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琰靜靜的打量著沈藍櫻,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幅似笑非笑的樣子。
這種血腥的場面,要是換了尋常人家的姑娘,早就嚇昏過去都說不定,可眼前這個女孩不光能平穩的站在這里,還有精力用惡狠狠的眼神瞪他。
那個人果然沒有騙他,這個跟昭盈公主容貌一樣的女孩,的確有與眾不同之處。這讓他對她越來越感興趣了。
“這里應該不算是你的地盤吧。”沈藍櫻勉強壓下惡心的感覺,艱難的問道。
“哦?怎么講?”司空琰依舊是一副平常隨意的樣子,仿佛全天下都沒有可以讓他動容的事。
“你畢竟是京城的常駐人口,就算有天大的能力,也不可能讓遠在西域的康城城主對你俯首稱臣,如果你真能辦到的話,你早就該篡位了。”沈藍櫻的用詞極為不友好。
“所以呢?”司空琰挑眉。
“所以你能在鑫州擁有這些人手,還是因為九幽教,你到底跟九幽教有什么關系,這個你應該可以告訴我吧。”
“我跟九幽教啊。”司空琰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你也不用這么警惕,我跟九幽教目前沒有任何合作關系,不過是有些私人交情罷了。”
私人交情?這是什么意思?獨孤瀟陌嗎?
沈藍櫻還來不及細想他話里的意思,就聽到對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有人的喊叫聲,還有重物碰撞的聲音。房間門是關緊的,聽不清楚對面是在干什么,但隱隱約約的細碎的聲音總是讓沈藍櫻感覺頭皮發麻。
司空琰悠悠的道:“你該不會是婦人之仁的想讓我給他們個痛快吧?我可先提醒你一下,這些殺手源源不斷的出現,他們的目標可都是放在你身上的。”
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沈藍櫻決定不再跟這個男人兜圈子,說道:“你剛剛說給他們一個時辰,你的手下真的能從這兩個人嘴里問出什么嗎?”
司空琰坦然道:“必然不能啊,偵訊囚犯最關鍵的核心,就是要掌控囚犯的心理。像他們幾個那樣蠻干,能有收益才怪呢。”
“那你還……”
“讓我那幾個手下歷練歷練唄,我也根本沒指望從這兩個殺手身上查出幕后指使,關于幕后指使的調查,我早就另做計劃了。”
都尼瑪另做計劃了,還不搞什么刑訊逼供啊!還好意思說讓手下歷練?歷練你個大頭鬼啊!
沈藍櫻心里把司空琰罵過一遍之后,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你手下那邊……真的一點效果都不會有么?”
司空琰點點頭,道:“那兩個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本來就是不怕死的。有夏軻在無非是防止他們兩個也咬舌自盡而已。”司空琰也看向對門的方向,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惋惜,“如果在咱們離開康城之前還沒從他們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也只能把他們做掉了,你剛剛說的很對,康城城主畢竟不是我的人,他對合作關系的忠誠度誰也說不準。”
“既然沒戲,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呆在這里了。”沈藍櫻皺著眉頭,“我可不想繼續呆在這么血腥度地方。”
司空琰道:“這就血腥了?那兩個人好歹也是專業的殺手,干起這行的那天就該料到自己會有怎樣的命運。只不過是他們沒想過會被活捉而已。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先傷了那個女人,不然夏軻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兩個同時活捉。”
“……”
“不過你現在可沒法回去啊。”
“?”
“我的人手大部分都調到鑫州的各個地區繼續搜查了,其他人也都各有任務,可抽不出人手來送你回去。你就老老實實在這兒待一個時辰吧。”
沈藍櫻嘴角抽了抽,她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司空野心家是存了心要惡搞她。還冠冕堂皇的說什么要人送她回去。這個野心公子但凡有點意識讓她遠離危險,她也不至于來這個鬼地方啊。
其實她很想換一間屋子呆著,這樣就可以不用聽到對面時不時傳來的響動。但想到其他屋子里,很有可能也堆滿了可怕的刑具,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想到過去只在網絡劇里出現的殘暴的場面就上演在離自己只有十米的地方,而殘暴場面的主謀就在自己旁邊悠哉的閉目養神。雖然那兩個人是來殺自己的,但作為殺手,他們只是為自己主子賣命,算不上跟她有仇啊。要是剛剛自己沒有射黃倩一箭的話就好了,說不定他們還可以死的痛快一點啊。不過這樣的話司空琰也不可能的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就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哪個皇子的手下。到時候有危險的還是她自己……
唉,世事難料啊,明明前一刻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轉眼間就變成了了司空琰的階下囚啊……
不行,雖然司空琰存心想整她,但她絕對不能讓司空野心家得逞!得想個辦法才成……
對了,囚犯,她怎么忘了這個!
沈藍櫻突然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笑容不自覺的變得詭異起來。
“你怎么了?”頭一回見沈藍櫻露出這種狡詐的笑容,司空琰嚇了一跳。
沈藍櫻不答反問:“司空琰,你說他們兩個,是暫時合作,還是長期合作的伙伴呢?”
“前者。”司空琰回答的迅速而且篤定。
“他們兩個都聽說過你是京城第一才子的名頭嗎?”
“必然聽說過啊,不然怎么在對面罵的這么兇。”
“你怎么知道他們在罵你?”沈藍櫻疑惑的問道,她似乎只聽到有人拷打犯人的聲音……
“如果不是在罵我,也不可能搞出這么大動靜。”
“那你的信譽怎么樣啊?”
司空琰挑眉:“我還不至于淪落到騙人去吧,你這都是一堆什么亂七八糟的問題。”
“好,那這是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有人會完全不畏懼死亡嗎?”沈藍櫻瞇起了眼睛,“我是說,在可以活下來的誘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