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亮高高懸掛在星光閃爍的夜空。月色很美,皎潔的月光灑滿大地,。一切都是那么寧靜,誰也不知道到,將軍府經歷了怎樣的一番浩劫。
忽然,烈火掩蓋了月光,將軍府迅速燒了起來,不一會兒,火光沖天,熊熊的大火把半個天空都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霎時恍如白晝,半邊天都被染成了紅色,不知那是火光還是鮮血。
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的味道,火焰在將軍府竄跳著,猶如一只猛獸,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一連串的房屋,上百年的紫檀木及各類名貴木材紛紛倒在火海中,瞬間,原本繁華的將軍府淹沒在熊熊烈火之中。只聽到將軍府傳出的一聲聲凄慘無比的嚎叫!
城外山坡上,清歌遠遠的就看到了那熊熊的大火,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滴滴落入土壤,她看著將軍府的方向,癱軟在地,大聲的喊道:“娘親,爹爹,你們怎么能丟下阿阮呢!嗚嗚……嗚嗚嗚……阿阮怕,阿阮怕,你們在哪里,在哪里呀!”看著大火,墨梨墨梅也忍不住大哭起來,只有沐易韜,他看著大火,一動不動,臉上掛著兩行清淚。
不知過了多久,天漸漸泛白,那火勢才漸漸變小,一場小雨沖刷著烈火留下的痕跡,只見那被大火焚燒的將軍府,只剩下幾根漆黑的柱子,柱身已經被烈火燃燒的猶如黑炭一般,冒著青煙,頂端掛著雨珠,曾幾何時的輝煌已變成如今凌亂不堪的廢墟。
城外清歌不知哭了多久,她滿臉的淚痕,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任憑雨滴打在身上,她卻渾然不知,好像沒了靈魂,只剩一副軀體,她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
墨梨看著清歌這副樣子,哽咽的喚著清歌,她上前抱住清歌,低聲說著:“小姐,你別嚇奴婢呀,夫人去了,將軍也不在了,你再出點什么事,我們可怎么辦啊!,小姐,小姐,嗚……嗚嗚,小姐,你要振作呀,還有小少爺呢,他還需要你照顧呢,。大少爺,對,大少爺在軍營,小姐還有大少爺,我們去找他!”
阿阮聽到墨梨提到大哥,雙手忍不住的顫抖,眼淚一滴滴落下來。她抬頭看著天空,企圖讓眼淚流回眼眶。“是啊,還有大哥。”
她轉身拉住墨梨的手,哽咽的說道:大哥……我必須找到他。”清歌細細想了昨夜發生的一切,總覺得不對勁,京都什么時候有了這么多的高手,爹爹竟一無所知,昨夜從母親的言語中,好像看出她早已料到此事,竟不許清歌逗留,要她離開京都。因此,清歌此時不敢貿然回城。
清歌在城外找到到一戶農戶,這戶人家夫妻二人都十分善良,他們見清歌一行人衣衫襤褸,只當是陵縣逃難的難民。收拾了兩件屋子,讓清歌他們住了進去。
清歌安頓好弟弟,又把自己的手鐲玉簪給了農戶,讓農戶夫妻倆幫她們請個大夫,準備兩匹馬和一些干糧。最后還讓農戶大哥給清歌準備一身男裝,一把普通的劍。好在他并未問什么。
中午,農家大哥就回來了。大夫看過韜兒后,對清歌說道:“令郎是驚嚇過度,以至于陷入昏迷不醒,其他并無大礙,只要今夜能夠醒來,就無事了,如若不然,令公子今后就算醒來,神智怕也會有影響。我開兩幅藥,待令郎醒后便三碗水煎成一碗,讓給他服下。”清歌送走大夫后,便吩咐墨梅照顧韜兒,自己先回房梳洗。
清歌梳洗完畢,清歌就向農家大哥打聽城里的事,聽他說,昨夜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威遠將軍府一夜被人屠殺,隨后一把大火燒了將軍府,那火整整燒了一夜,第二天,官府找到了無數燒焦的石首,其中便有沐將軍夫婦的。
只聽農家大哥說道:“大將軍多好的人呀,我們能夠有現在的好日子,多虧了大將軍呀,可,可一夜之間竟會變成這樣,真是可惜啊!”說完,他起身搖頭,連連嘆息,轉身離去。
石桌邊,清歌聽完敘述后,雙手緊抓著衣擺,全身忍不住地顫抖,她眼睛通紅的,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不遠處,墨梨看到清歌此時的模樣,嚇得扔掉手里的東西向清歌跑來。她抱住清歌,一只手輕輕拍著清歌的后背,邊拍邊對清歌說道:“小姐,沒事的,沒事的……”
清歌咬著下唇,硬是不讓自己哭出一點兒聲音。墨梨看的心疼,抱著清歌也忍不住低聲的啜泣。過了好一會兒,清歌輕輕推開墨梨,無比堅定的對墨梨說道:“墨梨,我必須要去軍營找大哥,已經過去一夜,可城里卻沒有大哥半點消息,我怕大哥出事。”
墨梨直起身子,拭去眼角的淚,對清歌說道:“那小姐想怎么做?”
“我是進不了軍營的,等會兒我換上男裝,先去祖父家,看看情況如何。你和墨梅就待在這,好好照顧韜兒,等我回去,不過,如果我今夜子時未歸,你和墨梅便帶著韜兒,騎著門外的兩匹馬,拿著這個令牌,連夜去鄴城找陸伯父。包袱里有碎銀子和一些干糧。你記住,無論發生什么,都要好好照顧韜兒!”
墨梨聽了清歌的話,一把抱住了清歌,哽咽的說:“我記住了小姐。小姐,你一定要注意小心。”
慕將軍是武將,慕夫人也會武藝,府里的丫鬟多少會一些功夫,更別說是府里公子,小姐的近身侍女了。清歌也會些武功,雖及不上慕大公子,卻是足以自保的。
清歌換了衣服,提上劍便向城里走去。一路上聽到的,都是昨夜將軍府的事情,她一刻也不敢耽擱,直奔忠勇候府。
到了府外,門口的小廝一眼就認出了清歌,急忙開了門,帶著清歌去找老侯爺。
老侯爺看到清歌,眼淚霎時就流了下來,他上前擁住清歌說道:“孩子,你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祖父,娘親……娘親和爹爹他們,他們不在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祖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孩子,昨日早朝,定遠候和二皇子竟拿出你爹爹與北國秘密聯系的信,說……說你的父親通敵叛國,圣上聽后十分憤怒,下令大理寺徹查此事,圣上一早便想收回你父親手里的兵權。
朝中還未立儲君,眾皇子中,二皇子最有可能繼承大統,你的父親一直不肯未為二皇子效力,是他登上皇位的最大阻礙。再說與北國的一戰,我國損失慘重,此時正是打擊你父親的好時候。”
“怎么可能,爹爹昨日并未被關押呀!不,我爹爹不會叛國!祖父,不會的。”
“我知道,可此時你父親已經……已經,唉,現在是百口莫辯呀!”
“父親已經去了,他們竟仍舊如此咄咄逼人,昨夜之事,一定不是意外,是有人將我沐府眾人屠殺,才放的大火呀!祖父,要為爹爹與娘親報仇呀!”
“孩子,只剩你一人了嗎?”
“不,還有韜兒,墨梨,墨梅,對了,祖父,大哥怎樣了,您知道大哥怎樣了嗎?”
老忠勇候嘆了一聲“今日一早,軍營傳來消息,你大哥昨晚一直沒有回營帳,我派人四處去找,到現在也沒有找到人。”
清歌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會,怎么會這樣……昨夜是軍營說有軍務,大哥才離去的,怎么會沒有回軍營,怎么會這樣……”清歌亂了,大哥失蹤了,她該怎么辦!
這時外面有人來稟報:“侯爺,不好了!二皇子與大理寺派人包圍了侯府,說,說……”
“說什么!”
小廝嚇得撲倒在地,“說侯府與將軍府同盟,通敵叛國,要將侯府眾人收監大理寺!”
老忠勇候聽后,轉身對清歌說道:“阿阮,快走,從后門走!”
清歌急了,說道:“那祖父你怎么辦!”
“別管我,你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記住不能讓人知道你們的存在,記住了!阿忠,快送阿阮出府!”
“祖父,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