
“廢話,不高能找你們嗎?再說,這其實也不是很高的要求的,這比起我們‘偷渡’簡單多了。”林宇生想起了中秋節的情形說。
“呵呵,什么‘偷渡’,我們是猛龍過江嘛!”楓錦外也笑了。
“對!我們是‘猛龍過江’呀!不過,‘猛龍’也有吃飯的、談戀愛、送禮的時候,現在我們一起來解決目前的送禮問題吧。”林宇生見大家的情緒高漲起來,便煽動的說。
“噢。”楓錦外首先底下了頭。
“你這問題確實有點難度。”桂無五看著林宇生說。
“有多難呢?”林宇生問。
“很難!”桂無五說。
“那是多少難呢?”林宇生再問。
“就是非常的難。”楓錦外說。
“哈哈,非常難有多難呀?”林宇生笑起來。
“就是沒有錢時候一起吃泡面那樣的難。”桂無五笑起來說。
“進是沒有錢過生日,只送一個蘋果那樣的難!”楓錦外也笑著說。
“那看來真的很難,不過我們是不怕難的。”桂無五說。
“就是怕吃泡面!”林宇生笑了說。
“泡面時候要放火腿。”楓錦外補上說。
“還有皮蛋。”桂無五接著說。
“呵呵!哈哈!!!”三人緊跟著抱在了一起,大聲的笑起來了。林宇生緊緊的把朋友抱緊,所有的情誼在那里得到最美的展現和定型,直大多年以后,那副情景仍然在三人的心里活著,成為一個靈魂。
圣誕節那天的傍晚,桂無五、楓錦外把一份包裝好的禮物拿到了林宇生面前,讓林宇生送給其喜歡的女孩艾建清。林宇生提著那小小的禮品,卻感覺很幸福而沉重,因為那是一份份友誼的智慧。桂無五和楓錦外是沒有義務為自己準備禮物送人的,可是他們弄好了,那只能說明林宇生的友誼成為了深深的大海,容下百川。林宇生緊緊的記住了那一幕幕,那些鏡頭將是他人生感恩的一個永恒。
林宇生接了朋友的禮物,沒有多說什么,語言此時于他們也是膚淺的,一切都在默默里深刻。圣誕節的晚上,天空莫名其妙的下了雨,雨滴若是林宇生的心潮,在滴滴慢慢滑落里濕潤了那干枯的心田和希望,有一種暗香在那雨里蔓延開,一朵美麗花兒夢里開,愛告訴林宇生走下去,無論是對自己喜歡的女孩的愛,還是對朋友感動的愛!一切在愛里成為永恒的、美麗的天使。
那晚上晚自習的時候,林宇生把在桌里準備的禮物送給了朋友,剩下的那份就是他和好朋友為自己喜歡的女孩準備的了。他看著班級里送禮人的火熱和收禮人的快樂,心里味道若是喝了自己煮的番茄汁,淡淡帶著點酸。林宇生送給豆豆的是一張設計獨特的圣誕卡,那卡除了有倆個一男一女的卡通人在吵嘴,更給林宇生加上了一個飛在天空的蜜蜂小天使,那蜜蜂小天使用它明亮的眼睛看著卡通的男和女,似乎在做公正人,又像是在怪他倆吵的厲害,害得自己不得安寧。豆豆一看那卡就喜歡的很,她也送了一份禮物與林宇生,不過要求林宇生要在回宿舍才能打開的。
當下課的鈴響,學校里沒一個地方都充滿了喜悅的喧嘩。大家用這樣的喜悅來表達自己的感情、表達自己于生活的尊重。其實大家多是希望生活里充滿了笑聲的、希望能得到朋友的祝福和去為朋友祝福。林宇生在這樣的氛圍一個人走出了教室,他從教室里射出的一些光線看到了雨滴,于是把手放在那懸空里,那雨就滴在了掌上,感覺有點涼。耳邊的喧嘩便突然的在感覺里很安寧了,安寧得林宇生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林宇生在這樣的心情深深的吸了口氣,便有一陣清冷流淌到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了。林宇生在人潮中下得樓梯,沒有打傘的走著,向學校門口去,等待艾建清。他穿過教學樓前的廣場,從**叔叔的雕像擦肩而過,下得下斜梯,進入了綠林道,沿那道直走,便到了學校的東小門了,那是艾建清平時回家必走的路。他就是這樣的在雨里和人潮里走著,從來沒有那么的緩慢、那樣的親切、那么的舒服、那樣的猶豫。平時走五分鐘就走完的路,今天他走了十分鐘。
雨打在他的身上,弄濕他的心田;雨打在他的臉上,潤了他的疙瘩;雨滑在他的眼角,那是他莫名其妙的淚。
圣誕節的夜是不一般的,整夜在雨里朦朧了人們的視線,模糊了那顆理智的心。大家都在那幸福里沉迷不愿醒來,那默默中的契約,在告訴世人:找一個簡單的理由去輕松的愛;找一個理由去釋放自己的情緒吧;找個理由好好的過一天吧。盡管大家都明白過了這么的一天一切都會各自歸位了,該讀的書還是要讀;該考的試還是要考;該向那間大學還得繼續的向著那。
林宇生在那短暫的等待里,思想千回百轉找不著北。是誰那么的本本、那樣的執著;是誰那么憂郁、那樣的徘徊;是誰那么的愚妄、那樣的躁動。
“金妹,你在這干什么?還不打傘。”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林宇生的背后傳來。林宇生把頭轉了回一看,原來是豆豆。
“我在等人。”原來是豆豆。
“有你這么等法的嗎?傘了不打。”豆豆把自己的傘蓋了過去,雨里他倆人在一把小小的傘下站著,成為一道永恒、美麗的風景。
“我忘了,也不習慣打傘。你不是早就應該回家了嗎?”林宇生看著眼前的豆豆,感覺從沒有的可愛、美麗,特別是她那帶著點點雨珠的潤濕的眉毛,在朦朧的夜里雨中,使人看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憐愛和一種微微的心顫。
“呵呵,我的車拋錨了,現在在師傅那里修理。”豆豆說著,便指了指學校東小門對面的那家小小的修車店。
“是嗎?那要多長時間呀?你還不回家就晚了。”林宇生自然而然的說。
“沒事的。對了,謝謝你的圣誕卡。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像傻瓜似的?”豆豆疑惑的問。
“我,我在等人。”林宇生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哦,我明白了。女孩是那班的?什么時候請我吃喜糖呢?”豆豆猜測著說。
“你在說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說什么。”林宇生的臉紅紅的,感覺耳朵也在燃燒。
“不要不好意思嘛!呵呵,想不到你臉皮那么薄。那樣怎么女孩子是不喜歡的。”
“莫非你喜歡臉皮厚的男孩嗎?”林宇生見豆豆的模樣就接上她的話問。
“什么我喜歡不喜歡的,現在很多男孩子就是靠臉皮厚才找到女朋友的。其實很多人都只是想玩玩而已,你想想等到了大學,倆人不在一起的話,那成功的有多少?高中談戀愛,說白了就是找個借口去欺騙,欺騙別人、欺騙自己。有多少人可以在高中就能把握自己的感覺的呢?”豆豆像一個情場老手般的說了一堆,說的時候還不時的用眼神偷看林宇生。
“看你倒若是一個愛情專家似的,經驗一定很豐富。”林宇生沒有想到豆豆竟然有那樣一堆的理,聽上去倒也很那樣一回事。
“呵呵,什么專家的,我是在書上看的。”豆豆笑著說。
“呵呵,難道你就沒有過一點點的經驗嗎?”林宇生探問的說。
“開玩笑,本小姐是什么人呢?那有那樣的膚淺?”豆豆神情有點不屑的說,頓頓她又說:“不過經驗還是有一點點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林宇生被豆豆逗樂了說。
“什么?你搞清楚了,我是獨一無二的豆豆耶。說,你在等誰?”豆豆逼問著說。
“我,等的人你不認識的。”林宇生感覺心虛,給豆豆知道自己在追艾建清那多沒有面子的。
“我的秘密,不告訴你。你快去看你的車好沒有?很晚了。”林宇生指著修車店那邊說。
“好吧,就放你的‘馬’!我先過去了。”豆豆說著,就把雨傘塞進林宇生的手上,不容林宇生多說就跑了過去。
“喂,等等!”林宇生沖豆豆的跑去的方向喊著,豆豆卻沒有回頭,他看看手上的傘,笑了笑,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林宇生看著從學校里出來的人越來越少的,心里不由的著急起來,如果自己剛才看走眼了那就糟了,過了今晚送的禮物意義是不一樣的。他提著禮物袋的左手感覺麻痹了。雨越下越有勁,林宇生看著從傘上撐開、滑落的雨珠越來越大了,心里不是滋味的。是埋怨?是心酸、難受?自己也不明白,也許就像豆豆所說的那樣,其實自己也沒有把握住自己喜歡的感覺的。可是如果真是那樣,那自己又是為什么在這里呢?不行!要堅持。
他的堅持終于有了結果,他看到了熟悉的車子!那是艾建清的自行車從學校里緩緩的被推出來了。只見推車的人全身包在一件衣服式的雨衣里,只能看到臉的那部分。是她!自己等待的女孩。林宇生快步的走了過去,心里裝滿了幸福。
“艾清,圣誕節快樂!怎么那么晚才回家呢?”林宇生滿臉的喜悅的走上去道出了心里的關切。
“哦?哦,圣誕節嘛,朋友一起在教室里,所以晚點了。也祝你圣誕節快樂!”艾建清很明顯的有點意想不到林宇生會在學校的門口等她。
“謝謝,這是我送你的圣誕節禮物!”林宇生把提在手上的禮物遞了過去。
艾建清卻愣了,她沒有接過林宇生遞過來的禮物。林宇生明白自己可能有點唐突了,便把那禮物往她自行車的車頭籃里放。
“謝謝你!”艾建清輕輕的說。
“呵呵!”林宇生見艾建清的模樣就傻傻的笑,也不知道該要說什么了。
“艾清,可以走了!”一個聲音從他們的后面傳來,緊跟一輛男款式的跑車推到了艾建清的身邊,車住是一個比林宇生高的男孩,只見他穿了一件款式和艾建清一樣的雨衣。
“哦,好了,我們回家吧。”艾建清回答那男聲音說,又轉對林宇生說:“我也回家了,謝謝你的圣誕節禮物!”
然后,艾建清便和上來的男孩一起騎著車走了。隱隱的林宇生聽到他們遠去的遺落在也夜色的聲音。
“那人是誰呀?”男的問。
“一位同學,隔壁班的。”艾建清答。
“什么同學?你怎么認識這樣的同學?傻模傻樣的。”男的說。
“你別這樣說人家嘛!”艾建清答。
別的話,林宇生沒有聽到了。他們在雨里消失了,帶著關于林宇生的談話。他們的離去,仍下了林宇生一個人的孤獨和莫名其妙的惆悵。自己所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喂!在發那門的氣呀?”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林宇生沉浸的思考。
“沒,沒有。你的車修好了?”林宇生看著豆豆推著的車問。
“是呀!不修好我可要走路回家了。”豆豆神情怪異的看著林宇生說。
“哦,那你回家吧,傘給你。”說著,林宇生把傘推向了豆豆的手邊。
“我都看見了,不高興呀?”豆豆沒有接過傘說。
“看見什么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林宇生被豆豆說到了心事,感覺別扭。
“呵呵,別這樣,你送我回家吧,很晚了。”豆豆看著林宇生的模樣說。
“我送你?”林宇生想著拒絕,可是當他看到學校門口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了,剩下的都是吃消夜完了往學校里回的寄宿生,也就沒有說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那算了。”豆豆看林宇生猶豫的神色就體貼的說。
“我沒有說拒絕嘛!”豆豆的‘先賓奪主’使林宇生不好拒絕,而且現在確實很晚了。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的。走啦!你騎車載我。”豆豆的神色充滿了幸福。
“好好,我是看在圣誕節的份上才送你的,我這一送說不定能碰上圣誕老人,我到時候就可以許愿了,還有禮物收。”林宇生接過了豆豆手上的車,語調調整回了平常。
“呵呵,好,你見也圣誕老人要許什么原呀?”豆豆知道林宇生沒有事情了,過關了,就放心的笑了說。
“許什么愿?我要叫你以后不準欺負我!”林宇生調皮的說。
“什么呀?我什么時候欺負你啦?”豆豆語氣裝著不滿的問。
“沒有嗎?你看那么大的雨還要我送你!”林宇生無奈的說。
“什么我要?是你自己自愿的呀!我又沒有用刀逼你。”豆豆有點生氣的答。
“你威脅我呀!去年借我的錢沒有還我呢!”林宇生怪笑著說。
“什么呀?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去年我還沒有認識你呢。吹牛也不要本。”
“反正你欠我,不是去年就是上輩子。”
“你,我就是不還給你,等你急。哈哈!”
“那我要告哦,我以后學法律告你,直到你還。”
“你還學會了用法律武器呀?那我就讀金融,我要好好的算算我上輩子是否真的欠你,如果算出來了沒有欠,我就告你一個誹謗。到時候要你賠償!”
“哇!不得了,小豆豆變成了‘聰明豆’了。你饒我哦!”
“不行呀!你那么狠的,不顧及我感受,我能放你嗎?”
“那,最多以后大學我也幫你騎自行車。”
“你想賄賂我呀!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收買的哦。”
“什么收買?說的那么難聽,是培養感情。”
“你也有感情嗎?”
“有呀!要不我拿給你看看!”說著,林宇生就試探的把一只手離開了車把。
“別,我知道了,你好好騎車。”豆豆著慌的說。
“真的不看了嗎?難得我今天興致那么高。可惜!”林宇生裝著遺憾的樣子。
這是一個意味不一般的圣誕節,雨仍然在“嘩啦”的下,可是這一切于林宇生都已經是不重要的。今晚他給了自己喜歡的女孩祝福;今晚他送好朋友回家;今晚他不是孤獨一人走在大街上。
雨于林宇生是幸福的味道,無論于他的朋友或是喜歡的女孩。愛人是幸福的,同樣被朋友喜歡也是幸福的。林宇生正是在這兩者里被幸福著,也許一切是短暫的、也許一切是失望的開始、也一切都會很快的消失。然而這些曾經擁有的瞬間都會在林宇生的記憶里永恒地放出耀目的光,那光將成為林宇生一生的伴。
圣誕節過去了,林宇生的禮物也已經送出去,他那晚看到的事實其實使自己感覺很難過,因為有一個男孩陪伴艾建清回家,而這個人不是他。在雨里風中默默的守候,換來的卻是雨般的憂傷,這結果是誰也不想見到的、是誰也有點想法、是誰也有些心酸的。但是,也許“年輕不知愁滋味”吧,因為年輕,我們會很快的從一個死角里爬出,進入另外一個雷同的死角,這樣的反復是一種生命的摸索。任性又癡迷,在癡迷于自己心中的“夢幻現實”,而忽略真正的現實,一旦真正的明白了現實,那已經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圣誕節的第二天,沒有再下雨,可是天氣仍然沒有變好陰沉著“臉”使人憂悶。林宇生感覺患得患失的沒有勁,上課也提不起精神。他的上眼皮在“蹦蹦”的跳,似乎是要發生一些什么事情了。這種身體部位的敏感必然帶來內心的敏感,他在猜測著到底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呢?上次的上眼皮跳時,是好朋友賓出了事情,這次會發生什么事情呢?他很難想象。不過一想起上次賓的事情,內心就沒由來的恐懼、害怕。
事情是這樣的,在上月的時候,賓在學校外租了房子住。那房子是市第一中學教師村的一棟底樓單間房。周日的那天,賓邀請了林宇生、桂無五去那邊玩,他們先去了“文筆路”玩“街機”,然后回“人民路”要了一鍋“信宜雞粥”。三人在城市的繁華里暢談理想、暢談生活,夜在充滿激情的心中美麗。彼此之間流溢出年輕人的憧憬,是生命存在的做好形式。
“宇生,看你的模樣以后當人民教師好點。”賓喝了口剛剛出鍋的“信宜雞粥”怪怪的說。
“呵呵,這粥味道好,如果每天晚上能吃上一鍋當消夜就好了。”桂無五接著賓的話道。
“是呀!宇生以后當了教師,就可以天天請我們來著喝粥了。”
“你就知道喝,小心咽到你了。”林宇生白了一眼啊賓說。
“呵呵,這粥咽不了我,想咽我就請我多喝一鍋。”賓壞笑著說。
“是呀!這樣的想法我同意。最多我吃虧點,吃飽喝足了給你畫幾張畫。”桂無五已經把一碗粥喝完了,他拿起勺子往鍋里勺。
“算了吧!你的畫送我當留念品還可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少說多喝’。”林宇生淡淡的答。
“哦?這就是你不對了,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通常的藝術家都是‘吃家’嗎?你看桂無五現在吃的模樣就知道他以后的程度必定是‘大家’的料。”賓不同意林宇生的說法說。
“呵呵,你說的很對。知我者,賓也。”桂無五笑了,眼睛瞇成了一條線。
“呵呵,是呀!好一個賓。等我以后當了老師,你把你孩子弄過來我教,我要首先教他怎樣喝‘信宜雞粥’。”林宇生笑著接上話。
“你呀?那可不得了。叫你教那不是明擺著誤人子弟嗎?”桂無五嘲笑說。
“是呀!誤人子弟問題也不是很大的,最緊要的是他的那模樣一定影響市容,把祖國花朵美麗的靈魂都弄臟了。”賓配合著桂無五對林宇生進行著攻擊。
“我以后不當老師了,我要當律師把你們都告上。就告你們惡意對我人身攻擊,這攻擊使我精神帶來了不可磨滅的創傷。使我美麗的心靈留下了污點。”林宇生漫天鋪地的道。
“呵呵,我這畫家不好當呀!要為藝術貢獻貞操,又要應付你的嫉妒。”桂無五調笑說。
“難為你了,不過到時候我這為大歌星是不會忘掉你的。”賓給臉上加了一層油。
“呵呵,我的大明星、大畫家,以后你們就照著點我這個兩袖清風的人民教師吧。”林宇生自嘲說。
“你放心,我們會的。暑假你在街上擺個碗,我們會扔一個銅板去的。”桂無五幽默的說。
“是呀!我們會給你的,我還可以給你簽個名。”賓附和著說。
簡單的語言在他們之間架起了一道友誼的橋梁,年輕在這樣輕松的語言里滲透出美好的愿望和執著的追求。三人在那樣美好的憧憬里中往返,肆意而輕狂。
待回到賓住所,桂無五便畫起了畫,林宇生在看書,賓坐不住,騎了摩托車出去兜風。
本來林宇生要和他一起出去的,但看到桂無五在畫畫,想熟悉他畫的過程就沒有跟著去。于是,賓獨自出去了。十二點多,桂無五已經把畫畫好,是一幅水粉畫,他準備將其作為校園文化藝術節的參賽作品。只是仍然沒有見賓回來,而此時的林宇生便出現了上眼皮“砰砰”跳的情況,當時林宇生也不怎么當事,可是那不停跳動的眼皮搞得林宇生心里很不安。桂無五和林宇生在等待里沒有等到賓的回來,最后在疲倦里模糊睡去。第二天,仍然沒有賓的消息,他們就開始慌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的。直到晚上賓回來了,原來賓真的出事了,他在石仔嶺路段的時候被警察當“三無人”抓去了,又由于無駕駛照行駛而被罰款,相干部門把這件事情反映給了學校,學校決定了對其進行處分的決定。
林宇生和桂無五知道消息是事情發生的第三天了,賓沒有再回學校上課。當林宇生再次見到賓的時候,賓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上課了。
是賓回來找林宇生的,他叫林宇生幫忙保管好他的一些東西,收拾了衣服什么的就離開了學校。賓說其實早就不想在學校里呆了,只是沒有借口。現在好了,終于解脫了、自由了。林宇生聽了心里無比的難過,賓的情況他是了解的,他家里并不富裕,母親種了好幾畝的黑首烏,父親給人當建筑的大工。賓是很爭氣的,他考上來的成績不錯,只是青春在新的舞臺里進入了另一種生活的理解,在這樣新的理解里,林宇生迷失在自我的世界里。
賓結束了校園生活,開始的新的生活。學校里的一切依舊,一人難免不了談論著離開學校的賓,只是時間長了便沒有人會再提起。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這一圈里開始,那一邊也開始著,每一個開始,不過是存在的一種“影像”,在這里開始的“影像”會被新的“影像”替代,在那邊的也會被轉移。生活在一種無休止的輪回里重復和被重復著。
林宇生在這樣的重復里感覺到的是莫名的悲哀和無奈。什么也改變不了,只能看著身邊的一些熟悉的東西在輪回里重生或消亡。
他想起了眼皮跳的事情,記憶里的部位在疼痛里苦苦掙扎。這難道就是圣誕老人給自己的禮物嗎?他難以承受,苦瓜般的臉,透露了迷茫,而這一切被細心的豆豆發現了。
“金妹,你今天怎么了?感冒了嗎?”豆豆見林宇生難看的表情,便關切的問。
“沒有,沒事。只是沒有睡好。”
“沒有就好。”豆豆看見林宇生無精打采的模樣知道多說也是沒有用的。
她只感覺心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難受,為什么自己也說不清楚。平時和林宇生說笑說習慣了,今天的林宇生卻若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使她老感覺不舒服。她在莫名其妙里不由的想起了昨晚林宇生送自己回家的情景,那是一種更加美妙的感覺,她從沒有發現坐自行車會有飛的感覺,特別是在雨里的時候。那種美妙直到現在仍然在她年輕的心湖里碰撞出幾許水花,那美麗的水花若是一輩子的幸福,甜蜜的開放在屬于少女的天空里。
林宇生只感全身疲乏無力,他不知道給艾建清的是怎樣的印象。自己已經很努力了,為什么那份美好的感覺卻再也沒有呢?第一次見艾建清的情形又在他的腦海里閃現。清晰得若是昨天的事情,卻始終觸摸不到。他抬起頭看看前面的豆豆,一切的點點滴滴在重放的電影里清晰而遙遠了。
到了晚上,情形又有了變化,他意外的收到了艾建清的祝福卡。他把那張小小的卡片看了又看,艾建清清秀的字跡和簡短的祝福語使他反復的觀摩,似乎要從里面找出一個美好的結果來。
這樣的戀情是否會有結果或是有還結果呢?那刻林宇生幾乎可以忘卻所有一切,他只知道沉浸在那份付出后帶來的幸福了。年輕在瞬間里變的燦爛,是的,年輕應該的燦爛的。我們在年輕里現得浮躁,因為浮躁使我們曾經擁有、因為浮躁使我們不知天高地厚、也因為浮躁使我們深深的失去許多應該屬于年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