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杜以楓說話,笑了笑,說:“那么非常榮幸,葉大少能夠赴我的約,其實多多來這里玩玩,也是挺好的,人也是需要勞逸結合……”
杜以楓不再多說。
葉燼歡也不開口,臉上始終沒有表情。
杜以楓明白,葉燼歡的心里又在想什么。
他的心上有一根刺。
蘇白就是那根刺,死死地扎著。
這輩子,是別想拔掉了。
石沐晴一直都在停車場等待蘇白。
蘇白打開車門,神情還有些慌張,見到葉燼歡,她就會有種無法言說的心虛感。
石沐晴看到她神情復雜,略顯擔憂:“大小姐,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蘇白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回去吧……”
石沐晴也不再多問,開車離開。
蘇白想了想,轉而又給蘇家的人打了一通電話,讓人把今天的事情壓下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珠好歹是公眾人物,要是報導出去了,還不知道會被怎么寫。
她也不知道,凜冽作為老板,會不會盡責到底。
石沐晴開車并不快,小心翼翼的,似乎很害怕蘇白有什么閃失。
蘇白坐在后座,想起葉燼歡說的話,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說,一個男人,到底在乎什么?”
石沐晴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男人在乎的……無非權勢,地位,女人,金錢……又或者,是其他的……”
蘇白說:“不,我的意思是說,你覺得男人男人,會不會在乎,他所喜歡的女人,被別人所擁有……”
石沐晴說:“這個要說不在乎,肯定是假的,大小姐,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終究是想要得到的,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蘇白又問:“你說的很對,那么,你相信不相信,會有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并且,還說要撫養這個孩子呢……”
石沐晴怔了怔:“這……”
她不知道,蘇白為什么這么問。
事實上,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
可是,石沐晴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這個要說不在乎,也是假的,大小姐,不管有多喜歡,也沒有男人能夠做到毫不介意,哪怕表面上說著不在乎這些,他們心中,也終究充滿了芥蒂……”
蘇白知道,自己的問題多么多余。
不僅多余,還很業余。
葉燼歡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沒有男人,能夠接受這一點。
如果,打掉這個孩子的話,那么,自己是不是就輕松很多了呢?
石沐晴好奇地從后視鏡中看了她一眼,說:“大小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嗎?”
所謂事出有因,蘇白突然這么問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蘇白覺得自己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沒什么。”
葉燼歡離開維納斯俱樂部的時候,臉上始終一片陰郁。
他人的諂媚,夜晚的喧囂,他仿佛都看不到,聽不到。
杜以楓跟在他身后,深深感覺到了此時此刻,葉燼歡周圍氣場的冰冷。
葉燼歡忽然開口:“我要知道,蘇白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地方的。
杜以楓點了點頭:“我明白。”
片刻之后,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對了,葉少,你與筱染小姐的訂婚典禮,是不是要如期舉辦?”
葉燼歡皺了皺眉頭:“取消,葉筱染那邊,你自己看著辦。”
杜以楓無奈:“是……”
一開始,葉燼歡是為了和蘇白賭氣,才決定應下與葉筱染的訂婚。
而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如今的蘇白已經不是當初的蘇白了,葉燼歡不能將這場戲再演下去。
非常為難的,就是他又把這種事情,交給自己處理。
葉筱染是什么人?
她對葉燼歡的執念有多深?
現在,要他去告訴她,葉燼歡根本不準備娶她,希望她配合一下嗎?
他總覺得,要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情了……
維納斯俱樂部內,蘇白挺身相助明珠之后,她就頻繁聯系她了。
不知道是對蘇白另眼相看,還是覺得,蘇白已經和她同一陣線之類,一有空就打電話給蘇白。
她還關注了蘇白很少用的微博。
因為明珠的關系,蘇白覺得,閑人一個的自己,變得越來越忙了。
她甚至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葉燼歡與葉筱染的訂婚典禮!
訂婚典禮的當天,蘇白約了明珠,一起去醫院看望許琛年。
蘇白覺得,明珠一直從她這里入手,她也很麻煩,既然如此,還不如讓他們好好談一談,于是,便主動給他們制造見面的機會。
許琛年平日里,就是個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沒想到遇上有意的女明星,這個時候倒是高冷起來了。
明珠說,她每次去醫院,還沒見到他,就被病房門口的保鏢攔住了。
許琛年似乎不愿意和她多糾纏。
蘇白開始是不信的,直到她和明珠一起到了醫院,同樣被VIP病房門口的保鏢攔住之后,她才知道,許琛年的確很高調。
一臉嚴肅的黑衣男人很認真,他不讓蘇白與明珠進去,只是讓身邊的另一個保鏢,進去通知許琛年。
明珠拉了拉自己漂亮的帽子,說:“蘇小姐,你看吧,我沒有騙你的,他真的不讓我見他……”
她的聲音有點小心翼翼,今天出門也特地戴了一頂帽子,大概也不希望被什么人偷拍到。
蘇白說:“他這是在擺譜。”
明珠說:“也不能這么說吧,許少既然這么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眼睛里都充滿了憧憬,仿佛許琛年說什么都是對的,不管他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蘇白正無可奈何著,就聽到保鏢開口說話:“蘇大小姐,許少請你們進去。”
明珠笑了笑,拉著蘇白的手,說:“你看,我就知道,如果蘇小姐能夠陪我一起來,許少一定會見我的!”
蘇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默默領著她走進病房。
病房內,許琛年坐在椅子上,受傷的腿搭在架子上,他百無聊賴地捧著一本書,此時此刻,看上去像個憂郁的文藝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