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住在城內的？”唐言澤問。
“嗯，我媽在城內開了家裁縫店，家里就我們倆了。”她道。
“你父親呢？”
“在一次教廷的任務里死了吧。”她道。
“……抱歉。”
“沒事啦，游戲里的身份而已。”她笑著道。
“嗯。”唐言澤點了點頭，“你打算住在教廷里還是回家去住？”
“今晚先在家里住，我得安排一下家里的事情，以后就住教廷里吧，這邊條件比較好，而且方便工作。”
“行。”唐言澤道，“今晚早點回去吧，太晚了你媽要擔心的。”
“嗯？那這邊的事情……”
“今晚就到這里了，讓他們都休息吧。”唐言澤站起身，“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好啊。”她喝光了花茶，站起身跟著唐言澤走出門。
……
下樓的時候路過文書那邊，和他們宣布了下班的消息，帶著啊兮走出了教堂。
中世紀不像現代，夜晚還是燈火通明的。
這里夜間的照明只有油燈、火把一類的東西，晚上六點就要天黑睡覺了。
所以夜里的大街上，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除了月光能照出一點屋檐的痕跡之外，就是無邊的黑夜與死寂。
唐言澤拿出了珠寶師的琉璃盞，提在手里照明。
那琉璃燈散發著光元素的火焰，點點金色的微光飄散，照亮了前后的路，讓寂靜的大街也顯得溫暖了些。
唐言澤沒有用照明術光球，因為他覺得這樣更美一些。
“居民區安德爾街22號B。”她說出了地址。
唐言澤點點頭，提著琉璃盞在前面帶路。
四周安靜無聲，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交替回蕩在古老的街道上。
唐言澤甚至希望這樣的道路沒有盡頭，能一直走下去。
但是居民區就那么點地方，拐了幾個彎就到了。
在門口，不等啊兮敲門，唐言澤便揮了揮手：“那我走了。”
“嗯，回去小心點。”她道。
“晚安。”唐言澤微笑。
“晚安。”
互相道了晚安，那燈火漸漸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面前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婦人拿著蠟燭走出來，看到了啊兮。
“你這丫頭！干什么去了，怎么回來得這么晚。”她焦急地道。
啊兮吐了吐舌頭，跟著婦人走進了屋子中。
唐言澤熄滅了燈火，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她，直到確認她進去了，才轉身離開。
他發了會兒呆，抬起手看了看，然后握拳。
“我這算是……喜歡嗎？”他有些迷茫地想道。
那種特殊的感覺，莫名的情緒，想要為她付出的欲望，還有內心的歡喜，都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或許……還有一些占有欲吧，他帶著她公然出現在文書部門的門口，送她回家，就是非常明顯地表明“她是我的，你們都搞清楚一點。”
他沒有任何感情經歷，也不知道自己對她到底是什么感覺。
“算了……不管了，慢慢來吧，就讓時間來給我答案吧。”他想，轉身融入了圣艾倫丁的黑夜中。
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這個夜晚，他還要去藏書樓里學習神術。
白天公務纏身，沒有時間升級，只能晚上學習一下神術和技巧，否則，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到達80級。
……
第二天上午，作戰會議室。
今天唐言澤是來制定對黑暗精靈的作戰計劃的，在精靈王國潛力全出的情況下，黑暗精靈節節敗退，如今只能守住最邊緣的幾座城市了。
作為精靈王國最忠實的盟友，教廷當然不介意搶個補刀……咳咳，我是說幫盟友分擔壓力。
“溫格諾爾南方軍團已經抵達了石墻村附近，似乎也想摻和一手。”一位參謀道。
“讓女王跟他們說，國內局勢已經穩定，不需要支援了。”唐言澤道“這幫行動力低下的蠢驢還想搶我們的蛋糕？他們如果搞小動作就先斬后奏，先弄死那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伙，我再去跟國王告狀。”
“青藤城久攻不下，和周圍的城市組成了穩固的防線，有數位主母壓陣。”
“沙盤。”唐言澤道，參謀們立刻在中央的沙盤上為他指出了各方兵力部署。
“三個大城為主的小型要塞防御圈？黑暗精靈們就剩這些力量了嗎？”
“是的，也因此高端戰力非常集中，強攻會造成大量傷亡。”
“將軍們怎么看的？”唐言澤看了一眼周圍的將領。
此刻唐言澤也知道，這估計就是擊潰黑暗精靈最后的難關了。
“能讓精靈王國那邊強攻無疑是最好的，他們有很多來自遠古的高端戰力，但是他們一直在推脫，說這些古老者恢復不足，能蘇醒參戰一會兒就是極限了，不能再參加戰斗了。”一位將領道，“除去這個方法，無論是強攻還是誘敵，十面包圍還是單方向突破，都會造成戰士們的大量損失。”
“圍城斷掉補給呢？”唐言澤問。
“那邊城內與地下溶洞連通，不存在補給線問題。”將領回復道。
“嗯……”唐言澤有節奏地敲著桌子。
打不下圍不住，進攻的兩方還都不想消耗自己的軍隊，形成了僵局。
“自己的國土，他們都不打回來嗎？靠我們這些援軍？”唐言澤問。
“女王陛下的信函里表明了強攻的信心，但是長老會的決議是暫緩攻擊，讓我們的人去消耗黑暗精靈。”將領氣不過地道，“那些長耳朵總是這樣，被打到國都下就跪下抱我們大腿求我們，沒有威脅了就搞這種惡心人的小動作恩將仇報。”
“那如果我們放任不管呢？”唐言澤問。
“如果戰事時間拉長，溫格諾爾的王國軍隊就有理由介入，分掉我們的戰果了。”
唐言澤沉吟了一會兒道：“全線撤軍。”
“啊？”那位將領瞠目結舌。
“我們的小伙子沒必要耗在這種地方，既然精靈們不想打，我們也撤退吧。”唐言澤淡淡地道，“溫格諾爾那邊我會寫信給他們，想必他們也不愿意用血肉填滿黑暗精靈的城池，那群精靈們在背后搞我們，就不用和他們客氣了，等到他們再被打到流蘇城我們再去支援。”
“是！”諸位將領大聲領命。
他們對這個決定也非常滿意，在此之前他們還害怕唐言澤為了戰功而命令他們強攻防線，現在看來，這位新主教還是很體恤下人的。
“對了，讓我們的棋子們散布一些消息，就比如‘部分長老與黑暗精靈私通，拒絕攻打黑暗精靈城市’、‘神之軍隊撤退！刀子為何來自身后？’、‘內部人員揭秘長老會第十二號絕密文件’這種的，讓吟游詩人寫好曲子唱出來也可以。”唐言澤道。
“呃……”這些忠于神明的單純將領完全沒有想到這種操作，但是他們也非常聰明，一下就了解了這樣做對長老會的打擊有多大。
“文案讓我們的文書去寫，給我審查一遍就送到棋子們手中去。”唐言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