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殘忍的畫面,一直在黃龍眼前揮之不去。
大牛哥死了,還沒能見上一面,之前只是在微信聊過,看過他的照片而已。
黃龍把車開到琪步休閑會所,警察已經來了。拉上了警戒線,場面和香港電影中的情節,沒有任何區別,鎮定了下心神,走進門去。
“姓名?”派出所兩位民警在做筆錄,一位詢問,一位做筆記。
“黃龍。”黃龍一進會所就直接被帶回了派出所,詢問死者有關的情況。
“性別?”
“我說你不會看嗎?”現在的司法機構過于死板,這么明顯的事情,難道看不出來?
“你是要妨礙司法公正嗎?”年輕警察橫眉冷對,質問黃龍。
“不敢。”黃龍連說不敢,做主播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忍,因為網絡很多時候,是沒辦法追究法律責任的,各種罵人的話都能說出口,如果一個個去較勁,那主播還不得氣死?所以做主播,一定要有一顆強大的心臟!
“年紀?”
“二十一歲。”黃龍老實回答。
“你是死者最后一個通話的人?他為什么要給你打電話?”
“對,我是他最后一個通話的對象,他叫我去玩。和他聚聚。”
“地點在哪里?你和死者什么關系?”
“琪步休閑會所,我是一個主播,他是給我刷禮物的大哥!”
“也就是你們有金錢來往是嗎?”民警的語速突然加快,嚇了黃龍一跳!
“是的!我們有經濟來往。”這似乎關乎某種心理學,突破人的心理防線。不過這本就是事實,黃龍和盤吐出。不過第一次進警局,有點慌亂。
“根據你所知道的,他去做什么?”民警在次開口說話,手上的筆敲擊著桌面。
“休閑娛樂。”
“你說的休閑娛樂具體指什么?”
筆每一次敲擊,都落在黃龍心跳的間隙,讓人的心理壓力很大。不過黃龍知道,總不能直接說去玩女人吧,萬一大牛哥死前不是去玩女人,不是把事情搞砸了嗎?
“我不知道,他沒和我說。”電花火石間,黃龍把事情推掉。
“為什么你看到死者后,第一時間跑了出去。”
“我去追兇手!”
“你知道誰是兇手?”
“我有個推斷!”黃龍示意民警手上的紙條,民警把紙條遞給他,黃龍點上根煙,說出了他的推斷。
“在會所燈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紙條后面的字跡。”黃龍把紙條翻過來,遞給民警看‘長伴青燈戰赤壁’幾個字,躍然字上。
“字跡很潦草,但是剛健有力。證明或許兇手時間很匆忙!而且他似乎想表達些什么!字跡潦草,說明兇手趕時間,急忙寫下的留言。而剛健有力寫字沒有停頓,說明或許他早就想好了要寫的東西。如果寫字停頓,那就是零時想出來的。
假設兇手早有準備,那么一定不會用自己的手機報警。唯一能用的就是公用電話亭了,我急忙跑去公用電話亭,結果看到麥克風沒掛上去,左右看,也沒有行人。”黃龍說出自己的推理,兩位民警馬上反應過來,一位跑去調查附近幾條街的錄像,一個繼續詢問黃龍。
“由于你的情況特殊,你是最后一個和死者有聯系的人,你還要在警局呆二十四個小時。”民警將筆收了起來,對黃龍說。
“不行啊!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黃龍明天還要去領獎,這是一次露臉的機會,不能錯過。
“規矩就是這樣,我也沒辦法!”
“我們打個電話嗎?”黃龍看民警點頭,拿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喂?是劉亮嗎?我,黃龍。嗯嗯,我現在在XX派出所,你把我搞出來,嗯,沒事。行,我先掛了!”黃龍掛斷電話,這是直播間的一個粉絲,在廣州警方任職,聽他的語氣似乎有點權力,想來能把自己拉出來!
想起這個粉絲,黃龍想到他問一個女主播的一句話:妹子,你介意男人那玩意在你下面捅幾下,再唰你嘴里嗎?看到妹子惡心的表情,這一定不是個正經警官……
派出所的所長冷汗直流,緣由是兩個電話!一個是自己的老領導,一個是馬上要升遷的同行,同行和自己平級,可是人家大有來頭!在這個年紀爬上這個位子,絕對是有跟角的人物。
兩個人都提起了一個人,傻子都知道這個人不好惹。所長馬上給下面的人打電話,詢問下情況后,讓他把人放了!
黃龍只看見對自己問詢的民警,接了個電話,不停的點頭。然后就把自己放了,臨走前還給自己遞了一根煙,神態比之前謙卑多了!
“我次奧,龍哥你可以啊!已經有人撈你了,你跟他有關系?”手機響起,是劉亮打來的。
“誰啊?誰在撈我?”
“你裝什么蒜啊?你會不知道?”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黃龍也感到疑惑,想知道那人是誰。
“不知道就算了,那可是廣州地區的頂尖人物。”劉亮似乎不想說出那位的名字,問黃龍:“啥時候回去直播?”
“明天下午就回去,這邊領了獎就走。后天中午就能直播,時間應該來得急。”黃龍也不管官方的聚會了,走個場面回去過年!
“那行,我那個黃馬,沒有麥序權限啊,給我上一個唄?”劉亮也是直播間的黃馬,不過游客刷錢上的黃馬都是沒有權限的。
“可以,回頭我小冰幫忙弄一下。”一個麥序權限也沒有多大的事,給了也就給了。
黃龍走出門外,煙總看到煙總搖下車窗,手放在車門上抽煙。
“久等了!”黃龍過去給煙總打招呼,煙總示意他上車。
“以后要注意點,那可是暴徒啊,要是對你動手怎么辦?”煙總給黃龍遞了根煙,點火開車。
“那我只能和他拼了唄!”黃龍打了個哈哈,說:“在街上行人多,他不會行兇的。”
“行,你自己有個想法就好。”煙總也不在勸他,只是開著車把他送到下榻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