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怎么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吧。”
簡怡抬眼看向拿著一瓶威士忌和酒杯在自己面前坐下的陶然,對她的到來并不意外。
“喝這個才醉的快。”陶然將倒進杯中的威士忌放在她面前,眼神暗暗瞟了一眼桌上已空了一瓶的紅酒:“艾菲去客戶那兒了,等下再過來,咱們先喝著。”
見她始終沒有言語,陶然明白現在無論說什么都不對,唯有一杯接著一杯陪她默默地喝著。
“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氣。”沉默許久后,簡怡終于出聲道:“陶然,我知道你們挺看不起我的,其實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更何況是你們。”
“我們只是生氣你為什么不對自己好一點?”陶然將自己和她的酒杯倒滿:“每個人對待問題有不同的處理辦法,我明白的。”
簡怡低眼看著杯中酒:“當時和他結婚前我就知道他是個多情的人,可我想著他既然決定和我結婚那就說明他是真心想和我過日子,原來本性是難移的。你說的對,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后。”
“所以你剛剛才沒有上前與他對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對吧?”艾菲應聲而來,她心中對簡怡先前的懦弱很是生氣,她才是李杰明媒正娶的老婆為什么狼狽離開的要是她?
“他說他的工作少不了要應酬。”艾菲的話令簡怡如芒在背。
陶然現在終于明白先前電話中艾菲的怒火為何而來:“簡怡,你是瘋了嗎?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不覺得很可笑嗎?哪有工作需要跟女人摟摟抱抱的,除了牛郎我想不到別的了。”
“他李杰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般對他死心塌地不離不棄的?你是離了他過不了還是這世上只有他一個男人了?”
“你踢我干什么,我又沒說錯。”陶然瞪了身旁的艾菲一眼:“你聽她剛才說的話能不生氣嗎,不就一個男人嗎,用得著這么委曲求全地過日子嗎?”
被她一頓數落的簡怡臉色頗為難看:“是,李杰當然不能跟你的云時風相比更不用說葉天揚了,只是陶然,你和他又有什么區別呢?不對,你比他更可惡,你現在惦記的云時風可是名草有主的人。”
“簡怡,話過了啊。”見她倆越說越離譜,艾菲連忙出聲道:“還有你陶然,我是讓你來勸她的,不是讓你來給她添堵的。”
“是我自己多事了。”陶然忿忿不平地喝著杯中酒,她實在想不通李杰究竟給簡怡下了什么藥能讓她這般好壞不分。
“她這人說話向來沒有把門你不是不知道。”艾菲將簡怡空了的酒杯倒滿:“她要是不關心你也不會一接完我的電話就立馬趕過來了,她就是太心疼了才說的這些話。”
又被踢了一腳的陶然不悅的瞪了艾菲一眼:“我只是剛好在這邊,順便而已。”
“呦,敢情是我們耽誤你和葉總風花雪月了,那你趕緊回去吧,讓葉總獨守空房可不好。”艾菲揶揄道,難怪先前她來的這般之快原來她也在這山莊中。
“他現在忙著陪他的新歡呢,沒空搭理我。”見艾菲一直朝自己使著眼色,陶然拿著酒杯朝簡怡手中的酒杯碰了碰:“先前是我的話過了,你別放在心上,我自罰一杯。”
其實剛才的話一落地簡怡就后悔了,她不該將朋友的關心踐踏在地:“對不起,我是無心的。”
“你們倆吶,都是有口說別人不先看看自己的人。”艾菲嘆聲道:“既然話都已經說開了,那你們說說吧,各自準備怎么辦?”
陶然心直口快道:“當然跟他離了,婚內出軌這種事有一就有二,可絕對不能容忍。”
從先前簡怡鴕鳥般的態度艾菲心中早已有了數:“俗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畢竟婚姻的路是你自己在走,我們看到的也只是表面,簡怡,你不必在乎我們的看法,你自己想好就行。”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是,我們看到的確實是表面但現在內里都已經腐壞了還留著它干嘛呀?我覺得還是及時止損的好。”陶然十分不贊同艾菲的話。
簡怡何曾不知道自己的婚姻早已是千瘡百孔這也是她先前視若無睹的原因之一:“陶然,你知道的,我為了這段婚姻放棄了多少,原來付出和收獲是不會成正比的。”
從她的話中陶然突然想起了葉輝,想起當年他說,之所以答應簡怡分手的要求是因為他明白他們之間的緣分只能到這了,即便自己再強求最終也只是分開的晚些罷了,既如此,不如各自放過。
“所以你要為了你的這份不甘心就這樣過下去嗎?既然你明白你的付出永遠填不滿這個無敵,為何不及時止損呢?”
艾菲瞟了眼用力握緊手中酒杯的簡怡:“因為她還愛著李杰,正如你還愛著云時風一樣,即便知曉前方是條絕路但你們還是想去碰碰運氣。”
被說中心事的簡怡窘迫地低下頭,是的,她不愿放手的原因是因為她還愛著李杰,愛著這個曾說要和她幸福相守的男人。
“我再重申一次,我和云時風一點關系都沒有了,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陶然不悅地看向艾菲:“以后能別再提他了嗎?”
“其實葉天揚對你挺好的,陶然,這年頭遇見一個對你好的男人可不容易。”艾菲掏出煙盒中的香煙點上。
陶然切了一聲:“是挺好的,成天不是奚落我這個就是嘲諷我那個,更別說現在為了陪他的新歡不顧我的死活。”
“陶然,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聽見她這話的簡怡忙問道。
“怎么可能?我這種人可入不了他的眼。”陶然連忙搖頭。
“簡怡問的是你是不是喜歡上他而不是他有沒有喜歡你,陶然,你在本末倒置哦。”艾菲喝了口杯中酒:“連我們都看出來他對你有意思了,你不會感覺不到吧?”
簡怡點點頭:“艾菲說的對,陶然,其實你心里早就有他了,難道你沒發現自從你當了他的助理后天天跟我們說的都是他,從你說過的這些事來看,我覺得他對你也有意思。”
見她沉默不語,艾菲笑道:“陶然,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已經打聽過了,這么多年能在他家自出自入的除了你就沒有過別人,這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自己真的喜歡上他了嗎?陶然眉頭緊鎖地低頭喝著杯中酒,若是沒有,那為何昨晚看見他為別人放的那場煙花時心情會格外低落呢?
“其實談個戀愛而已,又不是讓你去死,你有什么好前怕龍后怕虎的。這要換成是我,早就挽起袖子沖上前了。”好不容易才等來她有將云時風放下的一天,艾菲當然要再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