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這么做,是有什么意義?
坐在高位一直不做聲的太后終于睨了景雪染一眼,雍容華貴的面容透露出微微的贊揚,畢竟征戰“沙場”半輩子了,她當然懂了這小姑娘的用意。
是個鬼靈精,如是想著,太后聲音依舊沒什么變化:“平身。”
景雪染勾唇站起:“謝太后。”
祁水和怒,景雪染居然無視他!
仿佛察覺到他的怒氣,景雪染才轉身,不動聲色看了眼他氣成豬肝色的臉,她輕飄飄福身:“太子殿下萬安。”
祁水和愣,她這是什么意思?
景雪染卻也不等他免了自己的禮就站直了身子:“太子表哥剛才可是生氣了?臣女不過先給太后娘娘和皇帝姨父請安罷了,有何處讓太子生氣了?”
祁水和一聽,先是后悔惹了景雪染生氣,繼而變成了慌亂:“本宮怎么會因此生氣!你休要胡言亂語!”
景雪染的話就像是一個生氣的小姑娘無意中說的話,可是其中的意義能讓他這個太子做不下去!
因為她先給皇上和太后請安而生氣,不就是他想被第一個請安,他想做地位超過皇上和太后的人嗎?
這與要造反有什么區別!
景雪染微微彎了彎唇角,嘲諷的弧度一閃而過。
被人傳緋聞無所謂,被人罵無所謂,但是被人傳的緋聞主角太惡心了有所謂,因為一個惡心的人被罵也有所謂。
至于何謂惡心,讓她不爽的人都惡心。
祁水皇本覺沒有什么,祁水和喜歡景雪染這件事,可謂司馬懿之心,人人皆知,剛才他那么說是吃醋了,算不得什么。
可他現在的說話態度,更有欲蓋彌彰和慌亂之意,不管他有沒有這心,祁水皇對這兒子失望至極,無膽量,無見識,無胸懷,難成大器!
他一旁,杜清悅沉下聲音,訓斥道:“和兒,染兒不過是一時急語,你怎么說話的!”
杜清悅自是不知祁水皇所想,也來不及去看他臉色,她想的是為祁水和拉攏朝中勢力,景雪染剛才那話算不得冒犯,而祁水和后面的指責可是疾言厲色。
景雪染那樣的女子,怎么會對曾怒斥過她的男子心生愛慕,到時候得不到左相府這么一顆觸手可得的大樹,有得祁水和哭的。
祁水和也知道自己剛才反應過激,抬頭看了看祁水皇和太后,發現他們都沒有露出不悅的表情,祁水和一時也有些后悔。
又看了看景雪染,祁水和囁嚅了聲:“染……”
妹妹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吐出,景雪染卻輕飄飄的轉身,徑直走向云天堂另一邊,杜芊旁邊的位子,給她安排的席位。
“跟太子殿下說話你不知道客氣為何物嗎?”
經過杜芊左邊景清的席位時,景雪染聽見了景清不悅的訓斥聲,很低,剛好夠她聽見。
景雪染不屑,徑直走過,恍若未聞。
另一邊祁水和只好滿臉尷尬,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不語。
祁水湛微微一笑,原來她是這個主意,算盤可真多。笑完,他也走向了自己的位子。
順道看了眼一邊的人:“七弟難得來這樣的宴會,即來了,便同我們好好看看吧。”
祁水思淡淡嗯了一聲,不動聲色的移開剛才一直停在景雪染身上的目光。
可以直接嚇傻祁水和,還能說那么多的話,幾次下跪行禮,她現在應該沒什么大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