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教銜令(上)
夜色漸深,莫白、李清暗中潛入蛇幫駐地,卻不料誤中斬浪盟副盟主沈復(fù)之計,深陷重圍,就在危急時刻,詩聲響起,穆瑜從天而降,打破戰(zhàn)局。
“你是誰!”沈復(fù)面色閃過剎那變化,隨后是更為狠厲的神色。
穆瑜環(huán)抱著雙手,輕聲一笑,“天涯浪子,無名無姓?!?p> “余大哥!”穆瑜身后,莫白一臉激動的上前幾步,卻又發(fā)現(xiàn)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只好說道:“余大哥,你來了,那小佳呢?”
莫佳嗎……穆瑜心里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莫佳她很好,這邊說你一直沒有回去,有些擔心,所以我才出來看看?!?p> “看看!”沈復(fù)聽聞了兩人對話,有些陰惻的笑了笑,“如果不出意外,你那個妹妹已經(jīng)被……”
“你是想說,落到你們手里了嗎?”穆瑜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復(fù),“那為什么,現(xiàn)在還沒有回來給你復(fù)命呢?”
這……沈復(fù)一時語塞,其實他心里也暗自奇怪,正常情況下,無論是否得手那些人也該回來報信了,然而至今消息全無。
“是吧?!蹦妈ぱ壑芯庖婚W,“他們一個人都沒回來,想知道為什么嗎?”說著,穆瑜抽出了劍,三尺凡鐵,在夜色下,竟也散發(fā)出陣陣冷冽的氣息。
原來如此!沈復(fù)眼珠一轉(zhuǎn),心計上頭,一派溫和面目說道,“以少俠一人之能想走自然不難,但是,畢竟是還有李世侄和莫少俠,怕是以少俠之能,想脫出重圍也是不易,不如……”
“不如讓他們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你這邊放我們一條生路,可對?”穆瑜接著沈復(fù)的話,反問道。
沈復(fù)皮笑肉不笑,表情愈發(fā)的奇怪,“少俠既然也是走過江湖的人,需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江湖中覬覦天若秘藏之人不可計數(shù),縱然今日少俠能護他們離開,下次呢?下下次呢?若是一朝稍有行差踏錯,豈不令人遺憾?!?p> “哦?”穆瑜應(yīng)了一聲,頭也沒回,就背對著莫白、李清二人,用一種很古怪的口吻說道:“聽到?jīng)],為了你們生命安全,皇軍讓你們繳槍投降,以后吃香的喝辣的,金票大大滴?!?p> 皇軍?繳槍?雖然莫白兩人不是很能明白某幾個詞的意思,但是還是能聽懂投降、吃香喝辣、金票之類的東西的。
“呸?!毕仁抢钋逋倭艘豢谠诘厣希靶斘液薏荒苁称淙?,啖其血,寢其皮,投降?去他娘的?!?p> “誒~李兄這么說就過了。”莫白一臉正經(jīng),還帶著幾分教育的口氣:“人家畢竟也是好心嘛,這樣吧,沈副盟主!”
莫白重點的突出了一個副字,“把你人頭借小爺當夜壺玩兒兩天,小爺就把劍給你。”莫白嘴里雖然說著挑釁的話,但面上卻是一臉的認真,似乎確實是在很認真的探討著這個問題。
“你都聽明白了?”穆瑜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的看著沈復(fù),“要東西,拿夜壺來來換吧?!?p> “很好,你們真的很好?!笔艽舜笕瑁驈?fù)不怒反笑,手中把玩著半塊玉佩的速度也自己是越來越快,“自從沈某人走上這斬浪盟副盟主的位置后,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這么消遣沈某人了,你們,真的很好?!?p> 隨著沈復(fù)的話語,只聞幾聲響箭射向天空的聲音,隨后爆炸開來,隱約顯出一個雨字。
“很可惜,我本來還想和你們好好玩兒玩兒的?!鄙驈?fù)點著頭,再好好打量了一下三人,“不過,這次來的不止我斬浪盟,其余三派都來了,你們插翅難逃?!?p> 說著,揮了揮手,只見一對幫眾散開,露出身后的,三列人,手持手弩嚴陣以待的,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看來是分批偽裝混進來的。
“軍用禁品都能搞到手,看來四盟果然是手眼通天啊?!蹦妈ぽp拍手掌,嘴角輕揚,看來可以借刀殺人啊,軍用禁品流出,那皇帝該好好整頓朝綱和江湖勢力了。
“哼哼?!睕]有答話,沈復(fù)輕輕揮了揮手,頓時數(shù)不清的弩箭破空之聲入耳,莫白、李清紛紛擺開架勢,準備殊死一搏,只有穆瑜面帶輕蔑,但手心的汗卻是無論如何都止不住了。
就在此刻,周遭元氣頓時遭到牽引,隨后,一聲凜然儒音傳入在場眾人耳中。
“盡心篇·天地同流!”浩然元氣,混合沛然儒元,化作一道壁壘,橫亙在穆瑜與箭雨之間,弩箭盡數(shù)為氣墻所阻,隨后轟然一爆,無數(shù)斷箭反向沈復(fù)眾人席卷而去,頓時慘嚎之聲不絕于耳。
“何方儒門高人,現(xiàn)身一見!”沈復(fù)一拱手,神情嚴肅,聲音和著內(nèi)勁,回蕩在四面八方。
“欲覓存心法,當自盡心求。”儒音響,人影現(xiàn),玄墨儒袍,瓔珞高冠,孤高冷峻的儒者,在異世傲然現(xiàn)身,“此心盡處,豁地知性與天侔?!?p> 欲覓存心法,當自盡心求,此心盡處,豁地知性與天侔。
這人……似是因為驚恐,沈復(fù)雙瞳圓睜,死死的盯著氣度不凡的儒者,發(fā)現(xiàn)自己修行多年的功法竟隱有運轉(zhuǎn)晦澀之感。
上古儒門皆修浩然正氣,一聲長喝,可震散千里邪魂,莫非此人是……
“敢……敢問閣下是……”沈復(fù)強壓著體內(nèi)不適,讓自己盡量擺出一副正常狀態(tài)的模樣。
“鶉衣百結(jié)。”儒者雙手負于身后,一甩披風,“隱春秋!”
隨著響箭響起,同江城中,一處不起眼的小院中,隱約可見兩道人影躥出。
若是有其他人在那里,必然會驚訝,風雷兩盟盟主竟是一齊在這一個小院之中。
“是沈復(fù)那邊的消息。”說話的人,相貌異秉,出聲粗壯,最令人驚訝的,他雙瞳竟是深深的紫色。
“是天若劍出現(xiàn)了?還是大派的人出手了?”大漢旁邊,是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人用一種頗為怪異口音說道,只見他整個人裹在一套造型奇怪的夜行衣中,只留下一雙眸子異常深沉。
“就在前面了。”大漢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若是沈復(fù)那小子敢玩兒鬼,老子活剮了他!”
“阿彌陀佛,施主好大的殺性。”就在兩人疾奔之時,忽聞一聲佛號,隨后風雪飄飛,一僧一道竟是于風雪之中對坐談笑,不偏不倚,正好擋在兩人道途之中,夜色、風雪、僧道,氣氛欲發(fā)詭異。
而同江城外,有一道士施施然自月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