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看你爹我作甚?
來到天都峰,與幾日前一樣,停靠區(qū)域依舊已經(jīng)擠滿了各個峰頭的夜魘獸。
白啟走向月比擂臺,一路上碰到了好幾支巡邏弟子。
看樣子,月比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大部分結(jié)果已出,宗門也因此恢復了以往的秩序,不像最初的時候,連守個山門都要去四處抓壯丁。
不過這么一來,白啟這一路耳朵就沒法落個清靜了。
巡邏弟子中,有人認出了他,便忍不住接頭交耳的議論起來。
“他就是那個好運的白全黑?”
“沒錯,這家伙真是撞了大運,實力最差,結(jié)果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入門弟子第一,現(xiàn)在還要繼續(xù)來參加月比。”
“他來繼續(xù)參加月比沒什么好說的,肯定是輸……但我一想到這家伙得到了去藏經(jīng)閣選功法的機會,就氣的不行,肯定是他的師尊,二長老從中作梗……”
這人腦子有病吧。
白啟目光裝作不經(jīng)意的掃向這人,發(fā)現(xiàn)那人也正在盯著自己,眼中充滿了嫉妒的無名火氣,一副看自己不爽的模樣。
沒有一點猶豫,白啟直接開口挑釁道:“看你爹我作甚?”
“……你說什么?!”那人一愣,沒想到白啟膽敢當面開口,沖他出言不遜,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我說看你爹我作甚?兒子。”白啟又重復了一逼。
一個小小的凡人竟然敢挑釁自己?這家伙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那巡邏弟子心里騰地一下,火冒三丈。
“你找死!”
他說著,就要出手教訓白啟。
結(jié)果被一同巡邏的同伴給阻止了。
“別!忍住,不要招惹事端,月比期間禁止私斗,更何況他現(xiàn)在要去參加月比,有人在關(guān)注他。”
“沒錯,況且這家伙五德全黑,到時候若以你為借口,去長老那告你一狀,那你就麻煩了。”
“哼!我會怕他?”那巡邏弟子想想也對,但心里依然不服氣,覺得自己遭受了奇恥大辱,必須給白啟一個教訓。
“怎么?你還想跟我動手?”白啟看著那個一臉氣憤不已的巡邏弟子,不緊不慢的說道:“明明是你們挑釁我在先,當面議論我,尤其是你,說什么我?guī)熥饛闹凶鞴#也诺昧嗽卤鹊谝唬氵@是在質(zhì)疑本宗的月比公正性,并且侮辱了我的師尊,冒犯師長,已經(jīng)違反了門規(guī)。”
“現(xiàn)在你還要無端端的動手打我?”
“來來來,你來,今天你要是不敢出手打我,那你就是我孫子,我看誰怕誰。”
白啟說著上前一步,語氣咄咄逼人,一副這事我要跟你鬧個沒完的賴皮模樣。
“你!”那巡邏弟子聞言,瞪大了雙眼,氣得渾身直發(fā)哆嗦,指著白啟,一副要活吞了白啟的模樣。
其他幾個巡邏弟子也都傻眼了,面面相覷。
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人!
一個還在九轉(zhuǎn)蛻凡的凡人,敢出言挑釁已是神人境界的師兄不說。
還要擺出一副我有理,我不怕你,我跟你沒完的樣子。
他就不怕挨打嗎?
白啟見那巡邏弟子光瞪眼,不說話,就知道這巡邏弟子心里沒底氣,不敢動手,于是再次出言挑釁:“怎么?這就認慫了?孫砸(子)!”
“混蛋!我跟你拼了!”
這一下,被白啟這么一激,那巡邏弟子徹底暴怒起來,掙扎著就要動手。
“別!小心有詐!他就是想故意激怒你!”
“我們走,別理他!”
“哼!無恥之徒!”
結(jié)果,其余的巡邏弟子再一次及時阻止了他,不想招惹麻煩,強行將那個巡邏弟子拉走。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打死他!”
隔了老遠,白啟還能聽見那個巡邏弟子的喊叫聲。
白啟不著痕跡的收回右腳,沖著那巡邏弟子離去的方向大喊一聲:“你別光喊啊!有種你倒是來打我啊!孫砸啊!”
“啊啊啊!氣死我了!啊啊啊!”
……
最終,這巡邏弟子也沒能如愿以償,還是被同伴強行拉走了。
切,沒意思。
一切都在白啟的預料之中,首先,月比期間宗門弟子禁止私斗,而且,他們在議論自己的時候,沒有刻意回避自己,而那個巡邏弟子言語間,不經(jīng)意的表達了對文太白的不滿。
呵,這不是找死么?
宗門上下,誰不知道,二長老文太白是個脾氣古怪的家伙,他當初剛回宗門的時候,只因守山的弟子沒能認出他來,結(jié)果就被他打成了重傷。
所以白啟根本不怕那個巡邏弟子出手鬧事什么的,因為白啟有九成的把握,他最終會認慫,就算他不慫,跟他一起的同伴也會慫,把他帶走,因為白啟占著理。
事實證明,一切都如白啟所預料。
但因為中途這個小插曲,白啟來到月比場地的時候,稍晚了一些,剛剛好卡在了月比就要開始的前一刻。
今天是月比的半決賽,來了百多個玄都宗弟子圍觀,在此等候多時,白啟剛一出現(xiàn),便瞬間惹來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百多人齊刷刷的扭頭看了過來。
一時間,場面肅靜,氣氛怪異。
“咳咳……”白啟一時也習慣不了這種被全場人注目的感覺,心里不免有的小緊張,想要打破眼前詭異的氣氛,不由得伸出手,沖所有人打了個招呼:“各位師兄、師姐你們好啊,都吃飯了沒?”
……
沒人回答,一片沉默,而且看過來的目光也都變得更加灼熱、古怪。
這……好像更加尷尬了?
白啟訕訕一笑,加快腳步,悶著頭,腳步匆匆的走向場地最中間的臨字擂臺,上面已經(jīng)站好了四排幾十個來參加月比的少年郎。
縱身跳上擂臺,白啟來得最晚,只好站在隊伍的最左邊。
“你還真敢來。”
白啟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側(cè)臉一看,身邊站著的不就是昨天那個帶人跑來天煞峰找自己麻煩,結(jié)果被老頭子踢飛了的徐永壽嗎?
這家伙竟然也是月比的優(yōu)勝者?留到了現(xiàn)在?
白啟忍不住看向其余等人,別說,還真又看見了一個熟人面孔……不,準確來說,是個仇人。
周全濤。
從白啟剛一出現(xiàn)的時候,他就盯上了白啟,兩眼微微發(fā)紅,眼神一片冰冷。
他對自己動了殺念。
自祥云山一行后,經(jīng)歷過了數(shù)次生死存亡的白啟,從周全濤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殺意。