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地后的熊精又掙扎了幾個回合,但敵不住紅狼和天山雪貍的迅猛攻擊,在悲忿和不平中閉上了眼晴。
耿精忠和小魔女癱軟在地,長長地喘著氣,紅狼和天山雪貍警覺地巡視著周圍。
很久,很久,耿精忠才站起身,摸索著來到熊精的死尸前,確定好位置,用紫金刀開膛取膽。
服下苦澀異常的膽汁,喝過小魔女遞過來的清水,耿精忠感覺好多了。
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小魔女對耿精忠說 : “我們返回吧!”
耿精忠道 : “好!只是可憐惜這四只熊掌了,太大了,帶不走,這要是紅燒或清蒸后,一定是一道絕美的佳肴。”
小魔女說 : “別可惜了!等醫好你的眼睛,我去奉天府最好的酒樓,讓最好的師傅給你做紅燒熊掌吃。”
兩人說笑著,收拾好凌亂的衣著,帶著紅狼和天山雪貍向黑瞎子溝外走去。
黑瞎子溝外等著的老獵人,早已經心急如焚了,三四個時辰過去了,一點音迅都沒有,怎不叫人心焦!
他東張西望著,心里默默地祈禱著,待遠處傳來紅狼的叫聲,他終于看見耿精忠和小魔女的身影后,一塊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三人走出地下峽谷,老獵人率先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小魔女叫住了他,“老人家,我們先不出山,我們要去山頂的天池。”
“哦,”老人沒在意,“要去山頂看天池呀,也對,來一趟長白山,當然要看看天池了!”
“不是去看天池,而是要到天池中捉虺蛇!”小魔女解釋說。
“什么?你們還要去捉虺蛇?”老獵人以為小魔女他們瘋了!
“對,捉虺蛇!蛇膽能治耿哥哥的眼睛!小魔女補充道。
老獵人徹底無語了,他這么大年紀第一次遇到這么瘋狂的人和事!
趕到長白山主峰腳下的時候,已經夕陽掛山了,那如血的殘陽,將大地山川都鍍上了一層紅色,只有高聳的長白峰頂,還是那般圣潔,迷人!他們就在山腳之下安營扎寨,休息了一夜。
翌日,天剛蒙蒙亮,耿精忠和小魔女就起來了,帶好了上山用的物品,在老獵人的引導下,向長白山的主峰攀去。
和煦的晨風吹拂著人們的面頰,讓人倍感涼爽舒服!行進在山路上,耿精忠和小魔女有說有笑,因為早起的時侯,耿精忠就發現自己的雙眼能模糊地看得見一些物體了,盡管不是十分清晰,但大概的輪廓都能辨別出來了,兩人對徹底復明充滿信心和渴望。
行走中,小魔女問老獵人 : “您見過水虺嗎?”
老獵人說 : “沒見過,但聽老輩人說過,水虺是水蛇的一類,說它五百年能化為蛟,成蛟后再千年化為龍,成龍后再五百年化角龍,成角龍后再千年化為應龍。”
“哇!這么神?那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了!我們要找的蛇妖是成蛟,還是成龍了?”小魔女大聲道。
一旁的老獵人,小聲地自語道 : “我活了這么一把年紀了,頭一次見過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
耿精忠暗暗好笑,心道,您沒見她發瘋的事還多著呢!如果都見了,您早就嚇到另一個世界去了!
主峰的路盡管陡峭,但在他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時近正午的時侯,終于被他們征服了。
站在主峰之上,一覽眾山小的豪邁油然而生,在向下看天池,宛如一塊溫潤的碧玉,靜靜的躺在藍天之下,高山的懷中。真美呀!小魔女禁不住跳了起來!
耿精忠看不真切,但從小魔女高興的情緒中,依然能領略到景色的壯美。
待他們都平靜下來后,老獵人放下了繩索,告訴小魔女下到天池邊的路徑,這是一段二三百米的陡坡,全是尖利的山石,耿精忠和小魔女下得異常艱難,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今天是充分地體會到了!
但這二三百米紅狼和天山雪貍卻走得平平常常,看著都讓人嫉妒。
手足并用來到坡底,天池的水觸手可及,耿精忠和小魔女喘息了片刻,就投入了準備工作。
他們用一根長繩拴好一只從老借人家帶來的鐵錨,一頭系在岸邊一塊凸起的大石之上,另一頭在鐵錨尖上掛好一只烤好的野兔,耿精忠用力將鐵錨拋入池心。
這些都做妥當之后,耿精忠、小魔女帶著紅狼、天山雪貍躲在巨石的后面,靜靜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天池的水面平整如鏡,一絲波紋都沒有。
等得讓人心燥,小魔女不禁用手死死地拉住耿精忠的衣袖,天山雪貍和紅狼伏在地上相互依偎著,在假寐。
不知又過了多長時間,系在山石上的繩索忽地繃緊,平靜的水面上忽然泛起了浪花,假寐中紅狼和天山雪貍,猛然躍起,目光灼灼地望向池面。
耿精忠和小魔女也早發現了異常,小魔女抽出了玲瓏鞭,耿精忠則雙手抓住長繩,用力地將繩子一節一節地拉回,環繞在凸起的山石之上。
繞在山石之上的繩索越多,池面上的水花越來越大。
終于,一個大號磨盤般的三角扁頭露出水面,口里含著長繩,一雙海碗大小的眼睛兇森森地看著岸上的人和動物,露出水面缸一般粗壯的身軀上滿是片片黑鱗。
它的大頭左右搖擺著,想要掙脫繩索的束縛,可是它越動,它口里的錨鉤得越緊,它痛不可奈,大張著嘴,長長的舌信,突突亂顫,樣子甚是猙獰恐怖。
因它與岸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什么兵刃都奈何不了它,所以小魔女放下手中的鞭,同耿精忠一道拉繩子。
石柱上的繩子越盤越多,水里的大頭越來越近,近得可以看到鱗片的形狀大小了,近得可以聽到它呼吸的節奏高低了。
忽然,水中的大虺一聲長嗚,粗壯健碩的身軀用力一搖,長長的蛇尾一擺,卷起一個巨浪,直直地砸向岸邊的人和動物。
耿精忠和小魔女猝不及防,被水擊得幾乎站不穩,周身濕透,紅狼和天山雪貍也狼狽不堪,氣得嗚嗚大叫。
耿精忠重新站好,繼續用力拉拽長繩,疼痛難忍的水虺,百般不情愿,但還是一點一點地向岸上靠近。
此時的小魔女不在拉繩子了,而是拾起玲瓏鞭,率領著紅狼、天山雪貍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