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罪。”
殿內,林宇開口,打破了寧靜。
“哼,無罪?孟磊之死明明是你所為。”一個林宇沒見過的中年人喝道。此人是萬象門古云峰峰主楊洪。
林宇看他一眼,聲音更大道:“孟磊是自尋死路與我何干?”
楊洪怒道:“有人見你與孟磊結伴離去,烏蘭縣宋家隨后發生了被搶一事,我看是你二人分贓不均起了殺心。”
林宇瞪大了眼睛,原來這群家伙以為他與孟磊合伙搶劫去了,純屬屁話啊。惱道:“峰主可有證據?”
楊洪嗤笑一聲道:“還要什么證據,近段日子你便常去長嵐峰,怕是急需丹藥,宗門拿不出就去搶?我萬象門怎會出了你這樣一個逆徒!”
林宇瞇眼道:“強取豪奪我還沒那般下作,我是與孟磊一同離去,但不過是聽孟磊的話想要以寶換丹罷了,誰知孟磊與宋家人設局害我。”
“荒謬,宋家人會看上你什么東西?換丹,本宗不能嗎。”楊洪說道。
林宇攤了攤手無奈道:“宗門若有金頂丹以上的丹藥我怎會出去。”
楊洪陰下臉道:“金頂丹還不夠你換?你能有什么東西?”
這時,另一位座椅上的白發老人睜開了眼,無精打采道:“他有一條青鱗蟒,諸位皆知此蛇罕見,我宗金頂丹確實是小氣了。”
楊洪眼中閃爍,他還是才知道林宇有一條青鱗蟒,卻并不影響他的殺心,板著臉道:“此事不論,你殺孟磊搶宋家如何說?”
林宇聞言,真懷疑這人腦子被門擠了,說道:“既然換丹我又怎會去搶?”
楊洪冷笑道:“你若不想換又想要丹藥呢。”
林宇眼神冷了下來,察覺出了一絲端倪,眼前的古云峰峰主分明是想害他性命。腦中明悟,此人與大長老一樣,恐怕都是因為四族學院。
這所謂的刑罰殿,哪里是讓他來辯解,根本就是來定罪了。
林宇想通了,氣沖腦門,指著楊洪罵道:“放屁,我與孟磊不合怎會一同搶丹!你試試去搶劫還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當我是傻子?若真要搶會砸店打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滿口噴糞,你何德何能審我林宇!”
一通話,石破驚天般,在座四人表情各不同。桑衍,三峰主老人眼中含笑,另一位峰主口觀鼻鼻觀心像是睡著。
只有楊洪羞憤難堪。他哪能不知道這些,心如明鏡般,可又能如何,林宇打了宋寶元,得罪的不僅是宋家,更是宋寶元將要前往的四族學院。
那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在整個大秦國地位超然,雖說宋寶元是因天靈二品才有了進去的資格,只是一個普通學生而已,但四族學院的學生是板上釘釘的。
“林宇,刑罰殿切莫喧嘩,你講你的便是,我等會給你一個公道,一切都由宗法決定。”桑衍開口了。
林宇自覺必死,桑衍的話卻讓他冷靜了下來。看了眼桑衍,一如往常的溫和眼神,令人不禁靜下心來。林宇深吸了口氣,道:“我承認我打了宋家人,搶了丹鼎坊,不過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好,你既然認罪,宗法伺候。”楊洪雙眸一亮,喝道。
林宇又惱了,指著他道:“腦袋被驢踢了吧,有你這樣的廢物坐鎮古云峰,怪不得萬象門敗落。”
殿內已經有弟子從外踏入,楊洪卻等不了了,被罵的火冒三丈,厲嘯一聲,抬手向著林宇蓋下。
一股恐怖的氣勢驟然勃發,楊洪手掌如同金鐵,綻放出金色光芒。
天靈為源,金!
同樣是罕見的天靈,三品金元體。這種天靈加持自身,通體堅固。
一掌下來,林宇避無可避,抬起還能動的一手迎上,咔嚓一聲,骨骼盡碎,人噴出了口血來倒飛出去。
卻在半空撞入了一個懷中。是桑衍將他攔下,撫掌在其背上,眨眼間林宇渾身布滿了銀色符文,散發著淡淡潤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著傷勢。
林宇疑惑抬首,桑衍對他微微一笑,面對眾人淡淡道:“宗法論處的話,林宇無罪。”
涌進大殿的古云峰弟子頓止腳步,一時間不知該做什么。
楊洪眼中寒芒四射:“桑衍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桑衍搖首嘆道:“是你不知你在說什么。”
“四族學院怪罪下來你去扛著?”楊洪終于撕破了臉皮,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所想。
“唉,楊兄不覺得自己想錯了嗎?宋家人能入四族學院,我宗莫非就不行?”桑衍失望道。
“說的簡單,四族學院的學生哪個不是天靈二品以上的,我宗有這樣的弟子嗎?”楊洪面色復雜道。
“有。”桑衍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嗯?”楊洪不傻,看向了林宇,皺眉道:“此子天靈二品?”
桑衍點了點首,想了想道:“興許會是一品天靈。”
“不可能!”楊洪不信。
“靈現不過一月有余,可擋大長老一拳,除了一品天靈你還能想到什么?此子將是我宗崛起希望,入四族學院輕而易舉。”桑衍說道:“屆時,你等所想的四族學院還會怪罪我萬象門?怕是巴不得要了這個弟子。”
“是嗎?”殿外一行人排眾而出。
領頭一中年大漢負手而行,身著華服,眼神銳利,氣勢驚人,如同一個王者巡視領地。來人盡是宋家人,一個個面色冰寒,踏入萬象門如入無人之境。萬象門的弟子不敢多言,讓開路來退到了殿外。
“桑衍,你萬象門就是這般定罪的?打傷我兒的人都敢包庇,還真是小瞧了你這破門破戶。”中年大漢面露殺機。
桑衍護在了林宇身前,微笑道:“宋銘你雖為烏山主卻也沒資格管我宗之事。”
面前人正是宋家家主,另一層身份大秦烏山主,與一郡郡守同級。
“我為烏山主,萬象門在烏山,我的話便是法。”宋銘揮了揮手,身后宋家人向著林宇逼去。卻還未走幾步,人人面門上貼了一道銀符,驚得他們止步。
“烏山主的法不如我宗法大。”桑衍一直都微笑著,輕彈手指,一道符文現于身前。
“你宗想要滅門?”宋銘沉下了臉。
桑衍并未搭理他,看向林宇,兩人對視。
在林宇眼中,這個男人的眼神至始至終都如清潭般古井無波。
“宗門有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