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哐哐哐
“自河曲回來,好久沒見到你了,還有,大哥我拜托你,來之前能先打個電話嗎?感覺自從認識了你,我沒睡過一天好覺!”
“哎?這話可別瞎說。”姜宇趕忙說道。
“別人聽了,還以為我把你怎么地啦。哈哈哈”
孟理想翻個白眼,轉身去收拾自己。
“你又出門啊?看你那黑眼圈,消停休息幾天不行?”
“嗯,見個熟人。而且,既然活著,就得盡人的義務!”
“孟理想,你說你就我一個朋友,哪里冒出來那么多熟人。”
“有那么個人,說要跟我一起爬山。”
姜宇大驚:“你?爬山?男的女的?”
空氣安靜,半晌,回答他的只有清脆的關門聲。
主人不在,姜宇倒是自在。走到飄窗前看著花盆若有所思,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是奇怪,孟理想拉著他開九個多小時車,只為了取一小瓶土種花?
另一邊孟理想不知道姜宇的諸多想法,在曇山腳下悠閑地欣賞起了美景。
雖說來汶上有一段日子了,但她從來沒有到處逛逛的習慣,一抬頭就看到了有著記憶中的面容,卻已白發蒼蒼的老人。
來人攙扶老人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然后將孟理想悄悄拉到一邊囑咐到:“孟小姐,我媽一輩子都沒能走出這里,她已是彌留之際,只想爬一次山,卻偏讓我們聯系你作陪,雖不理解,也想了了她的心愿,就麻煩你啦。”
“不必客氣,我與你母親是忘年交,能為她做點什么我很高興!”
對方先是松了一口氣,之后表情凝重起來“那……我們會準備好,就在山下等你們。”孟理想點點頭,拍拍對方的肩以示安慰。
孟理想走向老人時,兩人相視而笑,扶起老人,慢慢上山。走走停停,不到兩百米海拔的山,他們花了將近七個半小時,到達山頂,天還未黑。
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到達山頂,老人還未開口,已泣不成聲。
“我…我…這一別,竟是四十多年未見啊,程君。”
孟理想笑笑,真真是好久沒人這么叫她了。
“這些年你都在哪里?可找到你的良人啊?”
孟理想搖搖頭:“雖然沒找到,不過我已經知道他的去向了,還在找,放心吧。我…過的很好!”
“還記得七六年,山崩地裂,你救了我,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究竟了用了什么法子,讓我起死回生。本是該死之人,卻也活到了現在,我知道自己要走了,你難道還不能同我說句實話嗎?”
孟理想再次搖搖頭,這就是她不交朋友的原因,不好解釋,徒增傷心。只能感嘆,西游記也不過才九九八十一難,而自己一生結束,也只是下一世的開始而已,循環往復,沒有終點。
顫抖的聲音艱難的說到,“程君,你看…花,落了。”
太陽落山,最后一絲微弱的日光照在她已無生氣的臉上。
山下的親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孟理想的心里早已決定不要再被任何東西牽絆。
即使早已見慣生死,可送走了這位久違的老朋友,孟理想的心里好像空了一個大洞。
她拿出電話打給姜宇,只一聲就通了,那樣讓人安心的聲音。
“你來接我吧,爬山有些累了。”
蹲在山腳下的孟理想,此刻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