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跪坐在地,仰著頭愣愣地看著兄長,沒有哭聲,只見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是她太笨,錯將哥哥的苦心當作驢肝肺,哥哥為了自己,為了朱家灣,想的這么遠,甚至放棄了治療,他的心里該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也是她沒用,如果她是男子,就能與哥哥一起分擔。
夏云候心中一震,詫異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她實在太聰明了,在她面前,自己所有心思都如同露在水面上,遮掩不住。
“你怎么會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這樣的人若是為男子,該讓多少人忌憚。
不,連女子能培養得如此聰慧,那男子豈不是超出世間,她難道來自隱世家族?若是真的,妹妹為仆也不算太虧。
沒有等到對方回答,朱文就已經進來,只不過來的只有他一人,而且他神色凝重,面對夏云候十分愧疚,又有些不甘。
“夏公子,對不住。”
看到他這個樣子,夏云候就知道事情有變,不過,妹妹已經契約為奴,成不成也就不重要了,“有什么話,族長但說無妨?!?p> 夏云候的平靜讓朱文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勇氣,他嘆了口氣,說道,“玄級功法非同尋常,不是我們小村小族能擁有的,朱家灣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夏公子,實在對不住,我們朱家灣沒有冒險的能力,幫不到你。另外?!?p> “你有玄級功法,又有軟肋,這恐怕也不是好事,若是住的偏遠,出了事也無人相助,若是太近,又會連累其他人。你看不如去投靠大家族。”
“沒想到這么快就能心想事成了。”紅衣女子平淡的聲音暗含諷刺。
夏竹溪正傷心著,聽到朱文的話,氣呼呼地站起來,沖他說道,“說來說去就是要趕我們走,你們可真忘恩負義,要不是為了救火,我哥會變成這樣嗎?現在火滅了,又拿不到其他好處了,就要趕我們走!天底下能有這樣的好事?”
“夏公子,你知道不是這樣的,我不能拿全族人的命運作賭。你身有不便,我會安排人送你們出村。不管怎么說,朱家灣始終欠你一個承諾,夏小姐以后若有困難,能力范圍內,在下定當盡力相幫?!?p> 畢竟是朱家灣的錯,就算夏竹溪有違女德,越矩插嘴,語氣也不好,朱文也沒有在意,只將話頭轉向夏云候。
夏竹溪不管朱文怎么想,她繼續懟道,“說的好聽,誰知道又會不會找來一堆借口推拒!”
“竹溪,女德是怎么讀的?若是忘了,就去抄寫百遍!”夏云候厲聲斥責。
夏竹溪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有違女德,這在族中是要禁閉五天,抄寫女德百遍。
她雖然已經離開了家族,可是也怕哥哥或者主子責罰她,所以,她不敢再說什么,乖乖受訓。
“夏公子,你這是要好了?”朱文這才發覺,夏云候精神好了很多,若不是腿腳不好,恐怕都能站起來了。
夏云候搖了搖頭,“吃了提神的藥,撐不了多久,本想……也好,既然這里容不下我們兄妹,我們也不為難,這就離開!竹溪,快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