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就過去了三年,小雪兒五歲了。
這天,陸家上上下下一片繁忙的景像,老夫人院里顯得尤為忙亂,下人們有的來回走動擺放著物品,有的進進出出的向屋里送著東西,還時不時從老太太屋里跑出一個小丫頭,到前面打聽著什么。原來是陸家五爺前幾天帶信說要下山回家,今天就到,思兒心切的老夫人恨不得五爺能馬上出現在她面前。
“來了,來了,五爺回來了!”一個小丫環邊喊邊跑進了院子。
“到哪了?”一個嬤嬤拉住小丫環連忙問到。
“已經進了內院了,正往這邊來呢!”
沒一會兒,只見一個身姿卓越的俊朗男子從院門外走了進來,一旁的丫頭嬤嬤們都忙彎身行禮。正屋的門簾被人從里面打起,老夫人扶著丫頭嬤嬤們的手走了出來,“我的兒啊,可是回來了!”
五爺掀起衣擺,在階前跪下,給老夫人磕了三個頭,“母親,孩兒不孝,讓母親掛心了。”
“快起來,快起來,到娘跟前來,讓娘好好看看。”老夫人心急地向五爺招著手。
五爺站起身來,兩大步就來到老夫人面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你這個孩子,一走就是八九年,也不知道回來看看娘,就不怕娘這把老骨頭再也見不到了!”
“不會的,娘一定會福壽延綿,長命百歲的。我這些年一直跟著師尊在外游歷,也時常掛念母親和兄姐們,可怎耐路途遙遠無法回家。這次還是因為師尊他老人家有所感悟,要回來閉關修練,我才告假回來的。”
“好,好,好,回來就好!比走的時候要長高了些,也壯實了很多。”老夫人一邊上下打量著小兒子一邊感嘆著。
“老夫人,進屋去說吧,不能讓五爺總在外面站著啊。”荷香輕輕的在老夫人耳邊提醒著。
“對對對,進屋,進屋,你看我這高興的。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了你最愛吃的桂花棗泥糕!”老夫人拉起五爺的手就要住屋里走。
“這個娘都還記得啊!”五爺則順手攙起老夫人向里屋走去。
“家里這些年都還好吧?”五爺扶著老夫人在軟榻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了嬤嬤搬過來的錦凳上。
“都好,都好。你大哥調到了吏部,你二哥一直幫著打理著家里的生意。我們陸家這么多年風里來雨里去的,也算是打穩了根基慢慢有了起色。”
“看到陸家現在的樣子,我也就放心了。”五爺邊說邊端起了一邊的茶喝了一口。
“對了,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個小丫頭,見她一個人在外面游蕩,又挺招人喜歡的就把她帶了回來,可進到府里后卻聽下人們叫她表小姐,我們家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表小姐的?”
“表小姐?是說雪兒那個丫頭吧,等等!你剛才說她一個人在外面游蕩是什么意思?”聽了五爺的話,老夫人立馬變了臉色。
“我見到她時,她一個人在大街上,身邊一個下人都沒有,還差點被馬車給撞了。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會超過五歲吧?”五爺放下茶杯抬頭回著話。
“怎么會這樣!荷香,你去臘梅館問問,今天都是誰在表小姐身邊伺候的?”老夫人轉身對一邊的荷香冷聲吩咐著。
“雪兒這個丫頭剛滿五歲,是我娘家表姐的遺孤,我見她一個小丫頭,身邊又沒個親人挺可憐的,就接到家里來了。”老太太想了想對五爺說。
“這樣啊,我看那個丫頭鬼精靈的,長得也好,原來是表姨娘的孫女。”
“是啊,那就是個小精靈鬼。別光說家里的事了,跟娘說說這些年你過的怎么樣,在山上生活的還習慣嗎?”老夫人不想再多說雪兒的事,轉移著話題問五爺。
“山上的生活當然要比家里要清苦得多,但師傅他老人家待我很好,這些年大部分時間我都是跟著師傅在各地游歷,見識了很多不一般的人和事。”
陸家二爺在自家側門外下了馬,把韁繩遞給了一邊的小斯,邊向里走邊問跟著的管家
“五爺回來了嗎?”
“回二爺,五爺已經到家了,現在正在老夫人屋里。”
“嗯,把外面車上的東西叫人搬進來,選幾樣新鮮的果子給老夫人送去,再給大哥那也送一些去。”二爺一邊吩咐著一邊向內院走去。
二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進屋就見二夫人正坐在軟榻上教著身邊的三小姐繡花,另一邊,他們的兒子三歲多的陸家二少爺正座在小桌前玩著玩具。見二爺進屋,伺候在一邊的大丫環青衣輕聲的提醒了二夫人一句“夫人,爺回來了。”
三小姐聞聲跳下了軟榻,向二爺迎去,“爹爹回來了!”
二爺扶住已經撲到自己懷里的女兒,向二夫人微微一笑,說到:“我回來了!”
“今兒回來的到是早!”二夫人收拾好手中的繡活,站起身也迎向了自己的丈夫,她拉過還賴在二爺懷里的三小姐,“多大的人啦,還向你爹爹撒嬌。”讓二爺在軟榻上坐下,自己則拉著女兒來到兒子身邊也坐了下來。
“爹爹!”二少爺也乖巧的叫著父親。
“聽說五弟要回來,沒敢太耽誤,辦完事就趕回來了,還好趕上了。”二爺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五弟是一個時辰前剛到的家,正在老夫人屋里。一會我們一起過去給老夫人請安。”
“好的。”二老爺一邊喝茶一邊應著,“我這次出門帶回來一些好東西,一會讓徐管家送些來。”
“青衣,帶少爺小姐回房換衣服,我們一會要去給老夫人請安。”二夫人向則一邊的大丫環吩咐著。
“是,夫人。”青衣行禮應到,然后從榻上抱下二少爺,拉著三小姐一起出了門回房換衣服去了。
“我有件事要和你說,”二夫人拉著二爺一邊向里屋走一邊說。
“聽說今天五弟在府外的大街上遇到了雪兒,并把她帶回了府。”二夫人一邊幫二爺換著衣服一邊說著下人回報來的事情。
“府外?大街上?”二爺停下了手上的動做,驚疑的回問。
“對,在府外大街上,雪兒好像還差點被馬車給撞了。”二夫人幫他整理好腰帶肯定的應著。
“她一個人是怎么跑到府外去的,她身邊那些伺候的人呢?”二爺不滿地沉聲問到。
“老夫人也正在查問這件事呢。”二夫人幫二爺正了正衣領。
“這幾年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面,對雪兒的事情也很少過問。你和我說說府里的人都是怎樣待雪兒的?”二爺沉吟了一會問著二夫人。
“雪兒是你帶回來的,又是老夫人親口承認的表小姐,剛開始的那段時間由于老夫人的看重,下人們也都不敢待慢;可搬到臘梅館后,由于雪兒還太小,老夫人就免了她每日的請安,只在想起來時叫抱去見見,后來慢慢地也就見的少了。你也知道,那些下人們慣會迎高踩低了,見老夫人那邊不太重視了,雖說在平時的吃穿用度上不好太苛扣,但伺候起來難免的就不用心了。”二夫人想了想輕聲說到。
“你既然早就發現了怎么就不和我還有母親說呢?”二爺埋怨著。
“我種事情我怎么好多說,畢竟現在是大嫂當著家。”二夫人也覺得很委屈。
“這件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也不能怪你。”二爺安撫著二夫人,“以后對雪兒的事你還要多上點心,我會和母親說說這件事的。”
“好了,叫上孩子們,我們去給母親請安。”夫婦二人換好衣服,起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