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並父的無奈隱匿言辭,加上現有的困局,令她長期憂思,輾轉反側之余,早已了無睡意,
此時天還未大亮,虞姬便起身獨自行宮中央散步,冷洌的寒風撫過,她仰首淺呵著熱氣,
巧合的是,與劉邦夫婦遇見,“劉叔叔,呂夫人,你們也這么早出來散步啊!”她仰首打著照面,憂愁早以爬上滿臉,
“看虞姑娘這樣子,怕是遇上大難題了,也不知民婦可不可以幫忙解題呢?”呂雉一臉微笑,恰似想要虞姬端倪出一線生機,加上劉邦吃笑,令她忍不住問道:“不知劉叔叔與呂夫人是否可有計策?”
見二人“嗯”聲點頭,虞姬差點要高興躍起,可腦海又仿佛響起,並父的警惕之言,
“噓……我們換個地方聊!”說著三人一同離去,偏殿廂房內,呂夫人倒上盞茶,“虞姑娘,你心地善良,我和官人一直都想報達,這不,如今選妃之事,已經讓你深憂苦惱,就讓我們為你分擔吧,也算盡點綿薄之力!”呂雉握緊虞姬手掌,滿目親切的呵聲,
劉邦也在一旁頭笑,聽聞此言,虞姬的確舒心了許多,但又不禁反問:“不知,沛公與呂夫人有何安排?”只見呂雉笑笑,伸出雙手搭上她肩膀,其目光溫潤和謁的說:“虞姑娘,相信我們安排得周全,但一切也都取決你的意原,恕民婦多言,虞姑娘心中可許意項王?”呂雉雙手搭上她肩膀,目光溫潤和謁的問著,
“我當然許意于他,為了他,我不遠萬里奔赴沙場,為了他,我不惜與並父反目,為了他,我甚至連性命都可以舍下,但,我真不能容許,其他女子與我分享!”虞姬皺眉咬緊嘴唇,心酸想象著過往,五指于懷中打轉,
“好了,好了,既然許意,那就努力去爭取,只要項王一心有你,何愁其他女子爭寵!”呂雉鼓勵著,她“嗯”聲點頭,提步緩緩離去,
剛走不久,抬頭與懷王撞見,與他對目,發現他比以前少了幾分城府,多了幾分從容淡定,似乎對過往如輕釋懷,
“小女見過懷王!”虞姬淺淺抿笑打著禮千,轉而直徑離去,未走多遠,“看來,虞姑娘還是對本王心存介蒂啊!”身后傳來他的感嘆,
虞姬止步緩緩回首,“懷王多慮了,小女只因諸多事宜纏身,所以未能顧及太多!”她回應,
“本王深知,不過你放心,此事定有周旋余地!”懷王提步至跟前,予以欣然一笑,此言令她深深暗道:【難道……懷王也在選妃當中幫忙安排?】這也算是讓自己又有些底氣,
片刻,“一起走走吧,順便閑聊過往!”懷王目光漸遂,于是二人同行,因為有劉邦與懷王的相助,令虞姬更加舒心,一路上心事如獲釋放,所以與懷王的交流,更顯得暢快,
“虞姬……”項羽不知從何處走出,見她與懷王走得親近,一時心中難免五味雜全,但未表現出面上,
“並父找我有事,就先行告退了!”虞姬收起笑容,借口匆促離去,只留項羽和懷王冷淡對目,
“你跟虞姬說了什么?”項羽淡淡問,口吻之中難掩厲色,
“沒說什么,但,至少證明她是開心的,還有,別忘了,我們當初在她面前許下的承諾,告辭……”懷王冷笑走至項羽跟前,與他碰肩而過……
終于來到懷王遷都大典的這一天,虞姬的心更是亂成一團,也不知眾君主對項王選妃會鬧到何般田地?無奈只能獨自廂房等待消息,
大典盛宴上依舊歌舞升平,眾君主面面相覷,孰不知心中都在打量著自己的算盤,
半晌,“懷王,此杯我代眾諸候敬上,一來是替懷王遷都之喜,二來也是祝賀項王選妃之樂啊!”膠東王與濟北王同時起身,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懷王俯首未抬頭,可貼在酒樽的嘴角,卻是微微揚起,劉邦更是篤定,現有局面,誰若開口,誰便是一等罪人,不過,這也是其他人所期待的,至少有人點火了,
項羽怒氣上漲,搭于幾案上的五指緊握作響,
“有勞膠東王與濟北王了,本王選妃怕是多余,眾所周知……”項羽欲下言辭,卻被其它諸候王打斷,
“項王,此事非同小可,您乃先楚項氏王族之后,而那位虞姑娘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是何身份,雖說,虞姑娘陪同項王一路艱辛,但這也不能讓項王成為放棄選妃的借口啊!”還未等項羽反駁,眾多諸候王又說:“是啊……是啊……古法禮制不可輕度啊!不如立虞姑娘為側妃,從而另選正妃如何?”
見狀,項羽無可奈何,難道真如並父所言,虞姬從頭至尾,都只能加身一個莫須有的名份?不行,絕對不可以,
他看向懷王,見他神色端靜,轉而又看向劉邦,只見他沖自己淺啄一笑,困擾閉眸之時,“就算是另立正妃,那也不知眾君主有何良薦?”劉邦此時立直身段,俯視底下眾多諸候王,
項羽猛然仰首,雙眼憤怒之色,幾乎可以殺死劉邦,此時,他非但不幫忙,還在一鼓作氣的陪同起哄,瞬間,底下眾諸候吵哄一片,都未能分清只言片語,
“安靜,安靜,眾君主針對項王選妃一事,都頗為上心,本王也心意悅然,但依剛才之言,是另立正妃,所以,本王在此有一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懷王深知,眾君主爭先恐后的為項羽選妃,其實無非就是想將自己的后宮勢力,盡早的植入,以便后期的諸王紛爭,留下最好的一筆,
這也正是項羽不敢得罪的原因,因為畢竟眾怒難犯,可若是想平衡勢力,又當如何施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