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護國軍是有信念的,他們手中的傳令符是假的,我手中的號召符是真的,我有真的號召符,你們都得聽我的。”
七皇子面如死灰,癱坐于地,死死不愿接受這個事實,眼看他快要說服泰閎了,只要擊敗了齊文玉等人,百里國的主人位置就十拿九穩了,可沒想到的是,齊文玉居然蹦跶出來的,還拿著真的傳令符。
泰閎根本就不理會七皇子這個跳梁小丑,掂量著手中的傳令符,對著齊文玉異常嚴肅道:
“說個題外話,這枚傳令符皇宮里已經找尋了幾百年,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
很明顯,當傳令符沒有出現在皇族手中,而是出現在了齊文玉手中的時候,泰閎內心其實是有隔閡的。
護國軍顧名思義,那就是保護百里,當一個外人使喚他們的時候,泰閎這個曾經的百里國的統帥,自然心里會有一些隔閡,特別是他還掌控了護國軍的人心,命令比虎符還要強硬。
因此,在這一刻,齊文玉也陷入了尷尬之境。
“師爺…”
白面書生剛起身想解釋些什么,就被齊文玉攔住了,他笑著反擊道:
“泰閎統帥是吧,既然你問了,那我也說個題外話,‘自古英雄誰無死,鐵骨錚錚為百里’,這一句傳承于百里人的軍心之中,為什么到了你這一代,你將這句傳承語給斷了?”
蓬…
泰閎手一抖,傳令符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小心抖掉在了地面上,他面無表情的,對地面上的傳令符視若不見,反倒是渾濁的雙目一動不動的盯著齊文玉,厲聲問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古英雄誰無死,鐵骨錚錚為百里。
這一句是傳承在護國軍中最有名的一句話,也是將護國軍撒種在外的最強的執念,可是他在執掌統帥之時,將這一句最重要的話給斷了,斷得干干凈凈。
從這一點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私心很重。
齊文玉嘆了一聲,有些無語道:
“我不僅知道,還知道你壞了很多的規矩,三千大靈師護國軍是不能有任何關聯的,如果和你沒有暗中聯系他們的話,是不可能如此快的出現在皇城外,你暗中聯系了這些護國軍,以你的統帥之令,指使他們為你創造各種資源,這些年來,想必你早就忘記了你曾經的身份了!”
“所以我很難理解,當下的護國軍,到底是百里國的護國軍,還是你泰閎的護國軍!”
齊文玉的話字字如珠,狠狠的擊打在泰閎和護國軍們的心間。
護國軍離去的第一點,那就是斷掉過往,脫胎換骨!
這也是軍令!
軍令如山,是將士們的職責,也是將士們最引以為豪的一點,可泰閎作為護國軍的領頭羊,因一己之私,在鐵一般的紀律下,悄悄的壞了規矩不說,還瞞著大家這么多年。
百里國最重要的就是在于一個信字,信國才有護國軍,信命才有等待,可這個信字中,最寶貴的的一句話,在場的護國軍無人知曉,這是何等的諷刺。
聽著齊文玉的話,泰閎身后的一群護國軍都啞口無言,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聽誰了。
泰閎胸口快速的起伏這,一向有些禪意的他,居然老臉微紅,怒發沖冠的盯著齊文玉,疾言厲色道:
“信口雌黃,居然敢壞我護國軍的軍心!”
“來人,給我拿下這小兒,擅自偷取皇宮虎符,此罪乃是死罪!”
泰閎的仿佛化為了一直狂暴的野獸,整個人無風自動,地面上的傳令符直接飛到了七皇子手中,絕望的七皇子望著傳令符,雙目爆發出無盡的曙光,他雙手一合,一個完整的虎符瞬間出現在了他手中,高舉著手中的虎符,他仰著脖子,幾近于咆哮般的狂笑道:
“哈哈,虎符!真的虎符在我手中!!”
“師…師爺!”
白面書生目瞪口呆,面前的這一幕不僅是他沒有看懂,就連身后的一干護國軍們也都是面面相覷。
跟想象中不一樣的是,曾經那德高望重的老統帥,似乎換了人,感受著泰閎那恐怖的怒火,他們又不得不將齊文玉封死。
“哼!”
泰閎冷哼一聲,大袖一揮,白面書生直接飛出了包圍圈,隨后,他一臉義正言辭的喝道:
“妖言惑眾,妖魔就是妖魔,永遠都只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對!”
七皇子急忙蹦跶的出來,附和的叫喊著,隨后怒指齊文玉,對著護國軍們命令道:
“都愣著干嘛,我以虎符旨令,命令你們殺了此妖魔,為名除害!”
護國軍們巍然不動,七皇子面紅耳赤,可憐巴巴的望著泰閎,相比較虎符而言,泰閎真的已經早就已經取代了虎符的位置,雖然在內心,他已經將泰閎罵了無數遍,但突然的大反轉,他必須得把握好這次機會。
哪怕最后是做一個給泰閎提鞋的王上,他也愿意。
泰閎很享受七皇子這樣的表現的,他微微一笑,傲睨自若的撇了一眼齊文玉,有些小忌憚道:
“不急,既然是妖魔,當然就得示眾斬殺,我們要讓人人都明白,百里國不是妖魔們可以縱橫的地方!”
“妙啊,前輩這一招實在是太妙了,現在百里國人心不穩,只要當眾斬殺齊文玉,百姓一定會更加堅信百里國的實力!”
七皇子點頭哈腰的拍著馬屁,絲毫沒有注意,他手中持著的是虎符,是護國軍本應該奉若如神一樣的存在,可此時此刻,一丁點作用也沒有了。
“拿下!”
泰閎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是!”
護國軍們帶著歉意的目光,直接將齊文玉架住。
齊文玉冷眼看著面前大反轉的局面,不為所動,任憑護國軍們捉拿。
他受得了大反轉,可有一個人受不了,那就是一直將泰閎視如親人一般的白面書生,他猛地掙扎開護國軍們的保護,心如刀割的握拳道:
“師爺,你會后悔的!”
“混賬!”
七皇子被嚇得一跳,指著白面書生,喝道:
“來人,給我將這叛徒拿下,公然之下,膽敢威脅前輩,我看他是活著不耐煩了!”
“慢著!”
泰閎神色陰晴不定的攔住七皇子,然后瞇眼向白面書生問道:
“是嗎,你來告訴師爺,怎么個后悔法?”
白面書生高傲的昂起頭來,冷酷的不做任何回答,只是嘲諷的笑道:
“要殺就連我一起殺吧!”
泰閎陰沉著臉,渾濁的雙眼就像是兩團火焰,陰森的說道:
“來人,將這孽徒連同城外叛軍一并拿下,既然都這么想死,那老朽就成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