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鐵商務座車廂里,郝楠被乘務小姐姐從夢境中拉回了現實。
一場短短十幾分鐘的夢,自己往后幾個月那種地主老財暴發戶式生活,讓郝楠發出了一縷十分怪異的笑容。夢中的自己,瘋狂、怪異、行為非常的荒誕可笑,充滿了灰色陰暗的欲望和心底陰暗面歇斯底里報復性的爆發。
郝楠并不否認,夢中的每一個畫面都能挑動到自己的爽點。那種肆無忌憚式的生活,無疑也是自己暗中所渴望的。
但是,郝楠同時也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在現實生活中,根本無法做到那種無所顧忌的將心底深埋的渴望給完全釋放出來。即使,他現在是真的已近如同夢中一樣擁有了那些龐大的財富。
夢境是現實的映射和潛意識里的渴望相結合出的幻想,郝楠的這場怪夢中現實映射進夢境的是他現在穿越的經歷和龐大的財富,而潛意識里渴望的則是心底處對報復性消費和美麗異性的幻想。
但是,十幾年的家庭教育和七年現實社會磨礪,已經幫他塑造好了自己的三觀和行為準則。
所以,郝楠對于夢中的自己只能報以一個自我嘲弄式的微笑。那種內心渴望卻又被理智明確告知根本無法做到的無奈,在這個笑容里是如此的清晰。
從行李架上,將自己的帶來的一個運動桶包取下背在身側。微笑著感謝了乘務小姐姐的幫助,郝楠走出了車廂過道來到車門處等待列車靠站停穩。
下了高鐵,倒是跟夢中的情景差不太多。華信的李東行行長同樣帶著幾個隨員在站臺上等候著,見到下車的郝楠。李行長微笑著迎上來簡單同郝楠寒暄了兩句,一旁的隨員里一名男生主動上前來接過郝楠的行李之后。一行人簇擁著郝楠和李東行倆人,快步走出了車站站臺。
來到車站地下車庫,在這里就與夢中相差更多了。在夢中李行長帶來接郝楠的是一臺A8,而現在郝楠登上的則是一臺更加低調的四座輝騰。
路上郝楠于李行長并沒有過多的交流業務上的正事,只是由李行長向郝楠簡單的介紹些津城值得一去的景點、現在津城的發展近況以及未來的發展可能性。
而接下來,于夢里發生的情況就沒有任何相關性了。
車輛在駕駛員熟練的超控下十分平穩的一路疾馳,目的地赫然就是郝楠在通過華信購買的玉湖玫瑰園的別墅。
進到別墅里李行長于郝楠簡單的將整間別墅看了一圈,倆人回到客廳處坐下。
“郝先生,這套別墅你還滿意嗎?”李東行在和郝楠各自坐穩后接過工作人員泡著茶水的茶杯后溫和且帶著幾分自信的問郝楠。
郝楠的回答也是非常謙遜平和:“很不錯,多謝李行長您費心了。”
“哪里話,郝先生。我們華信能為可以擁有您這樣一位年輕且實力雄厚客戶的信任,是我們銀行的榮幸。”
就這樣,完全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相互恭維了一個多小時。由華信聘請來到廚師團隊,此時已經準備好了中午的午餐。優質的食材在手藝精湛的大廚手里化為一道道形色兼具、香氣四溢的美食,裝載在精美的餐具里被端上餐桌。
即使房子主人,也是飯桌上的主客的郝楠。在一眾華信人員的推讓下,坐在了餐桌的上首主位。
坐在郝楠左邊的是李東行,右邊則是華信一名年齡不大的女客戶經理占據。然后,一眾華信的工作人員依次分兩邊落座下來。
這餐家宴形式的午飯,郝楠吃的還是比較自在的。推杯換盞見,聊聊一些不著邊際的瞎扯。偶而,還有那么一兩句黃黃的玩笑讓午餐的氣氛十分的輕松和歡快。一餐下來賓主盡歡,喝了一點點的香醇國酒讓本就不擅飲酒的郝楠滿臉變得緋紅,雖然意識并沒有失控但是此時還是不可避免的郝楠開始對華信銀行和這位李行長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重新回到客廳,喝著泡好的茶水此時李東行才開始真正的進入正題:“郝先生,上次跟您提起過的我們行的私人銀行服務邀請,我這邊已經從總行為您申請到了。您看,什么時候方便將手續給辦理一下?”
“哦?已經辦好了嗎?”對此郝楠是不驚訝的,畢竟在來津城之前這個都是已經決定好的合作業務。既然都是在計劃內的事情,也沒由拖延的必要。接著郝楠自己決定說:“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們合同都搞好了沒有?搞好了給我拿過來,我來簽字。”
旁邊的客戶經理,反應很快的將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了上來。隨意的看了幾眼,郝楠就將自己的大名簽了上去,算是將這個業務給完成了。
眼見到業務完成,目的達到。李東行立馬提出了告辭,郝楠將華信的一群人送到門口的時候。從上午見面開始到現在一直沒有給郝楠介紹同行人員的李東行在這個臨走的時候,突然的把今天基本都陪同在郝楠身邊的客戶經理介紹給郝楠:“郝先生,這位是童夢姌童經理。是我們西江分行非常由能力的一位高級客戶經理,這次我將她調到我們分行來負責大客戶的溝通和服務工作。以后,您有什么需求都可以通過她來跟我們銀行溝通。”
將童夢姌遞上來的名片收好,郝楠微笑點頭回應道:“李行放心,以后我應該會不少事要麻煩你們華信。李行和童經理,你們以后莫要嫌我麻煩才好。”
送走華信的一行人,郝楠酒意上涌外加有點疲乏。所以,徑直上了二樓的臥室休息去了。
舒舒服服的睡了兩個多小時,睡飽了的郝楠精神抖擻的打床上爬起來。來到樓下,郝楠驚訝的發現竟然還有人沒有離開。一位就是那位童夢姌童經理,另外一位則是三十歲上下的豐韻少婦。
看到郝楠下樓來,童夢姌和那位少婦連忙起身行禮問好。
臉色略微不滿,郝楠坐上沙發語氣疑惑的問童夢姌:“童經理,你們這是什么意思?”
“是這樣的郝先生,您作為我們銀行私人銀行管家服務尊貴的服務對象。考慮的到這次您來津城,并沒有帶來隨員。所以,我們特意向您推薦這位姜韻瀾姜姐來照顧您的日常起居生活。”聽到童夢姌向郝楠介紹到自己,姜韻瀾立即又再次向郝楠躬身行了一禮。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旗袍的女人,郝楠感覺仿佛這個女人是從民國時代電視劇里走出來的一樣。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大魔都精致女人溫婉、嫵媚的氣質非常的濃郁。
青花瓷配色的旗袍,穿在她身上是如此的貼切,東方女性的溫潤氣質,讓她展現的淋漓盡致。除了氣質這一項之外,她的相貌也是非常出眾的一點也不輸于郝楠印象中那些演繹過民國女性的女明星。而她的身材則更加出色,峰巒高聳挺拔、后丘也是豐腴挺翹,穿著高跟鞋達到1米75的身高自然也是擁有一雙漂亮的大長腿。總之,這是一個同時擁有東方女性精致面容溫婉氣質卻又擁有可以比肩歐美女人誘人身材的極品。
雖然驚訝于這個女人的美艷,但是郝楠更加惱怒于華信銀行這種莽撞的擅自主張。口氣相當不滿的郝楠出言質問童夢姌:“童經理,你們華信就是這么擅作主張的為客服服務的?”
聽到郝楠嚴厲的口氣,童夢姌剛想解釋什么。一旁的姜韻瀾卻搶先一步開口說道:“郝先生,請您不要責怪童經理。這次冒昧的登門見您,其實并不是華信銀行的意思。是我請求童經理很久,她迫于我們的私人感情才安排我這次前來見您。請您,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可以嗎?”
輕皺著眉頭郝楠沒有回話,只是身體向后靠在沙發靠背上,伸手示意她繼續。
見到郝楠給予了自己說話的機會,姜韻瀾語氣略感急切的開始解釋:“郝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這幢別墅原先的主人,就是我和我的先生。這幢別墅里每一處設計和施工,都是由我和設計施工單位溝通的結果。可以說這幢別墅,是耗費了很大心血的結晶。”
“然后哪?”其實郝楠并不關心誰是別墅的原主人,他現在倒是有點好奇這個女人這么貿貿然的跑到自己面前到底是被什么原因驅使的。
姜韻瀾聽得出郝楠語氣中的不耐煩,但是形式逼迫著她只能硬著頭皮接著解釋:“郝先生,后來我們家的生意出現了意外。我先生因為諸多原因,被追究了法律責任判了無期。而我雖然因為沒有過多的參與生意上的事情沒有被追究刑事責任,但是夫妻關系存續期間所產生的大量債務我還是需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說到這里,姜韻瀾抬頭看向臉色沒有多少變化的郝楠。停頓了片刻,才咬牙接著解釋:“這次冒然見您,我就是希望可以得到您的幫助。幫我解決,我現在的債務問題。”
“哈?”郝楠簡直讓這個異想天開的女人驚呆了,這個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腦回路才能如此莽撞的登上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的家門來尋求幫助的。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成功的引動了郝楠的興趣。他現在很想知道這個女人,從那里得來的自信讓她認為自己會為她解決掉她明顯數額不低的債務。
于是,郝楠直接開口問道:“姜女士,你是那里來的自信,認為我會幫你?請你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當然那種拿身體做籌碼的就別說了。雖然你外型很出色,但是僅僅依靠這個你會讓我覺得你在侮辱我。”
聽到郝楠這么說,姜韻瀾知道今天的談話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間點。無路可退的她一股腦的將自己所有的籌碼全部掏出來推到郝楠的面前:“郝先生,首先我是已經陷入了非常艱難的地步了。我即無法可想,也無路可退。只能,抓住每一個可能性破釜沉舟。而且,我通過童經理了解過您。雖然資料很少,但是您的家庭背景里顯示其實您的家庭并不富裕。你的財富來源,主要是來自短時間內的大筆境外匯款。
所以,我認為您暫時在國內并沒有合適的團隊來為您提供符合您身份服務。無論是生活反面,還是事業方面您現在都非常缺合適的人選和相應的人脈。
雖然,華信銀行方面可以相應的解決一些這個問題。但是,我想您大概也并不想過于依賴銀行在您生活和事業中的作用。
而我在津城和西江下屬的各地市政商兩屆都有一定的人脈基礎,并且我對津城相當的熟悉另外還有一手還算不錯的廚藝。所以,我自信無論是在生活方面還是事業方面都可以對您起到一定的幫助。
最后,我想說的是像我這樣已經無路可走的女人。請相信我,只要您能幫助我解決掉我的問題。那么我將為您付出我能付出的一切。哪怕是你要求我做出,一些突破我個人道德底線的事情。”
足足不間斷的向郝楠辯解了三四分鐘,最后姜韻瀾從手包里掏出兩張紙推給郝楠。
郝楠從茶幾上拿過來,簡單的看了一下。一張紙上是姜韻瀾的基本個人信息簡歷,另一張則是一張借條。借條上的金額是兩千萬,還約定了一個非常高的利率,這個利率幾乎是貼著國家法律支持的利率上限的,高達年息百分之二十五。
一年利息五百萬,這是姜韻瀾根本無法支付的起的利率。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打算還清這筆借款,與其說這是一張借條,倒不如說它是一張賣身契來的更加貼切。
看著手里的借條,郝楠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看來,你是真的走投無路了。算了,兩千萬我可以幫你。但是,我希望我的付出可以得到能讓我滿意的回報。你明白嗎?”
兩個女人互視一眼,童夢姌的眼里有些興奮。而姜韻瀾的眼中,則更多的是一些如釋重負的唏噓和接受命運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