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子?!”
“啊,是我……”
小姑娘這才聽出來張鈺未加掩飾的聲音,紅著眼睛就撲了過來。
“你…把那玩意兒先放下,有話好好說!”
韓燕聞言,將手中碎片一拋,跑到了張鈺身邊依在了他的懷里,淚珠成串地落。
“哎呀,怎么了嘛這是,我就是想逗你玩玩,怎么還哭鼻子了?”張鈺輕撫著她的小腦袋問道。
“燕兒…燕兒又沒看出來。”
嗯,看出來怎么能叫呆燕呢?
“是不是公子走了這些天,都忘了公子長什么樣了?”張鈺托起她的臉頰調侃道。
“沒有!怎么會!”韓燕就像一只受驚炸毛的小貓一樣從張鈺懷中跳開,“公子怎么可以這么想,可是嫌燕兒……”說著,連小小的瓊鼻下好像都有閃爍的晶瑩欲垂。
“沒有!怎么會!”張鈺學著韓燕的樣子也來了一句,然后將面具取下,把她又拉入自己的懷里,“燕兒什么都好,就連有時候呆起來也很好玩兒。這不是許久沒見,想給你個驚喜么。”
若是鶯兒在此,恐怕就要使使性子、鬧鬧脾氣,直說什么有驚無喜了,不過韓燕呆萌就呆萌在這里,支支吾吾反而透著一股順從,這么容易滿足這么好哄的女孩子……嘖嘖嘖,時代的福音啊。
韓燕此刻的心里如同小鹿亂撞,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同公子有著這般親密的接觸。自幼飽經離亂之苦,又是這么小的女孩子,自然天生就需要寬厚成熟的依靠。而公子給她的這種感覺很奇怪,同哥哥給予的安全感完全不一樣,好像還有些開心和期待,一時間氣氛變得很是曖昧。
曖昧歸曖昧,張鈺可是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若是這兩個女孩子能再大個十歲,那這惡霸公子霸道總裁怎會輕易放過?還是太小了,為了國家下一代的身心健康,為了祖國花朵的茁壯成長……
正想著,只聽到不遠處重重的腳步聲傳來,韓燕羞地“啊呀”一聲,直接又跑了出去,同鶯兒一起將澡盆抬了進來。
鶯兒看著韓燕梨花帶雨的臉,很是噘著嘴瞪了張鈺一眼,“都是鶯兒不好,準備地太快,讓公子和燕兒妹妹失望了。”
“啊!鶯兒姐姐你說什么呢,我和公子——”
“好啦好啦,小孩子家家的吃醋倒是學的挺快,快出去,少爺要洗澡了!”張鈺假裝板起了臉訓道。
“誰是小孩子,鶯兒都十五了!公子你也才十六,就已經這么花心了……長大了還不知要讓多少女人——”
“出去出去!我脫衣服了!”
“脫啊脫啊什么鶯兒沒見過!”
鶯兒倒也不是不知深淺,趕緊甩了一句,拉起紅著臉的韓燕就出了房間。
“這小妮子膽子越來越大了,十五歲……再有兩年定讓你跪地求饒不可,哼哼!”
安閑日子繼續過著,每日依舊是鍛煉,讀書,張鈺也并不是閑不住的人。
現在是190年,而自己才16歲,出仕還太早,何況只憑兩首詩的名氣就有人要?張鈺可不認為這些古代的謀士文臣都是吃素的。
若是可以,他更希望自己穿越的是唐朝或是宋朝,領略一下大唐盛世的無雙風華,或是感受一下華夏歷史上經濟文化皆到頂峰的宋代,哪怕它的弊端一點都不少。在這兩個時期游山玩水、吟詩作畫、飲酒賞月,做個太平年代的文人墨客混得聲名鵲起,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只要別碰上安史之亂、靖康之難就好。
然而在這東漢末年,處處都是這個亂,那個難,難難難!
感受到了面具的好處,張鈺讓張碩找了幾個家丁帶著自己去尋中山城里的手藝人,看看能不能再做出幾個不錯的面具換著來。果不其然,這個時代的面具制法就是這么神奇,又帶了幾個自己精心設計的面具,也都有著之前一個的巧妙。
可惜的是,張鈺想要問問這是這么原理,人家聽不懂。想問問是怎么做的,人家臉翻得如翻書一般,還以為張鈺要和他搶生意,若不是旁邊站著幾個家丁,恐怕就要直接送客了。
說來也是正常,乃至到了后世也有不少如此,這種高超的“奇技淫巧”,大多都被手藝人敝帚自珍,還有些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規矩,導致不知多少文化和藝術的寶貴遺產就這樣消失在歷史長河,令人唏噓不已。
眼瞅著,秋意濃,冬漸至,前不久還飄了一點點飛霜,年關也要到了。
毋極縣,甄家。
“五妹,來來來,二哥有喜事和你說。”剛剛在河北各地奔波一圈,甄儼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地拉著甄洛往家里走。
“什么事情讓二哥這么急切,連洗洗風塵都顧不得。”看著甄儼還略微有些狼狽的樣子,小甄洛捂著嘴巴笑個不停,連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一顰一笑已是有了撩人之魅。
甄洛給哥哥斟上茶水,二人在榻上坐定,小姑娘雙手撐著下巴,睜著兩只會說話的水靈眼睛看著自家二兄,這幅神態讓甄儼都不禁有一霎恍惚,隨后笑著說道:“每次從外跑商歸家,都能看到我這五妹越來越好看,到現在已是美得不可方物了。”
甄洛俏臉一紅回道:“二哥又要取笑洛兒了,不知二哥有什么事情要告訴洛兒的?”
甄儼抿了一口茶水,看著甄洛道:“那張鈺也真是好福氣,能和我這么漂亮的妹妹訂了親事,不過妹妹你也不用擔心,他長得呀……不比你差多少,倒是也般配!”
“呀!二哥怎么說起這個。”甄洛不知該說些什么,有些害羞臉紅,可是想起未見面的夫君在傳言中卻是個……心中如何也甜蜜不起來,只得也拿起茶碗飲了一小口。
“難道你還不曾聽聞?”甄儼有些驚訝,“我毋極不該這么閉塞啊”。
“聽說什么?”
“中山玉公子,玉郎啊,他的詩作在中山還沒傳遍?”
“當然聽說過啦,一首《蒿里行》,一首《別義兄》。洛兒最喜歡的就是那句‘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一提玉公子,甄洛如數家珍般地滔滔不絕起來,“傳言說玉公子才貌雙絕,至誠至善,天縱奇才,像那仙人一般。年方十六便已經名動河北,洛兒身邊不知有多少好友日思夜想想要見他一面——二哥?!”
“嗯…”甄儼也沒想到,自己一貫聰慧的妹妹竟然在這件事關自己終身大事的事情上這么迷糊。
“玉公子他……就是那位張鈺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