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邪神色平靜,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只是淡然道:“云大長老這是要殺我嗎?難道大長老忘記了,謀殺族子是大罪?還是眾目睽睽之下,也太膽大妄為了吧?”
云川神色僵硬,說不出的難看,他鼓噪這般氣勢,并不是想要干掉云邪,身為云家大長老,豈能不知道謀殺族子的后果,他只不過是為了壯一壯自己的聲威罷了,此番被云邪這般一說,縱然暴虐之氣填充腦腹,也只能收斂氣勢。
不過這個中年人,對于云邪的殺氣又濃烈了一些,橫起來的目光,毫不掩飾兇惡的目光,更是憋悶之心,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冷哼道:“云邪,本長老身為家主之下的大長老,執掌云家刑事的存在,比你更懂法,哼,你也不用激我!”
其他修煉者瞪起來的目光中,更多的惡劣,冒了出來,當然他們依舊很理智的一句話不多說,就等著大長老發難,將云邪狠狠地踩在地上。
就站在云川身邊的云康,臉上的冷色,也多了起來,恍然看到云邪被鎮壓,瞳孔中更是有快慰之色閃爍。
云邪淡然一笑,道:“看來大長老,也不是愚蠢到家了,云家有你執掌刑事也是幸事。”
“你!”云川怒不可遏,如果這樣的說,是從其他同輩的口中說出來,他可以理解為對方的褒獎,可這話從云邪口中說出來,就是肆意的嘲諷,激得這個本已經是按捺不住,在云家向來被譽為理智的長老,整張面孔都有些扭曲起來。
一時間,這家伙的氣勢,又降了半格。
尚未正式交鋒,他就落了下乘!
原本狂暴的氣焰,悄無聲的崩潰了。
眾修煉者不是瞎子,豈能看不出來,一個個內心中的驚駭之色爆出,俱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云邪:‘這家伙怎么這么厲害了!’
‘這小畜生,居然幾句話,就把大長老給壓了下去,以前怎么沒有感覺出來?’
‘真是藏的深!’
‘他就是禍害!’
此時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云邪雖然顯露出來的修為只是肉身二重,卻給他們一種高山仰止,如臨深淵,不敢直視的感覺,盡管他們自認修為實力遠在云邪之上,也是如此。
像這種覺得比對方強,卻被對方氣勢震懾的感覺才是最可怕的。
而云康的感覺猶其強烈,不禁將藏在衣袖中的手掌捏成拳頭,擺出一種兇惡的樣子,掩飾內心中的波瀾。
至于當事人之一的云川,再想將自身氣勢提升起來,已經不可能,兇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云邪,又是冷哼一聲:“看來你確實和以前變化挺多!”
云邪微笑道:“經歷這么多的事情要是還不能成長起來,那就枉費父母給的這個身軀了!”
“若是大長老僅僅只是為了向我示威,毫無疑問,你失敗了,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想用這種方式讓我低頭,你還有他們,都打錯了算盤!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還請諸位不要擋我的路,好狗不擋道,何況是人?”云邪神色淡然,就好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但是這樣的話落在眾人的耳朵里面,卻又是另外的一個意思。
眾修煉者當場就爆了,一個個瞪著眼睛,哪怕剛才被云邪氣勢震懾,也忍不住的訓斥起來:“混蛋,你說誰呢。”
“居然敢說我們連狗都不如,你好大的膽子,活膩歪了是嗎?”
云邪微微一笑:“這是你自己說的。”
眾修煉者更加暴躁,還要說什么的時候,云川冷著臉,怒聲道:“還覺得不夠丟臉嗎?都閉嘴吧!”
眾修煉者這才閉上嘴巴,不過瞪著的目光中,兇悍之氣,不加掩飾,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云邪早被他們的分尸無數段了。
對于這幫人的目光,云邪完全無視,只是將目光落在云川的身上,道:“大長老還有話說?”
“小子,不要以為說幾句漂亮話,就以為沒有人能奈何你,犯了錯,就是犯了錯,不論怎么樣都免不了。”云川寒聲道。
云邪的目光落在人群后躺在門板上的云福,又笑了:“大長老是要給這條老狗做主嗎?”
人群后,躺在門板上動彈不得的云福,早就等著這一刻,尖叫起來:“大長老,你聽到了吧,這家伙目無尊長,無法無天,這就是他,待我的態度啊!”
云邪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沉聲道:“你也配?看來老狗你,給的教訓還不夠!”一股兇悍之氣,從他的身上暴發出來。
云福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驚恐萬分的看著云邪,身軀拼命挪動,哪怕云邪和他之間還隔了其他人,也是一樣。
他對云邪充滿恨意不假,但也對云邪充滿驚悚之心,而今想來,云邪斷他手腳那一刻,詭異的笑容,依舊深深的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云福如何不懼,如何不怕,如何不驚恐萬狀?
云川的臉上露出一絲厭煩,心中暗罵這老兒廢物,此時此刻又不能不用到他,只能道:“云福,不要怕,本長老給你做主!”
云福臉上的懼色,這才少了一些,但依舊還是畏畏縮縮的樣子。
此時,云川又將目光落在云邪的身上,沉聲道:“云邪,你無故毆打本家族人,縱然你是族子,本長老也要秉公辦理!”
此言一出,眾修煉者都是精神一震,他們等得就是這一刻,先前背云邪拿住氣勢,讓他們無比憋屈,而現在機會來了,狂野的氣勢從他們身上暴發出來,已經鎖定云邪,只要云川一句話,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沖出來,鎮壓云邪,又或者‘趁亂’干掉云邪,將這個阻礙了他們利益的家伙徹底磨滅。
這其中又以云康最是迫不及待。
干掉云邪,他要的只是一個借口,現在借口已經出現。
就見這廝的衣衫無風自動,肉身四重極致的氣息燃燒起來,四重云霧,猛烈翻騰,陰冷的目光落在云邪的身上,就好像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