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
“拂昇,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走吧,不能再耽擱了。”
雖然如果用幻影劍步趕路,他們在路途上的時間會節省一半多,但他們還是選擇了騎馬。
“行啊,不過南爵不來送送我們嗎?”拂昇回頭看了一眼南府,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這件事還是小心點好,我囑咐過他們不要出來,怎么了,舍不得嗎?”南珅同時也回過頭去看他。
“沒有,我在想這小子雖然沒皮沒臉的,卻是重情義的主兒,沒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其實拂昇的心里還是有點不舍的,他在南城也住了挺久了,相當于第二個家了,“既然這樣,那我們出發吧。”
“恩。駕~”
二人輕夾馬腹,馬兒一陣嘶叫便開始揚蹄趕路。涼風襲面,塵土飛揚,未幾,便消失在天際。
“南珅,雖然......但我還是想問問南山王那邊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晚間在驛站休息時,拂昇走到他旁邊問道。他想了很久,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皇上為何只召見你一人呢?”
“你很想知道?”
“如果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我也不勉強。”
“不,你多慮了。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但是事實是我也不知道。從那邊來的信中,只是讓我盡快趕去那邊,讓我做好面見圣上的準備。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等到了那邊,我再向父親了解詳細情況。”
“你想做官嗎,雖然這可以給你帶來無上的榮耀與富貴,但是官場如戰場,里面的這灘水太混了,而且魚龍混雜。你真的愿意嗎?”拂昇繼續又問道,在他的印象中南珅是個云淡風輕的人,不理俗事,就像一片云,非常柔和而又謙遜有禮,但是絕不適合被一些東西禁錮。
南珅笑了笑,帶了幾分苦澀。
“沒有什么想與不想,只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和沒必要做的事情。拂昇”南珅突然停了下來,看著他。
“恩?”
“你要記住,必須做的事情不能摻雜個人的情緒,一切的理由對于它都是不重要的,對于沒有必要做的事情,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聽得懂嗎?”
“大概吧,不過世上的事哪有那么多是是非非,很多時候都是平心而論,許多的事情都是求個心安理得罷了。”
“哈哈哈,說得對,受教了!受教了!”南珅大笑起來,很認同的樣子。“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以前也沒見你遇到什么事這么開心過,罷了,你就拿我尋樂子吧。”說完,拂昇也笑了起來。
“為官之道在于明哲保身,不瞎折騰。拂昇,你師父有和你說過你的生世問題嗎?”
“師父沒怎么和我說過此事,對了,他曾經給過我一封信,說如果有一天去京都會用上。這次來,我也把他給帶上了。”少年從懷中拿出一封包好的信紙,盡管保護地很小心還是有些皺了。
“你師父給的……想必應該很重要,等到了京都再說,先收著吧。”
“也好。”拂昇收好信紙,重新放到懷里,“不知道里面有沒有關于我父母的消息。”
“什么?”聽到這句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南珅的精神為之一振,“你師父向你透露過什么嗎?”
拂昇覺得他的反應有點過激,不過也并沒有懷疑什么,“也沒有,就是一種感覺,感覺里面有點什么。”
“哦,是這樣。不過也許里面真的有驚喜,等到京都安頓下來再說吧。時候不早,休息吧。”
“好。”南珅的心中有些慌亂,他不知道那封信中有什么,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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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們兩人到達京都時,已經過了十日了,這應該是從南城到京都的正常花費時間,其實他們可以更早到的,只不過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急不慢,權當旅游來了。
京都作為三朝古都,帝王之氣尤甚,同時又是整個大周國經濟最為繁榮之地,是一個集政治、經濟于一體的城市,雖然仍是重農抑商的國都,但是商賈之人尤其之多,近年來對于商業貿易,皇上也是有意適當放寬政策。
兩人也沒有去閑逛,直奔南弛在京都的府邸。
南珅:“父親,孩兒拜見父親。”
拂昇:“拜見王爺。”
南弛:“快快起來,你們倆一路舟車勞頓,先去洗洗好好休息一下。小珅,一會兒來一趟書房,為父有些事要和你說。”
南珅:“恩。”
下人領著兩人出去,這還是拂昇第一次來京都,對處處充滿著好奇,同時也是處處提防。京都不比南城,天子腳下事事都要小心謹慎,尤其是切忌禍從口出。
南珅:“拂昇,你住這間房,我住你隔壁,有什么事可以直接過來找我。”
拂昇:“好,那我先去休息。你去一趟王爺書房吧。”
南珅點點頭,示意下人好生照顧著,然后換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去了書房。他也差不多預料到父親會說什么,所以倒也并不慌亂,手足無措。
南弛:“小珅,讓你來京都的目的我在信中沒有細說,現在我把現在具體情況說給你聽。
江林省地方官辦事不利,導致一批官銀被盜,皇上招你入朝也是因為此事。本來呢我想著是告老還鄉,沒想到突然遇到這件事,皇上把這件事交給我,我本想著推掉卻沒想到把你拖進來了。”
南珅:“我們南家替皇上守衛南城,負責南城的安全,皇上如果讓您全身而退不是等于放虎歸山嘛,無論如何,南家都必須留一個人在京都。”
南弛:“皇上已經答應了我,準許我告老還鄉,我想著南爵也已經成年,也是時候讓他繼承南山王位了,你有什么想法嗎?”
南珅:“這的確是最好的安排,南爵能處理家中大大小小的雜事,也能夠應付一些應酬。而且他不入朝的話,皇上對我們家的忌憚也能少幾分,就當個閑事王爺也好。”
南弛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的看著眼前這個孩子,如果不是當年麟將軍犧牲,麟家的孩子失蹤,或許他也已經成親,兒女雙全了,“哎,難為你了,如今朝廷不安穩,皇上年輕氣盛,遇事易沖動,我不求你能夠光耀門楣,只望你平平安安,為君解憂。”
“孩兒謹記,父親,你還記得十八年前的事嗎。”南珅假裝不經意地提了一句。
“你是說,那場血案嗎,那件事一直都是我的刺,怎么會忘?麟將軍被康王和寧王的叛軍所殺,長子麟鄴自此失蹤,先帝也受重傷,最后不得已臨終托孤。不過……怎么突然提到這件事?”想起往事,南弛的眉頭緊皺著,也顯得更為蒼老。
“麟家的孩子,麟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