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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春小巷

第七章

惠春小巷 偉大的樹 17208 2017-04-15 11:23:22

  冬季里的西涼其實是有著干燥的空氣,少雪,黃土和黃沙時而出現并翻滾幾時。

  楊婉在前面沒有回頭的走著,大約走了一條街的距離,在一處拐彎,停了下來,馬岱忙準備了一下頭腦,收拾了一下語言。楊婉的臉上依然有著怒氣,可是已經減少了不少:“喂,我們去哪啊?我都一天沒吃飯了。”馬岱停了略微留意了一下周圍下午的環境,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留意起這個,可能是為了確認下楊婉形容的“一天沒吃飯”,這可能楊婉的語言是否準備等問題,然而這并不能表示馬岱具有這極度完美的原則和一絲不茍的認真,因為他只是稍微留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當然這些并不是馬岱內心的想法,隨即并未有時空上的耽誤,馬岱忙回答:“哦哦,我知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走錯了....”楊婉不耐煩地看著馬岱的喋喋不休,漸漸又從他的喋喋不休中感到一種憂傷。她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馬岱犯病了吧,好煩人啊!”

  楊婉的怒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馬岱也將她帶到以前常去的酒店。事實上我們關注的已經不是馬鐵他們三個是否已經在酒店里等候。關鍵的是此時的馬岱和楊婉能夠走進這家酒店,能夠安靜的坐下來溝通感情。最后在忽略掉那三個人的存在之后,楊婉和馬岱相對著坐在桌邊。馬岱此時還是很有興致的,叫來小二盤問著近來有無新菜,曾經的招牌還有改動,就像一對老友在酗酒,一會小二記下馬岱要的菜離開了。馬岱轉過頭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正對上楊婉投向自己的那詭異的目光,楊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馬岱覺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小心翼翼的皺了皺眉頭。身體漸漸后傾。事后的楊婉回憶道,這時的她把安栗霜給她的短刀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完全受為了調節氣氛,僅僅是想向馬岱開一個玩笑而已。馬岱看著桌子上的那把曾經在安栗霜手里差點要了自己命的那把短刀,心下覺得自己呼吸有點困難,“難道她要....”馬岱當即聲明自己的立場:“好漢千萬別火拼啊,有話好好說。”楊婉見此,玩心泛起,邊裝作面**險的對馬岱說:“知道姐姐我在荊州道上都被叫做什么嗎?”馬岱搖了搖頭。楊婉心里有趣,胡亂說了個名字:“呵呵,你聽說過新野蠱惑刀嗎?就是我。”說完仰起頭,輕視的瞧著馬岱,馬岱肯定是不知道這個稱號了,心里覺得這稱號這么響亮,一定是個狠角色,還沒來得及奉承幾句,不遠處一個老漢,輕拍了下桌子:“這個小娃娃,看來你也是混道上的,聽說過老夫中原哭泣刀的名號嗎?”楊婉心里莫名其妙,馬岱好奇的看著老漢:“哎,你不是隔壁鎮那個放羊的王老五嗎?難不成那年輕的時候也是闖蕩江湖的劍客?”王老五被人揭穿了身份覺得很沒有面子:“很,現在的年輕人對待前輩怎么這么莽撞?沒有前途,老夫我向來不跟沒有前途的人交涉太多,罷罷罷,正真的劍客總是孤單的。”說著并故作姿態的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周圍的人紛紛輕聲對楊婉說和馬岱說“喝多了喝多了。”“哼,什么中原哭泣刀,我之前還射死了袖里藏刀呢。”一句微弱的聲音從楊婉后面很遠處發出,微弱到連楊婉都沒有聽清。馬岱確聽到了,因為馬岱感到這句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馬岱猛然間向角落看去,一個女子坐在那里,光線太暗,只能看出只有她一個人,且年紀不大。馬岱心里疑惑,又仿佛覺得空間里主角的光環再次照到自己。馬岱覺得畢竟單純的跟楊婉進行請客吃飯更能拉近彼此的關系。于是在接下來的時間里,馬岱主動認識了一個自己即將會認識的人的人。

  馬岱當即對楊婉說:“哎哎,楊婉,我覺得后面那人可能知道你姐姐的消息。”楊婉回頭看看,的確有一個女子坐在后面,而且感覺還不錯,隨即回頭:“你小子是見到人家姑娘不錯就想去搭訕吧。”“當然不是,你不想去問問就算了,我去問,,,對了,這刀借我下。”說完馬岱拿起桌上的短刀放進懷里,起身往楊婉身后走去。楊婉見馬岱真的動身了,心里也想著打聽些安栗霜的消息,更重要的是,她覺得馬岱應該更關注自己。便也起身跟上了馬岱:“我怎么不關心我姐姐了?哎,別動我的東西。”

  來到那女面前坐下,馬岱和楊婉同時看著這個女子,沒錯,這是一位冷靜決絕的女子,馬岱心想:“如果她笑笑應該挺漂亮的,哎,我為什么會這樣想啊?”楊婉看著她:“要不是她長得跟姐姐不一樣,我第一眼就以為她是姐姐了。”那女子:“兩位?想...”馬岱問道:“剛剛聽說你...跟刀后刀見過?”那女子心想我殺人了還能告訴他朋友?于是說道:“抱歉,不認識,你聽錯了吧,畢竟傳言都是假的,不要輕信。”楊婉問道:“在下楊婉,不知尊姓大名?”“袁夕。”

  袁夕在門外關上了門。,,,一家小店里,袁夕在掌柜的身邊手端著一個盤子,想著好好做好這份新換的工作。

  酒店里,五個人坐在酒桌上,馬鐵已經點好了菜,小二也將才菜都擺了上來,馬鐵一句吃好喝好開始了宴席。馬超馬休不提,馬岱和楊婉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飯,馬岱對楊婉說:“嗨,楊婉,你感覺到一陣風了嗎。”“恩恩,門沒關。”這時,兩人身后的門被人關上了,但并沒有出現在兩人視線里。

  酒席之上,杯盞交換。來自南方的楊婉本不曾飲酒,只是性子不同一般的大家閨秀,也不曾謹記著什么女兒必習什么的。眾人飲酒作樂,歡聲笑語,漸漸夜深。微醉的楊婉,粉紅的燈光下,顯得分外好看。馬鐵馬超也已經醉到說自己沒喝醉的地步,相比之下,馬岱和馬休相對好些,只是馬岱有些昏昏欲睡。臉上泛著紅暈的楊婉端著早已趕來的隨從遞給的糖水,拍著馬岱:“你怎么不喝啊?”馬超看著馬岱發出毫無顧忌的笑聲,并伴著笑聲又干了一碗酒:“哎哎,老四,老四,接著喝啊,我這都干了已經,你這不能....”馬岱模模糊糊的回應了聲,端起桌上的的酒喝了下去,從嘴角淌出大半,楊婉更是笑了起來。楊婉身后已經等候多時的那幾個隨從實在看不下去這一桌酒鬼繼續張牙舞爪了,其中一個上去:“小姐,天氣不早了,先回去吧。”“去哪啊?”楊婉像個小孩一樣的問著。桌上最清醒的馬休趕緊起身對楊婉的隨從說道:“前輩,我早已差人回府上通知為各位準備好了房間,不必考慮住處,不如各位再坐一會?到時我們一起回去。”馬鐵更是說道:“前輩,我這剛又讓他們做了些新菜,一起喝點唄。”楊婉回頭道:“對啊,你急什么呀。”那隨從畢竟不是專業的隨從:“小姐,這么晚了,醉處于外,有些不妥。”楊婉聽了心里當然不爽,剛想說什么,馬休便先回答道:“前輩說的對,那就讓我先帶各位回去吧。”說著走出來領楊婉他們下樓回馬府。樓上房間里只剩不清醒的馬超馬鐵在大聲呼號著什么。

  馬岱渾渾噩噩中覺得清醒一些,楊婉正坐在身邊與對面的袁夕互相看著,沒有生息和響動,連周圍的食客們的動作都沒有聲音。馬岱覺得自己一定又是舊病發作,又覺得不像,感覺剛剛神情才像走了些距離。總之現在自己對面坐著一個女子,她可能殺了安栗霜。可就算是她殺了安栗霜,她也不一定會承認,就算她承認了,自己又以什么樣的理由為安栗霜報仇呢?這種場景里,理論上來說,馬休加楊婉或龐德加楊婉的組合更好,倘若要報仇的話也更符合邏輯。可是一不小心就成了自己加楊婉,不過這也沒什么的,反正無論馬休龐德還是自己,對面的袁夕也不認識,而自己只需要待會表現出情感上的強烈悲痛就可以,并且馬岱認為只是很容易做到的。想通了這個,馬岱醞釀了下情緒,楊婉卻突然發聲:“我姐姐果然是你殺的。”“沒錯,就是我干的。”說著掏出一把安栗霜曾經用的短刀,一副隨時動手的樣子。馬岱很吃驚,而此時已經醞釀好的情緒也恰到好處的自然流露出來:“哎呀!殺了人還這么囂張?”也掏出了刀,并斜眼看了看楊婉。楊婉明顯覺得很氣憤,于是拍了下桌子,怒視著袁夕,舉手抬足之間向窗外甩出一支穿云箭,也很囂張的對袁夕說道:“你不要走,我已經叫人了。”馬岱略感驚訝輕聲道:“你可真行啊。”“那當然。”楊婉依然囂張的盯著袁夕。馬岱敢肯定袁夕當時一定是迫于形勢,狗急跳墻,想要殺人滅口。當袁夕一刀刺向楊婉,在楊婉還未轉換成驚恐,依然囂張的表情下,馬岱一把掀起來桌子,逼得袁夕急忙退后了幾步。從這件事中可以體現出一個道理,當時在場的食客們都是見過世面的人物,各位完全沒有因為這一點小事而發生什么神態上的改變,當然不排除不遠處那個醉漢因為醉酒趴在桌子底下只是沒有看見這一幕才能保持平靜。

  袁夕閃到窗前,剛想縱身躍下去,因看到外面已經聚集了上百鐵騎和步兵而退了回來,略有些驚恐的對楊婉說:“這是你叫來的人?”馬岱一邊扶起剛剛掀翻的桌子,一邊說道:“不,是我叫來的。”

  換算下時間,依然也不知道這么晚是什么時辰。馬休走在前面,身邊就是我們有些微醉的楊婉姑娘。后面那四五個隨從都隨意從容的慢慢的走著。馬休注意到楊婉神情豐富,偶爾笑笑,覺得奇怪,低聲問道:“嘿,楊婉,你喝多了?”楊婉轉頭瞪了一眼馬休:“你看我的樣子像嗎?你看你那樣子才像喝多了呢。”“不可能,我現在腦子無比的清醒,你還見過我什么時候有現在這么清醒?”楊婉又轉過頭:“行,你清醒,那我現在告訴你個名字,你一定要記住。”馬休看著她,心里確定她是真的喝多了。楊婉繼續道:“她是一個女子,叫袁夕。。。嗯,你可別愛上她....”馬休聽著楊婉的胡言亂語,心緒開始在扶風城這個夜晚里飛上了天空。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么,事實就是這樣,一個微醉的人在獨處的時候,常常就給人一種他在想心事的感覺,然而事實上,他什么都沒有想,他只是覺得此時此景,這個神情是最適宜的。楊婉依然在附近絮絮叨叨的說這些什么,除了路過的風雪也沒人理會。

  送楊婉到馬府,有丫鬟接過楊婉去洗漱休息了。馬休轉身推開大門往酒樓走去,看著他的背影,馬休恍惚間感到一絲暖意,就像周圍的家家戶戶已經張燈結彩,自己而處于一個安靜的夜晚。這時他有些想快去酒樓見見馬岱,又想著獨自在這街道上走一走,靜一靜。只是感覺到這種一個人獨自享受寂靜的場景有些悲涼。這使他想起了當初剛剛陪馬岱離開扶風的時候,那是個夏天?還是春天?已經記不清了,當時身邊還有馬岱和安栗霜,三個人同時處在一條路上,雖然這并不會持續時間很長,但在各自想心事的時候,身邊還存在著兩位默不作聲的同伴,令人懷念的往往在事后就是這種寂寞。于是就像安栗霜在旁邊,馬岱也在身邊,也就像某夜三個人同時走在林間,此時的馬岱再次回想,那是自己在沉默中想到也許也是安栗霜所想的,自己所想的,而在現在,應該就是好久不見的安栗霜了。

  應該不久,馬休回到了酒樓,宴席還在繼續。馬鐵已經完全不認識周圍了,馬超正對著酒杯告白,馬岱拿著筷子不斷挑著桌子上可口的飯菜品嘗著。過去拍拍馬岱:“老四...誒,老四。”“嗯,怎么?”“收拾收拾回家了,嗯,你扶著點大哥,我去整老三...”四個人搖搖晃晃下樓,還是那種感覺,即使樓下只有零星幾個人在繼續吃喝。

  出了店門,馬岱恍如隔世般感受著周圍的空氣,覺得有些冷,思緒很慢,但是仍然在運作。馬鐵可能已經進入了睡夢中,有些冷的馬超沒有說話,就這樣走了一陣,馬岱開口問道馬休:“二哥,你說叔父叫我們去許昌,是在春天?過完年的?”

  “是啊,我們又要踏上舊路了,也可能是行軍路不同吧?”

  “我覺得這樣的話..那你說是不是就難見到安栗霜了呢?”馬岱覺得自己的聲音發出的有些緩慢。

  “不會吧,安栗霜要是完成任務應該會回到許昌吧,再說我們西涼鐵騎南下應該聲勢很大....”馬休覺得以后還有機會,只要安栗霜想來找他。

  “要是不能呢。我覺得她應該不在許昌了,也不會來找我們了。”馬岱覺得今天遇見的袁夕應該真的已經殺了安栗霜。只是現在不知要不要對馬休說,當初三個人一同離開扶風的時候,馬岱在一路上就覺得安栗霜與二哥很合適,可一切又都是那么含蓄,三個人的關系又是那么平衡。想著嘴里慢慢說出一句:“萬一她已經被殺了怎么辦?”

  “.....”

  馬岱掏出懷里的短刀,一只手扶著馬超,一時動作,有些失衡,踉蹌幾步:“二哥,今天我遇見一個女子,她說她殺了一個外號袖里藏刀的人物,而且,而且她身上有安栗霜的短刀。”說到這里,馬岱心里有些忐忑,因為他有些記不清了,要是二哥問自己為什么不抓住她,或是問自己她在哪里,該怎么回答?

  馬休好像也不是那么悲痛和激動,但一些基本的驚訝還是有的:“老四,你又犯病了吧,今天晚上我們一直在一起,難道是你在來酒樓的路上遇見的?”馬岱有些慢:“不不,要是我犯病了,可楊婉也在啊,大可以去問問她。”“不可能,那你一定是喝多了...”“哈哈,差不多吧。”可能馬岱是一個不愿意多解釋的人。

  再回到馬府,馬鐵倆個人被扔到房間里,便沒了聲息,隨后的鼾聲還表示著二人的存在。站在庭院里,夜里更冷,馬休覺得仿佛身邊依舊散漫著張燈結彩的紅光,馬岱問道,但很慢:“我覺得我是不是得送送楊婉啊。”說著空氣中逐漸消散了白氣。又繼續道:“不如二哥幫我跟叔父說說,我殿后,早晚趕上行軍。”馬休看看他,覺得他比自己幸福:“好說,好說。”

  當天夜里,喝醉了的馬岱反而沒有了睡意,躺在床上遲遲沒有睡意。想著如何對楊婉說,覺得有些難堪。冬季里的西風吹在門扉上,呼啦呼啦的,馬岱緊緊裹在身上的棉被。如此安靜的夜里,我們常常忘記自己是何時入眠。

  天明,馬岱收拾起床,不知要做些什么。想著昨天晚上跟二哥說的,便去尋馬休。那大家都知道,馬休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今天一早時就已經跟馬騰提及了馬岱延遲些去許昌的事情,當然事情的成功也是與馬休明快鮮明的言辭分不開的。最后馬騰同意讓馬岱在后軍做殿后,也就是馬岱可以不再軍前出現。馬休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馬岱,竟使馬岱又些不好意思:“二哥放心,小弟我一定趕上行軍,為西涼出力。”

  二人吃過早飯,想著好像有件事還沒做,馬休問道:“老四,我們是不是有件事要做啊?”“好像是...”

  這邊的楊婉得到個消息,安栗霜已經被殺!跟隨的幾個江湖老手接到楊父的來信,信中提及崔九和安乃近兩人已經報仇成功,而據他們江湖上消息,安栗霜正是袖里藏刀。楊婉驚訝之余,心頭回想初見安栗霜是何其的意氣瀟灑,悲痛便更加真切。又想起袁夕,又是無比疑惑:“確定是他們殺的嗎?”“如此看來,有七八分就是了。”混亂中,楊婉也無暇他顧。這時馬休同馬岱正到,見到馬岱馬休,楊婉更是不能自已,愈加哭泣。不明真相的馬岱馬休一頭霧水,馬休問那幾個江湖老手:“前輩,楊婉這是?”“得到消息,袖里藏刀安栗霜已經死于非命。”馬休一時無言,馬岱:“是不是袁夕!一定是她,找到她,她在哪?”楊婉聽馬岱說到袁夕:“你也見過她,她親口承認的。”聽楊婉的語氣,仿佛對馬岱的印象不深,馬岱也沒注意到這話里輕微的意思:“對對,我們見過她,見過她,,,啊,,她在哪呢?”馬岱盡力去想,又模糊中帶有朦朧。馬休看著這兩人發瘋似的言語,強保持著冷靜問道:“前輩可知是誰殺的?”他眼里毫無隱藏的傾瀉出殺機。那些江湖老手一直說道:“袁夕!”楊婉猛然回頭看著他們,心里明白了,同時也清醒了許多。想著:“不能說,不能說,是袁夕,袁夕...”

  當天氣氛很壓抑,馬休當然不會相信馬岱那發病時看到的人或事,即使楊婉也聲稱贊同。因為昨天一天里,扶風城里根本沒出動過軍馬,更不會像馬岱說的那樣酒樓樓下聚集著很多軍士。馬休覺得如果真的有問題,那一定

  出在那幾個江湖老手身上。可是一時間馬休又不知怎么讓這幾個老油條說出實情,怎么說楊婉等人也是客人。而一邊的馬岱和楊婉還在毫無邏輯的胡說著什么就像說的像真事一樣。

  馬休獨自離開房間,先請了郎中來開一些安神藥,自己奔城南的一家酒樓而去。本來今天是龐德為馬休和馬岱接風的,由于今天實在太糟糕了,馬休也就獨自一個來赴會了。

  龐德是晚些才到的,應該是先處理了些軍中事務,見到馬休已經到了:“哈哈,馬休,到的好早啊,是不是早飯都沒吃啊?那個馬岱....”準備開個玩笑的龐德見馬休凝重的表情,也沒繼續說下去。馬休凝重之下其實一樣不知所措:“你聽說過袁夕嗎?”“袁夕?沒...”“如果有這個人的話,那安栗霜可能已經被她殺了。”馬休還沒等龐德回答,就說出了這句及其模糊的話。無論什么人,你突然告訴他某某被殺了,不管他們關系多么好,他第一個感覺都不會是鋪天蓋地的悲傷,而是一種難以置信的吃驚與質疑將會占據他大部分的思想。龐德此時就是這樣,一臉的不可思議,隨之而來就是默不作聲的寂靜。馬休繼續道:“袁夕這個人存不存在我不確定,因為老四他和我們同路回來的楊婉都說昨天見過袁夕,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們敘述說就在我們扶風城里竟然還調動了西涼的軍馬圍追過她。你是軍營里的,昨天有沒有出動過軍馬你最清楚。我想馬岱是發病了昨天。可楊婉隨從的那幾個江湖老手也附和道,顯然是那幾個江湖老手先得到的消息。我懷疑他們有問題,最好的結果是安栗霜根本沒事,最差的就是,,,安栗霜的死跟他們有關系。”龐德喝了些水:“馬休,那你的意思是?”“過些日子我父親奉旨進許昌的是你是知道的。我到時候往許昌一路上尋找她的消息,再不濟我就進許昌。”龐德是聰明人:“你需要我做什么?實際上,你不說我也是要做的。”“只拜托你先去荊州楊家,我想如果有人殺了她,那他們的蹤跡也許會留在那里。”

  一家酒樓上,馬休與龐德相對而坐,飯還是要吃的,就像酒店的生意還是要做的,飯錢還是要付的。有時對于悲傷我們能做的,就像拒絕吃一頓飯一樣,就像一夜不眠一樣,毫無意義。龐德和馬休面對著面前的酒,仿佛此時窗外的那另一座樓上的目光里一樣。

  龐德與馬休在酒樓里繼續著,楊婉同馬岱還在馬府里。馬岱還沉浸在深深的思索里,那邊楊婉已經漸漸清醒起來。如果家里來信無誤的話,那安栗霜就是崔洲平他們殺的,那就麻煩了。怎樣也是從小就認識的,更是父親世交的兒子,可是……人情就是這樣一種難說的事情,它暖心的另一面就是殘忍。

  楊婉想著想著又看向馬岱,馬岱一副認真的樣子,就像面前擺著本書籍一樣認真。那幾個江湖老手給楊婉一個慎重的眼神,便出去了。楊婉試探著問馬岱:“你們一定跟姐姐的關系特別好吧?不然姐姐也不會讓我拿著二哥的畫像來找你們。”“這種東西叫緣分吧。”馬岱仿佛敷衍的回答。而且楊婉也很正常的沒有聽懂。馬岱也會在心里想著為什么會覺得安栗霜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又與二哥不同,就像自己為什么認識一個陌生人一樣,這不需要理由。也就是一個陌生人,如果馬岱是主角,那主線里出現安栗霜的理由,我也不知道,這就是像以安栗霜為主角的劇本里,為什么會出現安栗霜一樣。

  就這樣,馬岱想著日后遇到袁夕就隨手殺了她。楊婉就想著只要不是崔洲平殺的,她一定會為姐姐報仇,而且也不一定是崔洲平殺的。

  不覺中,龐德已經出了扶風,馬休的探子也悄無聲息的沿著青幽等地往許昌去打探消息,包括一個叫袁夕的人物。而楊婉作為馬休和馬岱邀請回來的客人,自然以后的日子里,三天一大宴,兩天一小宴,五日一遠游什么的。馬休自然對楊婉沒有什么懷疑,暗地里加強了對那了幾個江湖老手的觀察,卻又沒有表現出來。那幾個江湖老手也都是安分的守在楊婉周圍,最多就是集體出去喝點酒而已。

  日子又過了些,這年的春節。

  北方的春節氣氛終究是與南方有較大差異的,楊婉自然對周圍充滿了好奇,早早起床四周打量,發現了什么都是新的,都會對身邊的馬岱驚訝一番。沒有睡好的馬岱跟在楊婉身后有氣無力的走著,隔會就問下:“哎,楊婉,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不餓不餓,看那副畫,快看快看……”另一邊聚在一起的馬超三兄弟正烤著火爐,吃著美食,馬超笑著說到:“老二,讓老四一個人在那好嗎?”“要不大哥你去換他?小弟我是受不了這種刺激。”“哈哈,算我沒說過,我們繼續來,來。”

  到了晚上守歲的時間,通常馬岱是認為無端的熬夜是一種浪費,他想著回房間趁早睡下,不聊楊婉竟完全沒有睡意,這是一件很難做的事。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要去睡了,想想將是一種怎樣的光景啊。馬岱強打著精神,坐在大家周圍,看著楊婉同馬休他們夸夸其談,眉飛色舞的樣子,覺得生活好像有些痛苦,可笑的是,楊婉往往在自己快睡著的時候突然出現,就像一只中華田園犬剛剛入睡,就有只麻雀從天而降,之后消失不見。不知過了多久,馬岱最后還是不醒人事。

  春節這天,楊婉早早就起床了,這些天她常常睡不了好覺,總會就得西北的環境總想著吞噬自己,而周圍的一切就像當時突然出現的安栗霜一樣突兀,表面的融洽下又是多么生硬與不合時宜。她又常常感覺馬休好像總有種敵意在自己這里,卻又不是指向這里,反倒是有些糊涂,深深住在自己世界里的馬岱能給自己一種放松的感覺。楊婉這樣想著,也就常常叫起馬岱同自己游蕩。今天是春節,自己離家在外,不久前給家里寫了封信,報了下回歸家的日期,如今在寒冷的西北歡度佳節,真也不是件簡單的事。來到馬岱的房前,馬岱深深裹在被子里,楊婉一如既往的悄悄潛入,又突然出現,把馬岱從自己的世界里叫醒,開始了一天的生活。楊婉獨處時不安的心情漸漸平靜,也真正觀察起身邊的世界。

  晚上,傳說中的守夜,馬岱早早就露出了困意,楊婉心里特別不想讓他睡,可在午夜里,他還是睡著了。楊婉背對著馬休他們,坐在馬岱身邊,猶似靜靜的看著他,猶似時刻在想著自己。有時又感到患得患失,有時又慶幸自己出門遠游。

  夜漸漸更深了,有人將屋里的主蠟移走,只留下幾支小蠟燭發出微弱的光。昏黃的房間里,昏暗的氣氛給了楊婉一種安全感,此時在邊上熟睡的馬岱也使周圍變得真切起來。楊婉覺得身邊曾活躍的錯亂的呼吸聲,和低聲的只言片語也都趨于平靜。現在這個特定的環境只屬于這位寧靜的少女,仿佛現在整個世界就剩下了她,但不悲傷,不失落。

  天明,節日的氣氛更濃了些,楊婉也開始沉浸在這個日子里,參加著陌生的年俗。于此居久了,楊婉也知道馬家的馬騰一代家屬如馬休母親等人全部在與韓遂的沖突中去世了。春節這天,馬騰帶著剩下的家人們在祠堂祭拜,表示尊重,楊婉請求同去祭拜,馬騰聽了很是開心,對楊婉的目光里又多了幾分贊許。

  由著輩分,馬岱和楊婉排在最后面,站在祠堂里。馬家征戰多年,廝殺里,不知多少家人遭受這無妄之災。馬騰的勢力在西涼愈來愈大,馬騰自己也越來越老,身邊的親人卻越來越少。這幾年還算安穩,佳節里還能從容的在這里見見故人,對于馬騰來說,年以至此的他已經沒有了征戰四方的想法,也許他真的也想到許昌安安穩穩的做個京官算了。站在后面的馬超,馬休,馬鐵,馬岱,楊婉還有家里多年的老仆人各自無言,同馬家人相比,楊婉還能脫離自己的想法,來一一打量祠堂里的眾人。想著自己在荊州的家里,這種氛圍是很少見的,一個書香門第同一個征伐世家的不同,在此時深深打動了楊婉。打動她的就像是現在西北的春節,春節里的,,,,想著想著,馬岱扯了扯她的衣角,眾人規矩的跪下,迎接著新年。

  那不知算不算較早的事了,應該就是昨天。清閑的日子里,計算時間就失去了意義。這夜里,楊婉看著窗外燈火通明,天色未晚,一時來了興致,手提著燈籠往后院走去,順著就叫起了馬岱。后院里,暗石淺雪,昏光枯草。都市叫做華燈初上,古草原上叫做天光盡闌。楊婉找處位置坐下,手里擺弄著狗尾巴草,悠閑的看著四周,馬岱看著楊婉面前的一小塊雪地:“楊婉,你等著我,我去弄個架子,我們來烤肉吃。”“嗯嗯,快去快去,,”馬岱轉身往前院跑去,楊婉往那邊看去,,,,

  李十二來信給馬休和馬岱,信里附帶來兩張喜帖。李十二和紀念回到了新野,二人將在春分這天成親,邀請馬休馬岱來參加。接到請帖,馬休拍拍馬岱肩膀:“老四,我要去找安栗霜了,這次就你自己去新野吧。聽說現在新野那現在很太平,,,”馬岱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懷疑馬休是因為不想送賀禮才拒絕的。事實上馬岱此去一行,就應該是一場真正孤獨的旅行。

  馬岱牽著老馬,身上帶著準備好的賀禮,手提長刀,又一次往東南趕去,不同的是,這次他是去看兩個人。與惠春相比,新野是個小城,也近了許多。其實馬岱一直不知道在小沛混的李十二為什么號稱新野八義?可能是因為李十二預計到自己會來到新野吧。

  一路順風,到達新野。馬岱按照信上的地址找到李十二的住所。敲著門,馬岱有些顧及自己的風塵仆仆,想著過會去找個旅店收拾下,片刻,院子里傳了陣腳步聲,開門,正是紀靈家里的老管家。老管家還是老樣子,安穩的生活讓這位老人神情顯得更好。見到馬岱,老管家顯出歡迎的笑容:“丁琳嗎?怎么自己來啊,陳世呢?”說著還望了望門外,隨后把馬岱迎了進了。馬岱忽然想起:“老管家,其實丁琳是我的字,我姓馬名岱。”“哦哦,知道知道,小姐都說過,我還是丁琳叫著習慣。”

  聽說馬岱已到,李十二興高采烈,紀念也表現的很開心,連忙把馬岱迎進客廳。李十二的新宅子不是很大,可也是方方正正,五臟俱全。老管家同紀念出門買酒菜,李十二和馬岱坐在正廳里交談起來。

  李十二好久沒這么開心過了:“哈哈,現在要叫你馬岱了。你們兄弟倆連我都瞞啊?”“十二兄別見怪,當時在袁術的地界還是小心點為好。對了,你們是怎么來到新野的啊?”李十二看來確實挺開心的,還是那么真誠的笑著:“老四啊,你們離開了以后,我自然是繼續護送紀念她們兩個去投奔親戚。老管家說在建業有親戚,我們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東躲西藏的到了建業。朝廷上面下通緝,有關袁術的余黨統統堵截。我想著別惹那麻煩,就走的特別小心。可等我們到了建業,卻是人去樓空。那老管家也是沒了主意。我這一想,我要是走了,這兩人不得受苦受難啊。一咬牙就干脆帶上她們另尋出路。”“隨后十二兄就來到新野了?”“是啊,沒聽說過新野八義嗎?”“行啊,大哥。之后就上演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啦?”“哈哈,李某我就不好意思啦,承讓承讓。”說完兩人同時大笑起來。

  紀念做好了午飯,四個人坐在一起,算是久別重逢吧。李十二先敬酒給馬岱,紀念又敬酒給馬岱,老管家也敬酒給馬岱。喝著他們敬來的酒,馬岱沒有什么醉意,可能南方的酒,沒有北方的烈。

  飯后,李十二要馬岱住家里,馬岱執意要去酒店住。畢竟家里要做喜事了,馬岱住在這里多少還是有些不便,李十二也就在附近的酒樓為馬岱準備了一間房,并說好自己成親后要馬岱在家里多住幾日。路上,馬岱問到:“十二兄,不知在新野有什么營生嗎?還追隨著當時的夢想嗎?”“恩,在新野衙門口某了個差,可供溫飽。”馬岱看著李十二年代微笑,就得他比自己幸福。

  春分不久就到了,這期間李十二常常來找馬岱吃喝,紀念但是沒怎么出現。躺在房間里,馬岱竟有些蒼老感,心里計劃著這件事以后自己去哪里轉轉再。

  這天,馬岱換身體面的衣服,帶著賀禮走向李十二家。悠閑的走在路上,我想如果馬岱會吹口哨的話,那當時一定會是馬岱手里拎著個小包裹,另手插兜,吹著口哨。這時身邊的小巷里要是走出安栗霜的話,她也一定不會說話,一定會是面帶微笑的略帶調皮的走在邊上,想著替馬休送些什么禮物。可惜她不會出現了。馬岱收回目光,停在李十二家門口。

  門前貼著喜字,馬岱隱約聽見院子里有些人聲言語,推開門,廳堂前掛著紅綢,打著結。廳堂里也貼著大喜字,庭院里擺了幾桌酒席。天色還早,沒有太多人,只有些請來幫忙的。見到馬岱,李十二迎過來。見他紅衣紅帽,喜氣洋洋,對著馬岱:“哎,老四,我家里沒什么親戚,這樣,一會你當婆家人,就坐東面,嗯嗯,多謝啦。”馬岱應了下來:“啊,十二兄,還有什么我能幫得上的嗎?”“恩,我看看啊,你四處看看吧,還有些對聯什么沒貼上,你讀書比我多,去看看吧。”

  馬岱走進廳堂,看到最里面擺著四塊靈位,想來就是李十二和紀念的父母了。馬岱拜了幾拜,也去幫忙了。

  中午,請的客人也都差不多到齊了,沒有幾個人認識馬岱,就像馬岱也不認識他們一樣。請來主事的人說了些開場白,現場很熱鬧,馬岱坐在廳堂上,對面是老管家,應該就是紀念的娘家人。

  由人領著紀念從里面走出來,紅蓋頭蓋在頭上,樣子很美。舉行儀式,拜呀拜。李十二和紀念向著桌上的靈位叩頭。送入洞房,大家都很高興。

  隨后就是歡快的酒宴,大家互相敬酒,馬岱和老管家坐在靠旁的桌子上,今天的主角是李十二。他在庭院里來來去去的,每一桌客人都需要照顧一下。酒席進行著,大家玩起鄉間的游戲,一些辦喜事時大家拿來開心的活動。馬岱看出來李十二表現的很開心,坐在邊上的老管家也很開心,馬岱喝了一點酒,吃了一頓飽飯。天色黃昏的時候,馬岱覺得自己該走了,他拿塊巾擦了擦嘴,起身對老管家:“老伯,少喝點,照看著他們。”說完起身離開了。

  這年春分,李十二和紀念在新野成親,這天里,操辦喜事的老管家,這天忙的不可開交。終于在喜事結束后,宴席開始后,老管家找了個空位坐在旁邊。酒宴進行,老管家也跟著喝了幾杯酒,有風吹過。老管家臉微紅的看著周圍,感覺挺好。

  馬岱好一會才帶來整套的烤肉鐵架和各種食料。楊婉不知在月下想這什么,就聽到:“楊婉,快來幫忙,太沉了,,,”兩個人忙活一會,成功烤上了烤肉,圍在火邊。看上去楊婉很少做過這種事情,顯得很感興趣,也可能是因為沒有什么話題,盯著烤肉也是種方式。

  稱得上是風花雪月吧,馬岱鼓起勇氣:“楊婉,不如你跟我吧,完了我今年就去你們家提親,怎么樣?”楊婉的臉瞬間變紅,眼神不敢直視。馬岱心里有些發虛,很期待楊婉回答。零星飄來的雪落在烤肉上,為了緩解下氣氛,馬岱想著說點什么別的。

  兩人吃了些東西,氣氛得到些緩解。漸漸有雪,二人又在雪里逛了會,說實在的,飄雪看久了也不能一直保持開始的浪漫。但沒人會說飄雪不浪漫。

  天氣漸漸轉暖,馬騰下令準備兵馬,出發去許昌。臨行前馬超城前相送:“父親千萬小心,萬萬不可輕易進許昌城。”“我兒放心,等我們出發后,你要盡力和韓遂結盟,別在西涼起爭端。”“是,父親。”隨即馬騰領五千軍馬出發。

  路上馬騰問馬休:“岱兒什么時候能趕到許昌?”“父親,老四提前十天就出發了,想著能同時到達。”“嗯嗯,好,等咱們辦完這件事,為父回去就把老四的親事辦了。你也抓點緊,,,”

  馬休笑笑,幾天前。楊婉她們離開后,龐德從荊州來信說安栗霜確定是楊婉父親的世侄殺的。自己現在已回西涼,等馬休回來詳談。

  在荊州,龐德打探到有個叫崔洲平的人和一個叫吳橋的人曾到楊府借五百里加急飛馬往袁紹的地界去,說是趕時間報仇。回來時崔洲平還身負重傷,在楊府養了半個月。龐德本想找楊婉父親談談,又怕暴露身份,怕以后馬岱來了有麻煩,便直接尋崔洲平,結果發現在荊州中北部崔洲平的名氣還是挺大的,沒用多久就打聽到了崔洲平的行蹤。崔洲平在當地一直以書生的身份示人,平日里跟一些文人搞搞文藝,作作詩,那吳江也有時跟著一起。這天崔洲平與眾人在一出喝酒,龐德想著崔洲平一個文人必定機智,便手書一封讓小二送給吳江。信上大意是諷刺他敢做不敢當,自己是來尋仇的,要他現在出來談談,就在樓下,立刻馬上。那吳江性子直,沒想太多,隨手把信放桌邊出去了,崔洲平等人也沒在意他。

  龐德引吳江到附近一個小巷,吳江微醉,大聲說:“你什么人?”“聽說你殺了袖里藏刀安栗霜?你不知道你已經大禍臨頭了嗎?連我們曹丞相的人都敢動?”龐德心里想著先激激他,詐他一下。吳江自然聽出來龐德在詐自己,可他最恨安栗霜,此時想著對面這漢子真該死,已經動了殺機:“原來你是尋仇來了。那我只能說句抱歉,我最后還捅了她兩刀,你能把我怎么樣?”吳江故意囂張些,只想激怒對方,為自己創造機會。龐德強忍怒氣,心想這吳江已經承認,今天就不得不殺了他先,雖有一些顧及。龐德以為自己能忍住怒氣,還沒等深呼吸,瞬間眼紅如血。

  崔洲平見桌邊有封信,拿起看看,神情大變。

  吳江掏出匕首,沖向龐德。

  “你們快去見人來,吳江有危險!”

  龐德盯著吳江,手上依舊什么都沒有,只是搭在邊上一堆草席上。

  崔洲平沖出酒樓,提刀尋找。

  吳江慌忙打開飛來的草席,龐德大吼一聲,從那對草席里抽出自己的長刀揮向吳江。

  崔洲平聽聞不遠處又吼叫聲,連忙跑過去。

  吳江見大刀勢不可擋,忙后退幾步,豈知龐德一聲大吼早已喚來自己坐下白馬,從后方直撞到吳江身上。龐德手起刀落,吳江人頭落地。

  只聽一聲馬嘶,崔洲平沖到巷子口,見一人騎馬沖來,后面一具尸體。崔洲平惶恐的看著龐德的臉,深深的記住了他。龐德見崔洲平,心想著一不做二不休,順手殺了他。崔洲平見龐德殺向自己,當即沖向路邊店鋪,龐德一刀落空,將路邊商家的貨架一刀劈開,這時崔洲平的朋友們也帶人圍了上來。龐德看了眼崔洲平,調轉馬頭,沖出城去。崔洲平跑進小巷,見吳江身首異處,呆呆的里在那里。崔洲平的朋友們有人在官府有關系,當即想去找官家。那都是后話了。崔洲平之后也在江湖漂泊一生,訓訓落落。

  龐德沖出城去,書信一封往馬休處。只等馬休回來,共商事宜。

  馬休接到龐德的來信,心里幾分安穩,幾分難過。如今隨軍去許昌,就像往事如塵埃,更多的不知所措。行軍路上多風雨,錯來過客無人識。

  匆匆趕路,馬休隨軍靠近許昌。馬騰下令城外安營。差人京城聯絡,全軍安歇。馬鐵見許昌近在眼前,跟馬休商量京城玩玩。以馬休的性子通常是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的,這次卻出人意料的答應了。馬鐵甚是開心,當即換身便裝,兩人就往城走。

  許CD市,風光色彩。馬鐵馬休也不是鄉下佬,城里轉了兩圈,兩個人也對街上新奇物件沒興趣。走了走就進了間酒店。馬休邁進酒店,就看到一個女子背對著他,是個店小二,給馬休的印象就是,她是安栗霜。馬休快走兩步,正好那女子轉過身,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她看了一眼馬休,閃過身從馬休身邊走過。這時馬鐵已經找好位子:“二哥快來坐。”老板見有客人,沖著正收拾桌子的女子大聲說到:“袁夕啊,快招呼客人。”“恩,知道了。”那袁夕應了聲,就往馬休這里走來。馬休萬萬沒想到會有袁夕這個人物,竟然還在許昌,他想起馬岱說過的,便打量起袁夕。袁夕站在桌邊“客官吃點什么?”正常的女子音調,聽不出那里口音。馬鐵“你們這什么招牌菜啊有。”袁夕說了幾樣,馬鐵照樣要了幾個。袁夕轉身往廚房走,馬休來到掌柜的跟前:“掌柜的,你家這女小二什么時候來的?”“她呀,今年春節前后吧,怎么了客官?”“啊,沒什么,知道從哪來的嗎?”“額,這個,忘了那了,好像青州哪了?記不得了。”“哦,謝謝掌柜的了。內個,那瓶酒來一瓶。”馬休指了指柜臺上的酒。

  柜臺后面的袁夕靜靜的聽著,想著麻煩又來了。回到桌上的馬休心里有些亂,不知該做什么。當下又是對陣曹操的關鍵時刻,便強忍下。吃完飯匆匆離去。而此時袁夕已經心生殺機。并且開始準備。

  這日,許昌城里的內應與馬騰約定好時間,次日于城前,就要做掉曹操。只是天道無情,城內小人告發,曹操將計就計。

  天明,馬騰帶馬休馬鐵帶兵前去,只見曹操的相旗立在城前,,,

  馬岱送楊婉回荊州,因為已經向楊婉表明了心意,一路上慢慢前行,發現自己愈發的鐘意楊婉。楊婉聰明,對馬岱也是真心實意,一路上的故事都在發生著。

  馬岱心里春風蕩漾,草長鶯飛。楊婉眼神眉目傳情,溫婉害羞。都道近來海枯石爛,哪管日后地久天長。愿比鴛鴦雙雙飛,不向林鳥各離分。自古曖昧生暗愫,從來亂世破紅塵。兩人離開西涼,一路無事。這日來到荊州地界。一路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離別之際自古是誓言產生的時候,甜言蜜語也不做吝惜。

  快馬加鞭的趕到許昌,不早也不晚。馬騰也應下,這件事結束后,就請良媒去提親。當晚,許昌城里來消息,約定次日城前誅殺曹操。馬騰馬休馬鐵馬岱在中軍帳里商議,安排馬岱領一千人馬于后軍,馬騰馬鐵馬休前方沖鋒。當晚,四個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甚至提前慶祝成功。吃完飯,馬休馬鐵馬岱兄弟三人在營地閑逛,馬休:“老四,白天我跟老三進許昌城。我見到你說的袁夕了。”“恩?二哥,袁夕誰啊?”馬鐵問道。“就是酒店里那個女伙計。”馬岱想想:“那明天斬殺了曹操,進城就捉她,別讓她走了。”馬休有些遲疑:“你確定跟她有關系?”“哎呀,二哥,都見到她本人了,你還不信我?不然我就自己去捉她,到時候她招認了,你就信我了。”

  天亮,馬騰帶兵出發。軍隊靠近許昌,遠遠望見丞相相旗。馬騰馬休馬鐵各自握緊刀槍,漸漸靠近,正當馬騰要下令沖殺,只見相旗移開,閃出出一員大將曹洪。頃刻間,漫天箭雨。

  馬騰見事不好,急撥馬回,又見左邊許褚,右邊夏侯淵,后面徐晃。只道英雄末路。

  馬岱于后軍只聽前面殺聲大作,想著是叔父得手,便催馬引兵上前。豈料前方軍隊潰散,傳來幾聲大吼,休叫馬岱走了。隨后迎面閃出一人,后隨軍旗,上寫徐字。

  箭雨落下,馬鐵躲閃不急,命喪當場。馬騰哎呀一聲,馬休提槍迎上曹洪往后大喊“父親快走。”馬騰不及運轉,許褚殺來“那里走!”馬騰不敢應戰,虛晃一刀,任馬胡亂沖去。馬休這里那敢戀戰,強攻幾槍,回馬奔向馬騰。之間那馬休護著馬騰于亂軍中左右沖殺,只是夏侯許褚等人都是當世猛將,馬休父子很快就困于陣中,馬休一個轉身,飛來一箭正中腹部,將馬休射下馬來。當即馬休馬騰被生擒。馬休于地上掙扎,余光了見一軍士,分明是袁夕!那袁夕手持彎弓撘箭,指向遠處馬鐵尸體,作射箭狀。

  這時有人大喊“休叫馬岱走了!”

  馬休馬騰被綁到曹操面前,方知自己被出賣,紛紛破口大罵,即日許昌斬首。

  馬岱見徐晃殺來,自知叔父與二哥兇多吉少。勉強應付幾刀,恐操軍合圍,翻身下馬,沖進亂軍,徐晃措手不及,幾刀撲空。那馬岱坐下老馬也兀自沖撞。幾里以外,馬岱重新上馬,改頭換面,喬裝離去。

  馬岱化妝成一個操軍騎兵,獨自逃離許昌,一路奔西涼。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馬岱坐在一條河邊,脫下操軍的戰服,自言自語道。一邊用河水洗著臉,看著水面上的倒影,馬岱忍住沒有出聲,嚎啕大哭狀,抽搐著上身,手支在地上。老馬看了看馬岱,轉了轉身。

  不知過了多久,馬岱來到安栗霜喪命的地方,只是馬岱不知道。馬岱正騎著馬往西方趕路,嗖下背后飛來支冷箭,馬岱聽著風聲不對,突然變向,冷箭偏鋒,正中左肩,一箭射下馬來。馬岱掙扎著折斷背后的箭,摸起甩飛的長刀喊的:“什么人的冷箭!出來。”話音未落,又飛出一支冷箭,馬岱已有準備,也只是堪堪躲過。這才看到路邊的林子里出現一人,正是袁夕。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活著到這里的,,,”袁夕認真的說。“拿命來!”馬岱第一次如此想殺一個人。馬岱提刀沖向前去,沒有絲毫猶豫。袁夕當面一箭,馬岱揮刀斬落。馬岱沖到袁夕面前,恍惚間,袁夕快速后退的神情讓馬岱仿佛見到了當年刺殺自己的安栗霜。一刀撲空,馬岱猶豫下,定睛看準袁夕的模樣,接著又是一刀。袁夕手無一物,轉身避開,有忽的進到馬岱身旁,馬岱大駭,袁夕此時手中驚現把短刀。

  “袖里藏刀!”在馬岱倒地之前說得最后一句話。袁夕拔出短刀,離開。袁夕騎著馬往回走,沒有一柱香時間,她忽然停下來,拿出剛剛用的短刀,刀鋒卷刃。“該死!”袁夕回想剛剛給馬岱那一刀的力度,才發覺不對。急忙趕回原處,已經杳無此人。

  一陣風吹過,一時間袁夕也釋然了。看不見的是那陣風中,隱約有一條小巷。里面一青衣女子正看著什么,又似看到了外面的袁夕,又似被他人看到。袁夕收起刀,回去。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也由這風似的。

  西涼,馬岱一身是傷。跪在馬超面前,泣不成聲。馬超呆在那里,一腦空白。良久,廳堂里傳來一聲怒吼,幾把椅子被扔出。聽聞此事的龐德匆匆趕來,一把抱住發狂的馬超:“冷靜,冷靜!”馬超一把推開龐德“給我召集軍馬!我要殺了曹操!“

  龐德等人拉不住他,只能跟隨出兵。馬超率五萬鐵騎奔向曹操最近的城池。久攻不下,龐德趁機勸諫,不宜久戰,來日方長。

  回到西涼,馬超下狠手段,加強自己的控制范圍,漸漸穩固了自己在西涼的地位。幾個月后,馬超叫來馬岱“老四啊,父親生前有意給你說門親事,本想殺了曹操我們一家風風光光去荊州楊家提親。怎知父親,老二老三,,,”馬超說著抽噎了起來。廳堂里只有馬超和馬岱兩人。馬岱低著頭,沒說話。“老四,現在家里就你我兄弟二人了,你放心,大哥我已經備好彩禮,良媒。明日我親自跟你去荊州提親。”馬超擦擦眼淚。馬岱:“叔父大仇未報,這親事還是等等吧。”“哎,現在家里太冷清了,還是人多些好,你就聽大哥的安排吧。”

  次日,馬超交代龐德暫領事務,配馬岱往荊州去。

  荊州。楊府。楊婉這大半年天天在盼著馬岱,馬岱不來,她就焦急,生氣,又想念到流眼淚。這日,一丫鬟來說,西涼來人,還帶著彩禮。楊婉聽了一臉喜悅,趕緊梳妝打扮,穿上最美麗的衣服,戴上最心愛的首飾,剛想出去見馬岱,又有些害羞,在房間了走走停停,一會兒坐下,一會兒又往外望望。

  正午,楊婉母親趕來。楊婉見到母親,更有些害羞,她母親看著楊婉,假裝嗔怒:“你個死丫頭,也不早告訴我跟你爹,現在人家突然來提親,你說讓我們答應還是不答應?”楊婉心里著急,忙上前抓住母親衣袖:“哎呀,娘,人家不好意思嗎,你看人家馬岱那點不好啊,娘,,”楊婉一邊撒嬌,一邊都要急哭出來。楊婉母親笑笑:“看把你急得,你爹心里已經答應了,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看來我是不用問了。”楊婉臉紅,低著頭“哎呀,,,”

  楊父留馬岱馬超住了幾日,便讓馬岱接楊婉回西涼。臨行楊婉給父母磕頭,楊母含淚,只有個貼身丫鬟隨行。就這樣回西涼了。

  回到西涼。馬岱與楊婉的親事定在一個月后初十。

  龐德當天連夜跟馬超匯報些事務。韋康舊部下楊阜、姜敘、姜隱、趙昂、尹奉、姚瓊、孔信、武都人李俊、王靈結謀反叛,并派遣從弟楊謨到冀城告訴楊阜另一個從弟楊岳,聯合安定梁寬、龐恭等蓄謀起兵。而且城中趙衢動向不明。

  馬超自從父親兄弟被害后,情緒突變,易怒猜疑,想著區區趙衢,城內小吏,竟有此心。次日便包抄趙衢家宅,關起了趙衢。趙衢妻子王異求見馬超,表白冤屈險些也受牢獄之災。王異被趕出馬府,無處可去,坐在門前哭泣,正遇見歸來的楊婉。楊婉見王異可憐,便扶起她:“這位姐姐怎么在這哭泣啊。”王異為人圓通,早聽說楊婉與馬家的關系,便如實告知楊婉。楊婉聽聞,心中思量,為統帥者輕易懷疑遷怒屬下,不是明知的行為。便領王異進府,向馬超說情,說明事理。那馬超怒氣已消大半,也自知沒有證據,又給楊婉面子,便放了趙衢,還了家產。

  那趙衢苦受牢獄之災,心中憤恨。本無意反馬超,此時卻怒火中燒。恰楊阜密信來到,趙衢決意反馬超。

  隨即王異拜貼請楊婉赴宴,并與楊婉義結金蘭。楊婉聰明卻無奸詐之謀,本想以此幫馬超拉攏屬下,卻不知惹來殺身之禍。

  半個月后,九月,楊阜和姜敘率先在鹵城起兵,馬超聽到后,想著馬岱與楊婉婚事將近想,有意先等馬岱成親。趙衢勸馬超應速速前去剿滅,楊婉也不愿因為自己耽誤大事,也勸馬超前去圍剿。考慮再三馬超還是帶著馬岱龐德出兵。

  楊婉為馬岱整理下衣襟:“外面小心點。”“恩,放心吧。”這天,馬岱離開了西涼,再也沒回來。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馬超也已經病死西蜀。馬岱離開了西涼,回不去,也不想回了。他知道世上還有老友,應該隨時在歡迎著他,他知道曾經還有愛人,一定在西涼等著他。

  只是馬岱離開了西涼,回不去,也不想回了。

  此只

  情是

  可當

  待時

  成已

  追惘

  憶然

  那天。楊婉回到家中心神不寧,王異突然到訪,楊婉正喜來人,出去迎。出來廳堂,見趙衢身披鎧甲,領百十刀斧手立于庭院。楊婉心知自己被騙,可還是問句“姐姐這是什么意思?”王異邊上冷聲:“妹妹,別怪姐姐。是馬超欺人太甚,我們今天只殺他的妻兒。跟你,,”話沒說完,有刀斧手拖著馬超妻兒到庭院,馬超妻子抱著兒子趴在地上哭泣。楊婉沖過去拉了兩下馬超妻子,沒拉起來,又轉身抓住王異衣袖,說:“姐姐,她們沒錯啊,妹妹求你了,放過她們吧。”王異沒有說話。“都給我砍了”趙衢喊道。一刀斧手拉起那婦人,一刀下去,鮮血濺到了楊婉衣裙上,楊婉尖叫,刀斧手又走向那孩子,楊婉一把撲過去,抱住孩子,哭著狠聲道“王異,你們別做太絕!”趙衢看了眼刀斧手,刀斧手會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偉大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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