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愈發黑暗,隱約還能看見巨大的月亮……
郝運低頭全神貫注的鉆木取火,可已經努力了許久,還沒看見一點火星。再次抬頭時,他卻發現身邊多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的到來十分突然,雖近在咫尺,但郝運卻絲毫沒有察覺。
郝運連忙慌張的舉起手槍,指向了對方。
眼前之人留著寸頭,穿著背心短褲,雙臂的肌肉如同雕塑般完美。他嘴上叼著一根香煙,手上還把玩著一柄蝴蝶刀。
兩人默默對視。
許久,男人才開口說話。
“你可以叫我沈爺。”
郝運警惕的再次握緊手槍。
看起來此人應該是在他之前穿越的人,但現在無法分辨是敵是友,他必須謹慎一些。至少他現在手中有槍,而對方只有一把小刀,他可以占據主動權。
而面對著黝黑的槍口,那所謂沈爺絲毫不怕,抽完了半支煙才又甭出一句話來。
“其實!這里已經不是地球了,而是另一個世界,或者說是另一個空間。再簡單點就是,你穿越了!”
沈爺一只手指著郝運,一字一句的說道,眼睛瞪的像銅鈴,表現的要多浮夸有多浮夸。
“少說廢話,先自我介紹吧。”郝運呵斥道,隨后晃了晃手中的槍。
來路不明,手上還持有武器,此人看起來非常危險,也許正是看著郝運手里有槍,才不敢輕舉妄動,得先問清楚再說。
“哼,自我介紹?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吧。”沈爺噗呲一下笑出了聲,捂著臉道。
“你以為你的槍很嚇人嗎?”
隨后他又忽然冷下臉來,氣勢瞬間上漲,嚇得郝運再次握緊了手里的槍。
只見他的胳膊慢慢開始發紅,最后像是變成了火炭,一縷明火隨之飄起,他的雙臂竟然開始燃燒!
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郝運不自覺的往回退了一步。心驚道:“這什么情況,變魔術嗎?”
郝運剛退一步,沈爺手上那泛紅的蝴蝶刀便猛飛出去。
“當!”
一股巨力打飛了郝運手里的槍,還震得他兩手生疼。
他連忙抬頭,詫異的看著那所謂沈爺,還有他那燃燒的雙臂。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超能力?!
在這種鬼地方呆了一天,郝運已經見怪不怪了。只不過,現在他好像已經完全喪失了主動權。
見郝運嚇愣了,沈爺的雙臂也慢慢熄滅,他再次掏出一根香煙,用燃燒的指尖靜靜點燃。
“新來的,我勸你給我老實點兒,別不識好歹!遇到了我,算你倆運氣好。”
沈爺抽了一口煙,一屁股坐在了郝運面前。
“我跟你講。我們是來尋寶的。”
尋寶?這種莫名其妙的詞語令郝運浮想聯翩,但沈爺并沒有過多解釋。
沈爺走近了一些,看了看那躺在地上的人。
“以后你就跟我混吧。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都先給我憋著!先說說你叫什么?那個躺著的是干嘛的?”
“我叫郝運,至于那人,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不行了。”
隨后郝運又簡單說了說情況。
“看你剛才那兩下子應該沒摸過槍吧,槍是他的吧?”
沈爺頭也沒抬的問道,郝運也立刻點了點頭。
“這個給你,自己處理一下吧。”
沈爺開始翻包,很快便扔給郝運一堆繃帶和藥水,隨后又找了一套衣服出來。
“把我的刀撿回來,再幫他也處理一下吧,他還有一口氣呢。”
沈爺想了一會兒,不屑的命令起了郝運。
郝運此時也只能乖乖的聽指揮,剛剛才見識到了沈爺的厲害,要是惹到了他,可能小命不保。
他處理起自己的傷口,又給地上那人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那邊,沈爺隨手抓起一根木頭,憑空便將其點燃,隨后擺出了一個篝火。
想到自己鉆了那么久的木頭,郝運感嘆超能力的強大,同時也讓他有了更多疑問。
“搞什么呢!你到底會不會包扎?讓我來!”
心不在焉的郝運被嚇了一跳。
聽到沈爺的呵斥,他將那地上的人拖到沈爺旁邊,自己便接過刀處理起剛才的兔子。
天色徹底黑了下來……
地上那人此刻已經被繃帶纏成了木乃伊,躺在那里一動不動,說他死了也沒人不信。
而沈爺則徒手搬來了一塊大石頭,當做自己的靠背。
此時郝運剛剛割下了第一塊兔子肉,放到火上烤了起來。
“慢慢來,別著急,可別烤糊了。”
沈爺靠在石頭上優哉游哉的說,嘴里還叼著一根香煙。
終于,郝運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咱們能從之前的空間過來,那還能回去嗎?”
郝運手上烤著兔子,沒敢抬頭,只是期待著沈爺的回答,他可還惦記著賣掉血鉆一步登天呢。
“我怎么會知道?這里只是副空間,用來搞錢搞裝備的,這些事情你得先回到主空間再說。”
沈爺慵懶的半靠在石頭上,看著星星說道。
“副空間?”
“沒錯,副空間就像是游戲副本,也是你們這些新人第一次穿越的地方。等一個月之后,如果你還活著,就可以跟我們一起回到主空間。”
“主空間是個什么地方?”
“那地方,其實就跟地球差不多,但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我倒是喜歡待在這兒,簡直是度假勝地啊。”
他說著微微起身,熄滅了煙屁股,一支全新香煙又放進嘴里。
聽著沈爺把這里稱作度假勝地,郝運不僅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
看見這表情,沈爺繼續道:“哼,看看你那個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小地方能有什么危險?頂多有些野獸咯。”
他說完再次坐直些。
“往常我都是碰不到你這種新人的,這才是第二次,上次的還都死了。不過我的習慣也得改改啦,也不能讓你倆再去送死呀。”沈爺瞇著眼睛繼續說著。
“所以,一會兒我會帶你們去找隊友。”
“隊友?除了咱們難道還有其他人?”郝運一聽這話,馬上來了興致。
“那是肯定,而且還是三個呢,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
“總之我晚上會發一個信號彈,如果有人看見,他也會發信號,之后往他們的方向走就好啦。”
沈爺說完從箱子里翻出一個小火箭,應該就是所謂的信號彈了。
“嗯?什么人…”說到這里,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插話。
那被纏成木乃伊的人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臉色比之前好了一點。
“醒了?”
沈爺把他的槍扔了過去,又跟那人講解了一遍。
得知此人先前是部隊的人,名叫袁毅,他在看見沈爺的超能力后,也同郝運一樣信服了。
許久,兔肉才烤熟,沈爺又拿出一些調料,三人簡單的吃了一些……
夜是漫長的,在三人的注視下,紅色的信號彈拖著大尾巴飛到空中,爆炸開來,形成一大片可以發光的紅色煙霧。
沒等多久,在眾人的正北面,一枚綠色的信號彈和一枚黃色信號彈也同時飛上天空。
“沒想到他們兩個在一起,離咱們還不遠,趁著天黑直接走過去吧,你把那個累贅也背過來。”
沈爺自言自語起來,回頭說一聲,背著大包徑直往信號彈的方向走去,連篝火都還沒滅。
郝運扶著袁毅勉強跟上了沈爺,還切下了一大塊兔肉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所謂望山跑死馬,走了很長時間,離黃綠兩發信號彈還是非常遠。
而現在的天色已經很晚了,月亮也不知所蹤,三人的照明靠的還是沈爺的胳膊。
“還是在這里扎營吧,好像還要走很久呢。”袁毅虛弱的身軀還是有些撐不住,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天太黑了,前面森林不知道還有什么危險,有你們這兩個累贅也只好先等等了。”
沈爺說著話停下腳步,看起來他也正有此意,他胳膊上的光黯淡下來,翻起了背包,很快找到了一個透明的小膠囊。
沈存將膠囊往地上一扔,膠囊馬上就膨脹成了一個小帳篷,牢牢地固定在地上。
接著他又到森林里找木頭生火,郝運這邊摸黑把袁毅扶進了帳篷里。
不多時,一個響指點燃了營火,沈爺悠閑的伸了一個懶腰,點一支煙就發起呆來。
不知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多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