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縣北部,便是賀家所屬的勢力范圍。
賀家,在西陵縣四大家族中一直隱隱為首,因為其其實是西陵縣所屬郡雁山郡中三大家族之一賀家的分家。
雁山郡的賀家對于這小小的西陵縣來說已然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在其暗中支持下,西陵縣的賀家一直占據著這里最多的資源。
賀家的演武場上,此時正是一片熱鬧歡騰的景象。
四大家族會武每三年舉辦一次,這一次正好輪到了賀家主辦。
只見巨大的演武場四周,各家族長輩帶領著各自的后輩子弟立于臺下。
演武場正北,有一座高高的看臺,上面端坐著四大家族的族長。
這三年一度的盛會,四大家族所有的少年子弟都會盡數參加,希望在會武中能夠嶄露頭角,一旦被家族高層看上,那今后便是榮華富貴,輝煌騰達,所以臺下的少年們個個斗志昂揚,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展拳腳。
除了四大家族的人,西陵縣中許多閑散的武者也都是前來觀看,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大家都想看看這四大家族中這一次又會出現怎樣的天才。
甚至在外圍,都有好事之人開出了賭局,四大家族的種子選手盡皆成為了大家下注的對象,其中呼聲最高的無疑是賀家的天才,賀鳴山,而看好趙家子弟的人確是寥寥無幾。
見時間差不多了,看臺上一名身著黑白錦袍,一副文士模樣的中年男子站起身來,正是賀家族長賀言。
只見他來到臺前,開口說道:“今年是三年一度的四大家族會武盛事,很榮幸本次會武由我賀家舉辦,感謝到場的各位,按照慣例,本次會武將分為外圍賽和精英賽兩部分,旨在給各家的少年才俊提供一個交流溝通的平臺,同時也是一個展示自身實力的機會,希望大家都能夠全力以赴。”
略一停頓,賀言繼續說道:“本次外圍賽將決出前十名,獎品將由各自的家族自行發放,而精英賽將決出前三名,獎品是由四大家族共同承擔,第一名獎勵黃金五百兩,第二名黃金三百兩,第三名黃金一百兩。”
這時,臺下傳出陣陣驚呼,看來這次四大家族下了不少血本,那可是黃金呀,一兩黃金就是足足一百兩銀子,普通人可能一輩子也見不到這么多錢。
就在臺下眾人驚訝之時,賀言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賀家作為此次會武的主辦方,將額外提供一柄凡階五品寶劍,作為第一名的獎勵。”
“天啊,我聽到了什么,凡階五品的寶劍。”臺下有人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大陸上武器的等級劃分和丹藥一致,凡階五品的寶劍在這西陵縣已然是最為頂級的存在了,四大家族加在一起也不會超過五柄,甚至趙家到目前為止擁有的最好的武器也不過凡階四品而已。
武器對于一名武者來說是最為可靠的朋友,甚至可以說是第二生命,擁有一柄神兵利器在手,戰斗力將直接提升好幾個檔次。
若先前宣布的獎品只是讓大家驚訝的話,那這次無疑就是給了大家一個巨大的震撼,果然,就連四大家族參加精英賽的種子選手都紛紛目露精光,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這柄寶劍的渴望。
震撼之后,許多聰明人便立即想到,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賀家這次既然拿出了如此重寶,想必是對賀鳴山奪得頭彩有著百分百的信心。
想來也對,賀鳴山的修為已經達到煉體境九重,其余人最多也就煉體境八重,但從這方面看,他的勝利已是鐵板上的釘釘,跑不掉的。
想通這一點,其余幾家參加精英賽的少年們便猶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冷水,心想:賀言真是無恥,這分明就是為賀鳴山一人準備的,卻故意在這里拿出來耀武揚威,展示自己的大方。
不過也有幾人從表情上看,似乎并沒放棄希望,想必也是留有什么可以翻盤的底牌吧。
待臺下的喧鬧結束,賀言說道:“接下來,我宣布會武正式開始,首先進行的是外圍賽,將由我二弟主持。”
賀家的二當家賀義從賀家的陣營中緩緩走上演武場,說道:“接下來便由我主持外圍賽的較量,比武將采用一對一的方式,抽簽決定對手,敗者淘汰,勝者進入下一輪的抽簽比試,直至決出排名為止,每一場敗下陣的選手可以在本輪比試結束后向其余勝出的選手發起一次挑戰,若獲勝則雙方互換位置,各位明白了嗎?”
見無人提出意見,賀義便接著說道:“本次參加外圍賽的共有八十名選手,下面由我進行隨機抽取,被抽到的選手則上臺比試,記住,比試中不可傷人性命,否則格殺勿論。”
最后四個字賀義說得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所有人都記住了這一條規則。
眼見會武即將開始,趙家的領隊趙知秋四處打望著,心想:這趙山河和韓墨池怎么還沒來,這兩個小子干什么去了?
正在他著急時,便發現趙山河從人群中匆匆忙忙地擠了出來,立刻跑到趙知秋身旁。
“你這混小子,若是再晚一點錯過了會武,我定會扒了你的皮,對了怎么只有你一個人,墨池呢?”
“爹,別生氣了,我這不是及時趕到了嗎,墨池他去買點東西,隨后就到了。”
聽趙山河這么一說,趙知秋才放下心來,趙山河若是真的缺席倒還好,畢竟他只是參加外圍賽而已,勝負輸贏都無傷大雅,可是韓墨池卻是參加了精英賽,而且是趙明秋力排眾議為他報了名,若是他不來,那趙家便會損失很多利益,而且也會被其他三家恥笑的。
“那你們倆的實力?”趙知秋問道。
“暫時保密,爹,你就等著看好戲咯。”趙山河神秘一笑。
趙知秋哈哈一笑:“還跟我賣起了關子,好吧,若是你的表現不能讓我滿意的話,看我回去了怎么收拾你。”
話說到這里,臺上有兩位少年已經開始了比試,兩人分別來自王家和錢家,實力也是相當,都是煉體境二重。
兩人在臺上你來我往,這開局的戰斗還算精彩,一刻鐘后,那王家的少年抓住一個空擋,果斷出手,一拳打翻了錢家的少年,取得了勝利,不過自己也是氣喘吁吁,顯然也是到了極限。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不知是不是故意安排好的,每次上臺的兩人都不會來自同一家族,并且實力大多相當。
一場場精彩的比試下來,臺下的觀眾也是感嘆這四大家族的少年就是不一樣,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實力。
對于普通人來說,在十六歲前能夠突破成為煉體境一重武者就已經十分難得了,可在四大家族會武中,實力最低的就已經達到了煉體境二重,而且沒超過十五歲的大有人在。
不多久,便輪到了趙山河上場,他的對手是一名錢家的少年,煉體境二重。
“看來被小瞧了呢,被安排了一個煉體境二重的對手。”趙山河心里嘆了口氣。
緩緩上臺,趙山河發現錢家的那名少年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趙山河,你或許不認得我,但是我卻知道你是韓墨池的好兄弟,還記得錢仲嗎,他是我的表哥,卻死在了韓墨池手下,今日我便先把你廢了,收回點利息,等遇見了韓墨池,便再找他報仇。”
這一番話說得趙山河是一愣一愣的,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一個煉體境二重的小子哪里來的這樣的自信。
他卻似乎忘記了,若不是韓墨池幫助,他自己現在或許也只是個煉體境二重的小子。
懶得跟他廢話,趙山河直接豎起右手中指,做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那錢家的少年頓時爆發了,直接沖過來,爆發出了最強的攻擊。
見那少年氣勢洶洶,趙知秋在臺下也捏了一把汗,他自己的兒子曾經有多少實力他最清楚,若是他離開的這大半個月內沒有什么提高的話,不會是這位錢家少年的對手。
沖到趙山河身前,那錢家的少年使出了全身力量,一拳轟向趙山河的胸口,若是這拳被擊中,趙山河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眼里露出一絲不屑的表情,趙山河隨意地一拳轟出,雙拳相交,只見那錢家少年瞬間便被擊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演武場邊緣,右手向外彎曲,已然骨折。
只見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扭動,顯然沒有了再戰之力。賀義當即宣布了趙山河獲勝。
趙家這邊沸騰了,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在家族里不怎么起眼的趙山河,隨意的一拳便秒殺了以為煉體境二重的武者,這是什么實力?
就連趙知秋也驚訝了,等趙山河下臺后,他迫不及待地問道:“小子,你老實告訴我,你現在究竟是什么實力。”
看著趙知秋殷切的目光,趙山河知道若是不說,后果定然十分嚴重,只好喃喃地說道:“我一不小心,好像達到了煉體境四重。”
趙知秋這下徹底說不出話了,趙山河的天賦他十分清楚,單憑他自己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有如此進步。
“一定是韓墨池在暗中幫忙,這小子,看來這次會武,他一定會給我趙家帶來驚喜。”趙知秋心里想著,一抹笑容不自覺的爬上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