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惜從上車開始就一直和張叔絮絮叨叨地說著話,許言惜本來就健談,平時和張叔也熟悉得不行,三言兩語就把氣氛調起來了。
許言惜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做人家的車,雖然是張叔開的車,但張叔只是司機,商非深才是主人。她竟然不和商非深打一個招呼,把商非深漠視得徹底,而且全程都沒有和商非深有任何的目光對視。
商非深冷冷地盯著許言惜,以前許言惜總是鬧著和他做,今天他大慈大悲地挪開了位置。哪想許言惜竟然坐去了少年,現在怎么辦?
坐回去?那是他商非深的風格嗎,而且坐回去多丟人,動作幅度這么大,肯定會被許言惜發現。到時候,還不知道她心里會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呢,好不容易才擺脫她,商非深可不愿意再回到從前。
可商非深不知道的是,許言惜其實已經發現了,剛上車時因為緊張沒注意看,剛剛不小心側瞥了一眼,看到商非深居然坐在左邊。
許言惜心里瞬間炸開了鍋:什么?商非深居然坐在左邊,他不是一直坐在右邊嗎?是不是以為她要做后面,故意給她讓的位置。
那現在怎么辦?她辜負了商非深的好意,她竟然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怎么辦怎么辦?許言惜心里一團亂,這是她第一次忽略了商非深的好意,很顯然,這也是商非深對她的為數不多的好意之一。
許言惜心想:要不自己現在翻去副駕駛的位置坐,不行,那商非深絕對不會給自己好臉色。要不,就假裝沒看見吧,這樣既能不惹商非深生氣,又能保全自己。再說了,她現在也沒勇氣坐去后面啊,就這樣吧就這樣吧,許言惜想就這樣得過且過算了。
接下來的一路許言惜都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還好,終于捱到了下車的時刻,這雨果然沒下了多久,許言惜到家時雨已經停了。
許言惜下了車,有些糾結要不要給商非深道謝,好歹人家還送自己回家了。許言惜左思右想,終于硬著頭皮敲了敲商非深的車窗,商非深應該是心里有些生氣,過了好久才把車窗搖下來。
商非深果然臉色不怎么好,雖然他的臉色就沒有好過,不過許言惜總有一種錯覺,今天的商非深臉色更黑了。
商非深如墨地眼睛看向許言惜,也不說話。許言惜看著商非深就有些心驚膽戰,但想到剛剛的事,還是問道:“你,你要不要下來喝杯茶。”
“不用了。”商非深說完就把車窗搖了上去,不再給許言惜任何說話的機會。
許言惜摸摸鼻子,沖張叔揮手:“張叔再見,開車小心。”
“好,好,你快進去吧。”張叔也笑著說話,但許言惜沒有進去,車子走遠了,許言惜才慢慢朝著家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許言惜突然想到:自己剛剛買的書還在車上呢,啊啊啊,她這記性是被狗吃了嗎?商非深會不會以為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